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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没想到这句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陆舟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了别处。

李小锦嘴角浮起一丝笑，淡淡的说：“吴志国并非死于蛇毒，而是微生物入侵，怎么样，手段够高明吧？”

陆舟心中一惊，却没有说话。

李小锦继续说：“既然是法老的诅咒，那当然得跟卡纳冯勋爵的死法一样了，什么阿憨蛇，有必要那么麻烦吗？！”

“别忘了吴志国死于蛇毒，是凶手自己交待的。”陆舟冷冷的说。

“你说的是陈连年吗？没错，他确实应该这么说。”李小锦双腿向前伸了伸，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说：“陈连年在这世上，算得上一个奇人了，说话算话，有债必偿，我李小锦自愧不如啊。”

“别在这里假惺惺的！”陆舟暴喝了一声，脸转了过来，喘着粗气的同时，死死的盯着李小锦。

“你们也不想一想，就凭陈连年一个机修工，他能把事情做到这么滴水不漏吗？还有我刚才说的微生物，也就是霉菌，他能搞到手吗？有时候我在想你们警察是不是都是听着童话故事……”

“闭嘴！人民警察不容许你随便侮辱！”

“好，那我问你陈连年临死前说了一句什么话？”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两清了……”李小锦微眯着眼睛，幽幽的说：“他是不是说了这句话才死的？”

“是又怎么样！”

“你觉得他这句话是对谁说的？那个搞婚外恋的女人吗？绝对不是，他是在对我，对死去的莫海疆莫伯伯说的。”

李小锦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去，喃喃的说：“莫家对他有恩，他却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哎，也许只有杀死莫家的仇人，然后再自杀才可以让他解脱了……”

陆舟眼睛微闭，回忆着“落地诅咒”案的每一个细节，试图对李小锦说的这些做出一个基本的判断。

过了很长时间，李小锦说：“那个王雪倩我见过一回，人确实长的不错，不过她跟她那嗜赌如命的前男友一样，都该死……”

话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嘴角微微上翘，有些得意的说：“为了在死前看清楚她的那张脸，我还专门找了个下雨天给她打了一次伞，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什么幻想，呵呵。”

“你不会想说王雪倩并非死于？”陆舟嘴唇蠕动了几下。

“不不不，你误会了，老同学，在调查“朋友圈”那个案子时你没发现王雪倩很喜欢鲜花吗？蓝色的大牵牛花，那是我为她特别准备的礼物，我相信她一定很喜欢的……”

“是你把提供给了柳小惠？”陆舟问，他在思考如果李小锦说的都是事实，几件案子会不会全部跟李小锦有关系？

“你果然很有洞察力，不过，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李小锦眼里满是嘲讽，清了清嗓子说：“老实说在设计这个案子时，我存了私心了，老同学，你没觉察出这件案子，我不光是在向王雪倩致敬，还是在很刻意的帮你吗？”

“帮我？”陆舟睁开了眼睛。

“对啊，你不是要搞痕迹模型吗？我帮你，真心实意，费尽心思的帮你。”李小锦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别给自己的犯罪行为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枫，去自首吧。”陆舟诚恳的说。

“你以为我在编故事给你解闷吗？”李小锦站了起来，在狭小的房间里走了几步，背对着陆舟说：“致命的朋友圈，哼，到现在我都很喜欢这个名字，你知道这个伟大的设计是由谁来完成的吗？”

陆舟望着天花板，懒得搭理他。

“是刘蒙，整个海大除了你，我最欣赏的就是他了，他虽然有些贪婪，但是在计算机领域却是个天才，不，这不是我最看重他的地方，他的优点……”

“这么说刘蒙是你设计害死的？”陆舟打断了他。

“差不多吧，我们为了更伟大的事业，往往需要果断的抛弃已经过时的合作伙伴，虽然有些不忍心，可是你不得不这么做。”

“你就是那个神秘的霜叶红？”陆舟沉声问。

“哈哈哈，霜叶红于二月花，老同学，你觉得什么树的叶子能配得上这样的赞美，当然是枫树了。”李小锦重新坐回椅子里，望着陆舟说：“经过霜雪的洗礼，留给枫叶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凋零。”顿了顿，李小锦眯了眯眼睛说：“所以我说李枫早就死了，但是人总不能白死啊，总该有人纪念一下，不是吗？”

“枫，他没死。”陆舟说，却没有做任何解释。

“没死就没死吧，你随意。”李小锦扬了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半天说：“接下来说谁呢？按照顺序说说简源，还是就着刘蒙说说次元空间那件案子？”

“我累了。”陆舟不耐烦的说。

“累吗？老同学，你天天躺在这里还会累？我看你是不愿意继续听下去了吧。”李小锦说。

“随便你。”陆舟闭上了眼睛。

“好，那我们聊聊的碎尸案吧。”李小锦兴致很高，自顾自说：“那个傻子叫什么来着？对，苟兴旺，你知道和他合作有多难吗？”

等了几分钟，见陆舟毫无反应，李小锦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苟家人本来是要全部死绝的，但是他们帮了我一个大忙，所以我临时改主意了，让苟兴旺活了下来。”

“那个血眼睛符号也是你炮制出来的？”陆舟忽然问。

“你总是能发现最关键的问题。”李小锦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么古老的符号也只有我能让它活过来，并且让整个海湾市的人都记住了它，哈哈，历史就该这么鲜活，就该这样！”

“我猜你是因为苟家大榕树下的那箱文物才放了苟兴旺一条生路，是吗？”陆舟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李小锦。

李小锦和陆舟对视了片刻，忽然笑了：“没错，这箱文物在他们手里最多换来一世衣食无忧，落在我手里却可以用来开启新的纪元。”

“你目前的活动资金都来自这箱文物？”陆舟问。

“不，老同学。”李小锦身子前倾，凑到了床边，神秘兮兮的说：“告诉你个秘密，我把倒卖文物的钱全部买了炸药。”

“你要那么多炸药干什么？”陆舟明知故问。

“我给你说过啊，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看来我得跟你的主治医师聊聊了，让他对你的大脑做个彻底的检查。”李小锦若有所思的说。

“回答我的问题。”陆舟声音很严厉。

“当然是炸平龙首山，让海水灌进海湾市了。”李小锦说完，坐正了身子，洋洋得意的说：“作为纪元的开创者，我会想办法让后人也记住你的，毕竟你费了那么大力气，帮我筹集到了所有必须的资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冷冷的问：“你一直在利用我吗？”

“别太自责，我利用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而是你们整个重案组，奥，对了，还有你执意要开发的什么痕迹模型，哈哈哈，怎么样，彻底败给我了吧？”笑声落尽，李小锦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