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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辰浩离开后，小刘和小韩又走回了探视间。

柳小惠望着探视间的门，笑着笑着，忽然哭了。

等到她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小刘问：“你可以吗？”

柳小惠点了点头，小韩赶忙打开了记录本。

小刘看了柳小惠一眼，开始酝酿从哪句开始聊比较好。

“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赶紧去见陈秋意，晚了就来不及了！”柳小惠猛然抬起头，猝不及防的说。

“什么？”小刘问。

柳小惠低下头又哭了起来。

“柳小惠，柳小惠，你能把刚才说的重复一遍吗？”小刘问。

柳小惠只顾着哭，对于小刘的问话毫无反应。

小刘心里着急攥了攥拳头，想砸在桌上，小韩赶忙拉住了他。“走！”小韩说。“为什么，她还什么也没说呢！”小刘很疑惑。

小韩犹豫了一下说：“保重。”然后，快速收拾好本子，把小刘拉出了探视间。在他们两人背影消失的一瞬间，柳小惠的嘴角又浮起了一丝笑意，不过这丝笑意，让人看起来多少有些心疼。

“希望还有希望。”柳小惠嘴唇蠕动了几下，又哭了起来。

陈秋意关押在海湾市第一监狱，由于事情紧急，小刘和小韩来不及走相关的程序，只是给监狱方面打了一声招呼，就往那边赶。

好在监狱方面对重案组的工作还是相当的支持，只是简单问了一下他们要见什么人，大概需要谈多长时间，就把陈秋意带到了探视间。

在来的路上小刘一直在追问柳小惠到底说了什么，小韩说他也没有听的台清楚，但是却记住了陈秋意这个名字。

“她好像让我们尽快见见陈秋意，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

“不知道，也许见了陈秋意就知道了。”

“你确定？”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看到陈秋意时，小刘忽然想起了来的路上和小韩的谈话。“见到陈秋意就有答案了？”小刘暗暗的想，下意识打量了陈秋意一眼。

“两位警官，好久不见啊。”陈秋意先打了一声招呼。

“是，有些日子了。”小刘说，收回了思绪，下意识扫了小韩一眼，淡淡的问：“你过的还好吗？”

“生活很规律，内心也很宁静。”陈秋意似乎开朗了许多，浅浅一笑，接着说：“我读了好多很久以前想读的书，有时候也会写点东西。”

“你写东西，写什么？”小刘问。

“心情和一些思考吧。”陈秋意左右看了看说：“你们瞧，我都胖了，如果我说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似乎有些夸张了，不过，我确实在这里获得了内心的宁静，这个很难得，特别是对于我。”

小刘点了点头，正想问：“你认识柳小惠吗？”

小韩停下笔，抢先问：“有人来看过你吗？”

陈秋意愣了愣，挤出一丝笑说：“有啊，我叔叔陈裕和，他经常来看望我，还给我送吃的。”

“除了他之外呢，就没别人了吗？”小韩追问。

“老师和邢主任来看过我一回，不过他们……”

“还有别的人吗？”小韩打断了她，继续问。

陈秋意的表情有些僵硬，轻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说：“周通，我们系的同班同学，他……”

“我们知道这个周通，他喜欢你。”小刘插了一句。

“是。”陈秋意嘴唇蠕动了几下，用不大的声音说：“他说他愿意等我，我拒绝了，我们不合适。”

小刘说：“那你们……”

小韩踩了踩小刘的脚，提高声音问：“再没别的人了吗？”

“没了。”陈秋意说，已经没了来时的神采。

小韩盯着陈秋意琢磨了片刻，试探着问：“这么说，你其实期待有些人能来看看你，他们却没来，是吗？”

“有吧。”陈秋意想了想，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们是……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小韩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你怎么打到我这里来了？”小韩走出探视间，接通了电话。

“组里的人的电话我打了一圈，奇怪了，竟然一个也打不通。”电话那头是夏成，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焦虑。“大家没什么事吧，对了，刘哥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他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啊？”

“没听说出什么事啊，小刘跟我在一起呢，我们在第一监狱，正在找陈秋意问话呢，至于他的电话怎么就打不通了，我也说不清，不过这家伙一有时间就和小秦聊快信，估计是没电了吧。”

“奥，这样啊。”夏成说，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你刚才说你们在找陈秋意问话？就是那个杀了同系同学的女博士吗？”

“对。”小韩回答。

“澄海公寓那具无头女尸的身份查清了，是阿凤，和陈秋意同案的那个女服务员，你应该有印象吧？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越狱了，不过现在看起来，也许她真的不该犯糊涂。”夏成说。

“你的意思是，阿凤死了？”小韩吃惊不小，愣了愣说：“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你再试试联系联系其他人，我这边要继续了。”说完，小韩挂断了电话。

“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小韩望了望陈秋意，继续说：“我刚才是想问你，你最希望谁来这里看一看你。”

“最希望啊。”陈秋意仰头望着天花板，叹息了一声。

“是阿凤吗？”小韩问。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陈秋意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幽幽的说：“她来不了，她也在过着和我同样的生活，不过她也许承受不了日复一日的单调和乏味……”

“她越狱了。”小韩说。

“啊！”陈秋意嘴巴微张，看起来很吃惊，喃喃的说：“她的刑期不是太长，不应该呀。”

“具体的经过我相信会调查清楚的。”小韩说。

小刘碰了碰小韩的脚，然后有意无意的瞟了他一眼，那意思是问“真的吗？”小韩微微点了点头，小刘彻底傻眼了，脸上的惊愕并不比陈秋意少。

陈秋意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那，那你们现在……”

“她死了。”小韩说。

“什么？”陈秋意彻底凌乱了，怔怔的望着小韩。

“尸体是在澄海公寓发现的，而且她的头还被凶手……总之，到现在也没找到。”小韩盯着陈秋意说。

“这不可能！”陈秋意站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他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帮他完成了那个设计，他就会想办法把阿凤弄出来，还有钱，他答应给我的钱，我都给了阿凤，只要她忘了我，一定可以重新开始的……”

“可是事实是她真的死了，成了一具无头女尸。”小韩说。

小刘发了半天呆，眼珠动了动问：“澄海的无头女尸是阿凤？”

“没错，夏成刚刚告诉我的。”小韩肯定的说。

“这不可能，你胡说，他答应过我的，我相信他！不，你这么说一定是想从我嘴里套取消息，我不知，我什么也不知道，请你们现在就离开，我不想和你们继续聊下去了！”陈秋意激动的说。

“陈秋意，你别幻想了，你要是觉得有必要，我现在就把澄海那具无头女尸的照片拿给你看，让你帮帮辨认一下尸体，怎么样？！”小韩厉声大喝。

陈秋意眼里的光芒瞬间熄灭，整个人瘫软的坐回了椅子里。

小刘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声问：“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他是谁？还有你究竟帮他做的是怎么样的一个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