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深,一直都没见段梓霄人影,邓玉娴便心烦意乱得睡不着,自她与段梓霄成婚以来,段梓霄从未夜不归宿过,她便有些担忧段梓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辗转难眠了半宿,硬是睡不着。
眨眨眼,轻叹了一声刚准备起身出去瞧瞧,便听见有推门声传来,她的身子瞬间僵住,便听门被关上,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抿抿唇,心总算是放下了。
段梓霄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脱掉外衣上榻,夜里较凉,便连他的身子也是有些凉的,他也没进被窝,只是穿着里衣便平躺在榻边,怕将邓玉娴冰着了。
谁知邓玉娴转了个身,向着他靠了过来,小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搭在他的胸膛上,毛茸茸的脑袋也靠了过来,蹭蹭他的下巴,轻声呢喃道:“相公,你去做什么了,为何这般晚了才回来?”
段梓霄身子一僵,眼睛眨了眨,伸出大手微微用力将邓玉娴提上来了一些,让邓玉娴的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他的胸膛上,这才眸光暗沉的哑声问道:“夜深了,娘子还未睡着,是在等为夫吗?”
“嗯!”邓玉娴点头,娇俏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她柔声道:“相公,睡时等不来你,我便有些担忧了,我虽然不知晓相公去做了什么,但至少要让我知晓相公是否安然无恙啊,不然我会担心的!”
段梓霄心中一暖,抬头轻轻的吻了一下邓玉娴的唇角,低哑着说:“娘子,今日是为夫考虑不周,让娘子担忧了。日后不论如何,为夫都不会再让娘子担心了!”
今日消息传得急,又是紧急信号,他没时间多想便疾步上山了,没想到才几个时辰不见,邓玉娴便这般担忧他。
见邓玉娴温润的眉眼中隐隐藏着不安,他感动之余,便有些心疼这个女人了。
抬手将邓玉娴额前的碎发捋到耳根后,手中轻轻摩挲着邓玉娴小巧的耳垂,肉肉的带着些许温热。
“相公!”邓玉娴低低的叫了一声,脸颊泛红,抬手捧着段梓霄的脸,认真的一字一顿的出声道:“相公,我不是傻子,我虽不知你为何装作痴傻,又为何深夜不归,更不知你为何武艺高强却隐身于此。但……我们是夫妻,我不求知晓你所有的事,亦或是你什么事都不必让我知晓,我只要……只要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平安无事的回到我身边,可好?”
段梓霄一听这话,漆黑的眸底满是动容。
他将邓玉娴搂得更紧了些,回答:“娘子,不是为夫不想告诉你,只是时日尚早,你知晓得越多对你越没好处,且再等等,总有一日为夫会将所有的事都告知娘子!”
邓玉娴眼底的不安,他如何感觉不出来?
但,比起不安,他更希望她能平安顺遂!
邓玉娴笑着点点头,乖巧的出声道:“我省得的,夜深了,且睡下吧!”
“好。”
翌日,邓玉娴刚醒,瞧着天色不错,恰巧家中没有野菜了,地里种的菜苗也还没长起来,段二嫂刚挑好水,邓玉娴便约了她一同上山去挖野菜。
段二嫂背着背篓,邓玉娴拿着篮子,两人有说有笑的往着大岩村左侧的黄土坡走去,这是一个土丘,瞧着不高,但这山上的野菜是大岩村周围长得最好最嫩的,所以大岩村的村妇们最喜欢往这山上跑。
邓玉娴和段二嫂沿路遇见了许多村里的妇人,熟识的便打声招呼,不熟的便各走各的路。
但,邓玉娴和段二嫂找到一处没人的地儿,刚蹲下来挖了几窝野菜,荷香婶便不知从哪里乐颠颠的凑了过来,蹲在邓玉娴和段二嫂的身边。
用手杵了杵邓玉娴,挑眉八卦道:“嘿,邓家闺女,你听村里人说了没,你堂妹怕爬上柳秀才床了嘞!”
邓玉娴扭头望向一脸看好戏的荷香婶,眨眨眼,凝眉问:“哦,我听说了,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