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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原来是这样，难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陆舟喃喃自语，回想起第一眼看到刘蒙尸体时的奇怪感觉。

“你在嘀咕什么呢？”彭晶瞥了他一眼。

陆舟收回思绪，淡淡的说：“第一次走进401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才发现问题出在尸体躺倒的方向和所在位置上。”

“具体说说吧。”孙大勇说。

陆舟整理了一下思路，指着屏幕说：“按照当初的说法，是秋水痕用砍刀杀死了刘蒙，然后从敞开的正门逃走的，因此，在走进现场时我主观认为死者应该是正对着正门站立，遭遇攻击后，脑袋倒向了阳台方向，事实上我们看到并不是这样，但是又缺乏合理的解释，这就出现了第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嗯，你继续。”孙大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彭晶说：“现场照片我看过，死者脑袋对着正门方向，死在了书桌后面，看来痕迹模型是根据现场实际情况做的还原。”

“这还用说。”小徐说，他始终盯着屏幕，屏幕上凶手正站在阳台门边，一动不动的盯着刘蒙的尸体。

“第二个不对劲的地方严格来说是书桌摆放的位置。”陆舟的瞳孔猛然放大，他看到屏幕里凶手带着那把滴血的砍刀从阳台方向逃走了。

“我也有过在海大研究生宿舍居住的经历，虽然不是同一间，但是每间宿舍的布局大同小异。”

看到显示器里401宿舍的高度还原画面一点点消失，陆舟的瞳孔渐渐恢复了常态：“书桌是整间宿舍最重要的家具之一，具体该怎么摆放，学校没有任何相关的规定，但是按照我个人的经验，401的那张书桌摆的太靠近正门了，以至于，进出都有些不方便。”

“这点杨旭他们也提到过，不过刘蒙这人性格古怪，也许这正是他的习惯。”孙大勇说。

“不，不是习惯，而是为了方便。”陆舟说。

“方便，方便什么啊？”彭晶不理解。

小徐说：“方便不被别人打扰啊。”

陆舟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是为了方便他进入次元空间。”

“为了方便他进入次元空间。”孙大勇琢磨了一下，突然睁大了眼睛，激动的问：“陆舟，你是说刘蒙和什么人导演了一场闹剧，结果被人趁机给谋杀了吗？”

“没错，这就是我目前的推断。”陆舟回答。

彭晶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去，似乎在消化这个说法。

小徐等了一会儿，确定痕迹模型已经不会再做情景模拟了，这才回过头问：“你们是说学生们看到的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刘蒙，出现在401门口、走下楼梯逃走的秋水痕，还有那个坐在书桌前的刘蒙都是有人帮刘蒙做出来的？”

“准确来说，是某人或者某几个人和刘蒙合作完成的。”陆舟说。

“这也太匪夷所思的吧！”小徐感叹一句，若有所思的说：“是什么技术，能把画面做的这么逼真，不对，应该是能把虚拟人物在现实世界投射的这么逼真呢？”

“虚拟人物在现实世界投射，虚拟人物……”彭晶蹙着秀眉。

陆舟说：“秋水痕就是虚拟人物，但是我不确定她能不能那么逼真的在现实世界投射出来。”

“能，秋水痕很可以的，我看过一些她做现场表演的视频，在灯光、喷雾等舞台效果配合下，秋水痕的表现和普通歌手没什么两样。”小徐肯定的说。

“那么问题就来了，是谁把这项技术用在了刘蒙身上？”彭晶说。

孙大勇重新点燃了一支烟，一言不发的吸了几口，望着笼罩在头顶的烟雾，越积越多，变成了一朵化不开的浓云。

“我觉得我们的关注点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陆舟说，目光从彭晶三人的脸上一一掠过，只不过掠过孙大勇的面庞时，由于烟雾的关系，不自觉的蹙了蹙眉。

“那个或者说那些和刘蒙一起制作出这些的人，为什么会杀了刘蒙。”陆舟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顿了顿，继续说：“刘蒙的死是事先计划好的，还是凶手临时起意，又或者是凶手之所以答应帮刘蒙做这些，本身带有目的性。”

“目的性，你是说凶手早就想杀死刘蒙了吗？”彭晶扇了扇涌到她面前的烟雾，咳嗽了及声，说：“帮刘蒙做这些本身就是一场骗局，凶手的真正目的是杀死刘蒙。”

陆舟点点头，肯定了彭晶的说法。

小徐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动机呢？凶手杀人总要有个动机吧？”

孙大勇嘴边烟头的燃烧速度瞬间加快，红色的烟头在他的呼吸间，瞬间变亮，又瞬间变暗。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调查清楚作案动机，只要动机调查清楚了，我相信一切烟雾都会散开的，咳咳！”

刺鼻的烟味不断的往鼻孔里灌，陆舟实在扛不住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听到咳嗽声，孙大勇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摁灭烟头，一边说：“我觉得破壁动漫、陈兴记，还有海大这边全部都要投入人力，大家一起动手，做一次更为彻底的调查，争取尽快把凶手揪出来！”

“一点头绪都么有，组长，凶手这么揪出来啊？！”小徐翻了翻白眼。孙大勇冲着电脑屏幕扬了扬下巴：“你自己看！”

原来痕迹模型在完成情景模拟后，像以往一样把作案动机和两个重要的坐标预测了出来。

“情杀873，经济纠纷也是873。”小徐打量着显示器上的第一组数据，这组数据是对作案动机的预测，在反复看了几遍后，幽幽的说：“这两个作案动机可能性都很大，可是到底是哪一个呢？”

“双管齐下，可能和刘蒙发生感情纠葛的人，可能和他产生经济纠纷的人全部都要查。”孙大勇说，想了想，又说：“我明天也会再和刘蒙的母亲赵明霞再谈谈的，她提到的那个穿警察服的人也很可疑。”

“可是调查作案动机并不等于揪出凶手啊。”彭晶说，没了烟雾的污染，她终于感到呼吸顺畅了许多。

“这两件事情完全可以划等号。”孙大勇说，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说：“死者刘蒙的社会关系相对简单，我们只要能查清楚作案动机，也就等于间接的揪出了凶手。”

“la，la，怎么会是她？”陆舟看着痕迹模型预测出来的第一个坐标，有些琢磨不透。

“陈秋意，这个陈秋意是谁啊？”小徐望着第二个坐标问，他忽然意识到这次痕迹模型预测出来的竟然是两个人名，人名也算坐标吗？小徐有些不敢肯定。

“陈秋意是刘蒙的同学，和他有过一段恋情，等等，陈秋意，陈秋意，她，竟然也……”陆舟呼吸有些急促，他感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我们竟然相信痕迹模型的预测结果，不妨先从这两个人身上查起。”孙大勇说，砸吧了一下嘴巴问：“陆舟，这个是不是破壁动漫的高管？”

“la叫朱爱梅，她不仅是破壁的高管，还是联合创始人。”陆舟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忽视了太多太多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