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三妹和亲侄女一唱一和的戏码,意欲何为,她如何不知晓?
就是因为太过清楚,心底便越觉哀伤。
而邓玉娴和段梓霄你一言我一语,无非就是在维护她罢了,就怕她一个心软,让奸诈小人得了逞。
长舒了一口气,段母眸光微湿的望着段梓霄,轻声道:“老四,娘知道该如何做的,你且跟那你媳妇回屋去,娘肚子饿了,先去吃饭!”
段霄委屈的撅撅嘴,一脸坚定的哼哼道:“反正阿霄不管,娘亲的银钱就是不能拿给阿霄讨厌的人花!”
段兰韵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差点没跳起来给段梓霄两大嘴巴子,但为了不惹怒段荷韵,只得忍下了。
扯着嘴角干笑两声,连忙凑上前去,面带讨好的轻笑道:“大姐,妹妹我没别的意思,昨晚这小蹄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大姐这里来了。我是一路找过来,来到这儿的时候夜都深了,老四家的这才留我们娘俩歇了一晚。现在天亮了,你也回来了,我这就带着这小蹄子回去办喜宴去,届时还望大姐给个脸,也来喝杯喜酒!”
她说完之后,还苦笑着垂下了眼帘。
一副伤心欲绝,又不想劳烦旁人的模样。
反正,以她对自己大姐的了解,但凡她有个不顺畅的,自家大姐能帮都会帮的。
只要她有难处,要银钱拿银钱,要米粮拿米粮,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所以,这些事段兰韵做得轻车熟路,得心应手!
然,就在她以为段荷韵会拉过她的手,一脸疼惜的安慰她,并将银钱拿出来的时候。
段荷韵竟然就这般轻描淡写的出声道:“你们可是吃过早饭了?”
段兰韵见自家大姐虽然没第一时间给她银钱,但终极还是关心她的,便立马喜笑颜开的点头:“吃过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老四家的就做早饭给我们娘俩吃过了。”
“那便好!”段母点头,然后扭头,对着厨房扬声吩咐道:“老二家的,赶紧和面摊几个饼子,一会儿拿给你三姨和表妹路上吃!”
段兰韵眨眨眼,有些迟疑的问:“大姐,你这是何意?”
段母眯眼笑笑,望向段兰韵:“你不是要回去吗?路途遥远,你们虽已用过早点,但路上难免会饿,我让老二家的给你们摊几个饼子,拿着路上吃!”
“大姐!”段兰韵瞪大了眼,气息不稳的咬牙道:“妹妹都过得这般艰难了,难道你就没想过要伸手帮妹妹一把吗?”
段母脸色淡淡,但眼底却无半点温度,她道:“我曾经当你是姐妹,自然诸多关照于你,但你似乎忘了我早些年便被家里卖给了人牙子,跟你也算不得是真正的姐妹了。你扪心自问我回来的这些年,帮过你多少次,你又记住了几次?况且,方才不是你自己说要回去办酒宴吗?你且去吧,等玲儿出嫁那日,姐姐我定会备上薄礼祝贺的。”
段兰韵被问得涨红了脸,想了半晌还真没想出点什么来,便只得硬着脖子强词夺理道:“不愿帮就不愿帮,哪来这么多废话,我真心实意的把你当大姐才找上你的,谁知有些人有了活路就忘了本!知晓妹妹家里有难处,你还装疯卖傻的给谁瞧?果然是出了门就离了心的,铁石心肠捂不热!”
段母只是笑着摇头,眼底的苦涩一闪而过,再抬眼时,眼底不见波动:“既然你都这般说了,那日后还请不要再来了,你大可当做不曾有过我这个大姐。”
段兰韵见自己大姐还是油盐不进,便气得咬牙切齿,冷哼一声道:“不找就不找,还真以为没了你我就找不到人了不成?”
段兰韵拉着楚玲儿转身就要走,谁知楚玲儿却猛地用力挣脱她的桎梏,转身一把抓住段母,又哀求道:“大姨,我娘方才说的都是气话,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好不好?您一定要救救玲儿,日后玲儿给您当牛做马都成!”
“当牛做马?好耶!”楚玲儿话音刚落,段梓霄便一脸欣喜的拍手道:“表妹,阿霄想骑马马,你趴着给阿霄做大马好不好?”
楚玲儿:“……”
“快点趴下,阿霄要骑马马!”段梓霄见楚玲儿呆如木鸡的望着他,立马伸手推了楚玲儿一把,怒瞪着她道:“你不是要给娘亲当牛做马吗?为什么还不给阿霄趴下,你是不是骗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