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日便是年关了,宫里头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处处贴上了桃符,就连尚食局里头也将今年酿好用于元日的屠苏酒一缸缸地搬了出来。
这样的日子自然格外冷。
按照后宫的定制,今儿皇上的确该临幸仪鸾殿。梅淑妃早早就候着了,做好了一桌饭菜,站在殿外等着贞德帝前来。
“臣妾参见皇上。”梅淑妃笑盈盈地站在檐下朝着贞德帝屈腿行礼。
看到殿外头的梅淑妃,贞德帝脸上也扬起了笑,说话时声音都柔和了三分,“爱妃快快请起,这么冷的天儿怎么还来外头冻着?”这温柔的语气,跟方才与温青梧说话时截然不同。
温青梧跟在后头,听着贞德帝轻快温和的语气,心中有些许忐忑。毕竟帝王心思太难猜了。
“你怎么来了?”梅淑妃笑盈盈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贞德帝跟着她看向温青梧,然后了然地笑了笑,“怎么,这孽障可是惹爱妃不快了?”他笑着问道。
梅淑妃嘴唇翕合之时突然脑海里念头转了转,忆起那一夜温青梧在仪鸾殿中的种种。牵机药和她对温青梧的针对,人没有死就能辩,何况是温青梧这张嘴。且她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至少不能让皇上以为她是善妒争宠或者对宫妃不仁。
只是一刹间,便下定了决心只要皇上不亲自过问,便不再他面前挑明自己与温青梧的龃龉,让他对自己平增不喜。
“哪儿能呢。”脑海里头念头百转,但时间也就在那一时半会儿,梅淑妃脸上的冷意收起来,目光轻飘飘地掠过了温青梧,“只不过这些日子都没见到温才人,乍一看到有些意外罢了。说起来,这些日子为何都不见温才人在陛下身边服侍?”梅淑妃状似疑惑地开口询问。
就在梅淑妃开口的一瞬,温青梧心中的忐忑就烟消云散了。帝王心思再难猜,至少能猜到他是讨厌明晃晃的欺瞒和隐秘的。
何况这些欺瞒和隐秘看起来看牵扯了那么多阴暗龃龉之事。
梅淑妃说完后还以为贞德帝会继续说什么,至少会回答自己一两句,却没料他一言不发,背着手绕过她走进了正殿之中。
里头摆满了整整一桌子丰盛的菜。两人都没有用膳,贞德帝先一步坐了下来,梅淑妃坐在他对面。
李建志跪坐在贞德帝旁边,先拿起筷子,一碗碗的挑起先吃了几口,这才替贞德帝布上了筷子。
贞德帝用膳的时候吃得很慢,甚至很少。不过几筷子就停下了,梅淑妃还想问怎么不多吃些,入口这点儿哪管饱呢,就见贞德帝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走吧,服侍朕就寝了。”
按照规矩,只要跟皇上一起吃饭,只要皇上落了筷,她也不能继续吃了。本来就吃得很慢,这一会儿,更是只吃了一两口。跟没吃差不多。但奈何贞德帝已经向着寝殿走了进去,梅淑妃只好放下筷子跟了进去。
今夜温青梧跟李建志一同值夜,两人睡在寝殿外间屏风遮挡的两个小榻上,另一边屏风里头是仪鸾殿今夜值夜的李云和朱儿。
外头还有守夜的内宫禁卫,一重又一重。
值夜虽然有小榻,但不能沉睡过去,甚至衣服都不能脱,就是为了方便随时去服侍自个儿的主子。
所以自然的,屋子里的烛光,特别是外间这块儿,是不能熄的。没有睡前明亮,但至少能视物。
温青梧躺在榻上,还没睡过去,就听到里头传来了衣帛撕裂的声音,三分睡意顿时消散,而后她便听到里头传来梅淑妃那含着三分娇媚和欲迎还拒的嗔唤:“皇上”一个“上”字尾音三转九弯,媚语撩骨。听得温青梧骨头都酥了。
然后又是衣帛撕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梅淑妃的低呼,而后传来“啪啪啪”响亮的掌掴声。
温青梧听得鸡皮疙瘩都起了,睁开眼看到对面一脸淡定入睡的李建志,轻轻翻转过身子,正对着面前的屏风。
虽然是太监,但是独处着听隔壁的之声,还是极尴尬的。
哪知转过了身,更尴尬了。那屏风只是个锈屏,上头的布是纱纱都是半透的。这一转身,就将屏风后的春风看得清清楚楚。
不,应该说是隐隐约约,毕竟还有屏风不是。温青梧劝慰着自己。
屏风里头梅淑妃已赤身**,贞德帝只着了个亵裤,骑坐在梅淑妃身上,一只大手紧紧地将梅淑妃的双手按在她头顶上方,另一只手无情又残暴地蹂躏着她从上到下。像是在愤怒地发泄着什么。
心跳如顾,温青梧不停的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那双眼怎么都挪不开,甚至想要上前将屏风推开,认真地观看。
若放在平日她定然唾弃如此不堪又龌龊的自己,可此刻她甚至都忘了唾弃。看着骑坐着的贞德帝连裤子都没有脱,只将那物什一掏,便开始粗暴冲刺,甚至匍匐下去啃噬梅淑妃。
心窝子里头好似烧了一把火,越来越旺,不自觉的,她双腿开始并拢,连呼吸都加重了。
床架的咯吱声夹杂着梅淑妃的娇喘,到后头的求饶和低泣让温青梧心口的火焰更加旺盛了。这一刻,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极其肮脏又恶心的想法。
她恨不得贞德帝身子下压着的,是自己。
“温才人?”
身后突然传来李建志压得极低的声音,好似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温青梧一个激灵从火焰之中清醒过来,瞬间闭上眼睛掩饰自己的心虚。
而后她转头,在李建志奇怪的目光中打了个哈欠,轻声道,“怎了?”
李建志闻言,摇摇头,“看你一动不动,还以为你睡过去了呢。”说着,他嘱咐道,“你许少值夜,不知道规矩。咱们服侍的奴婢可不能睡过去,特别是这个时候。”李建志朝着屏风里头使了个眼色,“待会儿事儿一完有咱们忙的呢。”
温青梧绷着的脸上艰难地扯出了个笑,点点头应声,“嗯,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