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桦灰头土脸地走回了百炼兵道亭子,自己用的是老爷子年轻时候用的武具,而尘门的家伙什么都没用,连武技都没使,硬是把自己摔输了。
一进亭子,闾丘公梁便问道:“怎么回事?”“我打不过他,那小子装得很普通实则强的很”“反击之力也没有?”闾丘公梁有些不信。
“没有,跟个蛮牛似的怎么打都打不动,还有”宋桦走进了身子小声说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闾丘公梁方才也听见裹脚布叫宋桦为百炼兵道大少爷,瞟了眼身旁的长老弟子,低声道:“应该有人泄露了出去,或者他们是凭空猜测,目的就是让我们互相猜疑”
百炼兵道只有三人知道宋桦的身份,闾丘公梁是一个,也是不久前知道的。估计是宋桦在落马河使用雾篷时,被认了出来,难得的宝贝由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弟子掌管,不免会被人猜出身份。
长柯宗亭子中,陆桦桩侧头对莫朝真问道:“临麓峰有动静吗?”“没有,倒是落叶宗有些意思”
“什么意思”陆桦桩刚巧与对面青山峰亭子中的李自问眼神交遇,脸上立刻堆上笑容,点了点头,又自然的转头对莫朝真笑道:“有什么不对”
莫朝真也巧碰到了木子云的目光,耸了耸肩膀,对陆桦桩说道:“里面气息最强的不是坐着的长老,而是站着的一个戴面具的家伙”“哦?这就奇怪了,他落叶宗该不会让个长老来冒充弟子吧”
“年龄不大,做落叶宗长老有些牵强,但是他的确比身旁的长老强太多莫非”莫朝真给了陆桦桩一个眼神,陆桦桩心头思虑再三后说道:“有这个可能,上次他们的那位死于战乱,这么久了应该有继承的人了,呵!看来要考虑考虑对落叶宗的态度了”
“还有人要挑战吗?”裹脚布站在场中向场外问道,“没有的话,这地我就拿走了。”过了三十息没人上场,场外女子宣布北庄归尘门所有。
“下一块羌地,金驹山”重头戏终于来了,历次的连庄战有四块羌地争得最热,金驹山,孟江中段,纹陇谷,石门关。
金驹山位于湖州腹地,峰峦如聚野兽众多,也是千年间多次宗门大战的场所,可以算是湖州最适合弟子历练的区域,无数先辈陨落于此,运气好的弟子能捡到些遗存下来的秘籍,或者宝物。
孟江,从朱穆高原起源横跨了半个湖州,孟江中段生长着数不胜数各式各样的药草,几千年来湖州人仍旧没有能够将这些药草认全,难说没有什么奇草,珍品。
纹陇谷,是历次连庄战法师的必争之地,除了遍地蝉石,那里盛产高级甚至特级法术所需的纹石,得到它就能让宗门的法术实力上升两倍有余。
石门关不产任何东西,就像双头峰,它是湖州的交通枢纽,几乎每一条叫得上名字的大道都会从这里过,掌控了它就仿佛掐住了别人的咽喉。
“大师傅,要我去吗?”木子云向李自问问道。“不行,你不能再赢了!而金驹山必须要争,青山峰曾经拥有它二十年,这地方能让弟子脱胎换骨,能得到最好”
“杜虎,准备上场”张奎对虎子说道。“是,掌门”虎子摸了摸右臂。
嘭!一个壮汉砸到场中,手上提着把六尺长两面均开刃的黑斧,“喝!金驹山我临麓峰要了!”原来是临麓峰弟子石头。各宗门心里多少犯了嘀咕,临麓峰不好惹,主要是他们尊人的能力太要命,什么都知道。而临麓峰有了那位尊人后,历次连庄战就没输过。
那这次临麓峰会输吗?可能吗?估摸着他们的尊人早就知道了这次连庄战的结果,而只让一位弟子前来,说明他知道这位弟子能赢。各宗门均掂量着该怎么办,心里也是奇怪了,以往临麓峰都是最后出场,四块宝地只争一样,这次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了?
平稳了十几息后,终于有人打破了僵局,刹山的人最不信命,一个高大魁伟的男子一步一步踏出了亭子,每一步都将地面打凹进去。
走到场中,魁伟男子说道:“刹山扈灼来战”
“好壮的家伙”“这么高!”扈灼模样的确彪悍,虎子已是尺男儿,这扈灼却还得高他半个身子,眼睛深陷进去头发很短,手腕比碗口都要粗。
“嘁”石头摩拳擦掌,早在一年前他就知道今天会有何样的对手。强劲的人不少,各有各的杀手锏,但石头并不畏惧,因为尊人说过金驹山是临麓峰的。
扈灼从腰间捏出个锦囊,“恩?这大个子是法师?”冯静疑惑道。只见扈灼手指一捻就将锦囊捏碎,噗!扈灼的身上爆出白气,等烟消云散后才看见他左臂夹着个一尺多口径的黑筒,背上还多了个肿胀的包袱。
除了刹山和临麓峰,其余宗门都不知这扈灼究竟要做什么。扈灼右手伸进包袱,取出个黑乎乎的铁球,送进了黑筒,接着猛地往筒上这么一拍,嘭!轰!石头站着的地方突然b,泛起乌黑的浓烟。
各宗门傻了眼,这家伙拿的竟然是炮筒,还直接用身体做支撑!空中有些耀眼的光,日头下石头甩着巨斧向扈灼劈来,嘭!轰!扈灼再度装弹开炮,刚巧打在石头的斧面上,将石头震飞了几丈远,“咳咳”石头被烟呛得厉害,用巨斧撑着地干咳了起来。
扈灼可不管他咳不咳,掏了弹装上就开炮,这次他不再停顿,放完一个紧接着放另一个,轰轰轰!诺大的比试场乌烟瘴气,嘭!轰!一个n在叱淼峰亭子前炸开,叱淼峰舞门掌门肖不悔蹦起身大怒道:“贼子,你再往叱淼峰这放一炮试试!小心你的皮!”
咳咳,咳咳,李自问被呛出了泪,口齿不清地说道:“这小子!咳搞搞什么名堂!咳咳。杜虎呢!杜虎!”“李掌门,咳,我在这咳”虎子也被熏的厉害。“奶奶的,他再往这放炮,你给老子把他脑袋扭下来,咳!”“好”虎子捂上了口鼻。
“哈哈哈”刹山亭子内,铁罗汉拍着桌子捧腹大笑,“就这样给老子炸,哈哈哈,瞧叱淼峰那几个娘们的熊样,诶!给老子往天河门那放一炮!还有卜璞门来两炮!”
旁边的红衣女子许是也被这场景逗开心了,欢快地笑着,时而用手轻遮住嘴,忍不住了就扶着桌子大笑。总之,除了刹山,其余宗门脸上都一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