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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说有些话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还说他想说的话都在这两道菜里。”孙大勇看了彭晶一眼，夹起一筷子烧鹅，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嗯，就是这个味儿，这烧鹅不错，在海湾算是极品了！”孙大勇边吃边夸奖，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真有这么好吃吗？我尝尝！”小徐把手里的饭盒一推，在烧鹅脖子的底端夹了一筷子：“我在网上看人说食囊是烧鹅身上最好吃的部位，我现在要亲口验证下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香软、爽脆！”

“我去！还真是的！”刚刚咀嚼了两三下，小徐就被彻底征服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食囊的部位肉质嫩滑，其中带有一点点碎骨，入口香软，加上爽脆甘香的烧鹅皮，口感一流，那个帖子就是这么写的，都别跟我抢，我还要……”

“表情太浮夸了吧。”彭晶翻了翻白眼，故意看准烧鹅的“食囊”狠狠的夹了很大一块：“要是没你说的那么好，看我不告你虚假宣传！”

“为什么是一整只烧鹅？”陆舟问，手里的筷子停在了叉烧拼盘上空，顿了顿，接着说：“即使队长买的是一整只烧鹅，按照一般情况，他应该在装进餐盒之前，帮我们切成片或者块状，这样我们吃起来也方便点，再说很少有人买一整只烧鹅当外卖吧。”

“也就是说一整只烧鹅算是陈老板想传达的信息之一了？”彭晶问，在把烧鹅肉塞进嘴里的一瞬间，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讶，秀眉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

“当一条吧。”孙大勇夹起第二筷子烧鹅，并没有立刻塞进嘴里，而是若有所思的端详了起来。

“队长，是你点的烧鹅，还是陈老板塞给你的？”陆舟问。

“什么叫塞啊，人家那是好意，估摸着你还会来，精心准备的。”孙大勇说，忽然明白了什么，喃喃的说：“他怎么会料到，咱们的人还会再去陈兴记？”

“不对，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在您去之前小刘又去过一次，也许还不止一次。陈老板怎么没把烧鹅塞给他，让他给我带回来？他为什么选择您，难道他事先知道您是我们重案组的组长？”陆舟说。

孙大勇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应该不清楚我的身份，我只告诉他我是你们的朋友，听你们说陈兴记的菜做的不错才来的，他甚至都不一定知道我是警察。”

“也许是您身上的气质暴露了你的身份。”小徐说，他已经把自己最爱的鱼香肉丝推到了一边，就着烧鹅吃起了米饭。

“我相信自己的伪装能力。”孙大勇说：“作为一名老刑警，以我的这么多年的经验，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因为外形或者气质暴露。”

“那他就是认出了您的长相，说不定在电视上看到过您，您好好回忆一下，前段时间您是不是频繁在电视上露面？”彭晶说，她的下饭菜也变成了烧鹅。

“也许吧，可是像他那么一位餐厅老板，一般来说应该没什么必要关注我这么一位重案组组长吧。”孙大勇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陆舟看了他一眼问：“烧鹅的保质期一般是多长时间？”

“正常情况下两个小时，我是说两小时内不影响口感。”彭晶停下筷子，说了一句，随后又继续吃了起来，她本来没打算吃米饭，现在已经吃下了小半盒米饭。

“真空封装那种一般是15到20天。”小徐说，打了个饱嗝，好奇的望着陆舟。

“如果是两个小时的话，那就是说小刘离开后，陈老板就预感到了您或者别的重案组的重要人物会来。”陆舟若有所思，扶了扶眼镜说：“你们觉得以陈老板的身份，他能做出这样的预判吗？”

“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小徐如实回答。

彭晶说：“弄不好只是个巧合，一切都是我们想多了。”

“巧合的可能性不大，陈老板让队长把两道菜带回来，并且点名要我品尝品尝，还是说什么他要说的话都在菜里，这应是有目的性的吧。”陆舟说，隐约感到了一股寒意。

“就算他是有预谋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吗？还是……”孙大勇的眼神有些迷离，幽幽的说：“他为什么要点你陆舟的名，这点我也很纳闷，为什么是你？”

“是啊，为什么是我，在调查这件案子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我也想不到跟他有什么交集。”陆舟喃喃的说。

“先别管这些了，我们先猜猜他要传达的是什么信息吧。”孙大勇说，他的眼里掠过一丝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整只烧鹅，而且是美味的烧鹅，一盘无人问津的叉烧拼盘，虽然也是陈兴记的名菜，但是却在烧鹅面前失去了光彩。”陆舟把能想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孙大勇瞥了他一眼问：“还有吗？”

“烧鹅的保质期，嗯，不对！”陆舟忽然睁大了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是送到嘴边的最鲜美的一整只烧鹅。”

“为什么是烧鹅？”孙大勇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中。

“哎，你们真的不打算尝尝叉烧拼盘吗？”小徐努了努嘴。

彭晶说：“尝，一定要尝，既然人家说了要尝一尝，我们为什么不尝？！”说着话，夹起一块叉烧塞进了嘴里。“呸，呸！”还没来得及嚼一嚼，她就把吃进嘴里的全部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拿手菜啊，咸死了，苦死了！”彭晶直皱眉，拿起手边的水杯漱起了口。

“这么看来这是一盘名不副实的拼盘。”陆舟说，夹起一块卤汁豆干尝了尝，立刻吐了出来，豆干也是苦的。

“都是陈兴记的拿手好菜，却有天壤之别，烧鹅令人回味无穷，叉烧却令人作呕。”孙大勇边想边说，这大概也是陈老板想传达给我们的信息。

“还有一点，我想起来了。”小徐激动的瞪大了眼睛：“是钱，钱，不管这两样菜做的好不好，陈老板都是收了钱的！”

“没错！由此我们是不是可以简单揣测一下，陈老板想传达的信息如下：第一，有什么东西表里不一第二，有什么东西遭遇了不该有的冷落第三，虽然如此，但是这些东西却同样可以带来收益。”

陆舟说完，目光从孙大勇、彭晶、小徐的脸上缓缓掠过。

“弄不好真的是我们想多了，陈老板只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小徐说，他向着叉烧伸了伸筷子，很快又缩了回去。

“可能性不大，我能感受到背后的阴谋。”彭晶说。

孙大勇眼珠动了动，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了：“陆舟，你试着把“东西”这两个字，换成“人”，再仔细琢磨一下。”

“人？！”陆舟脑中闪过一道闪电，幽幽的问：“这个人会是谁？”

“你觉得在陈兴记哪个人可以称得上天鹅？”孙大勇吞吐着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