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屏山是一座石质的山头,除了石缝里长出的高草,树是一棵都没有的。
此时,夜风吹动高草,沙沙作响。
山前谷中,血色迷雾翻滚。在淡淡月光照射下,俨然是一个放大无数倍的血池。
血雾中不时传来一两声惨叫,在寂静的夜空回荡,给那偏血雾更添了许多的不安和恐怖。
忽然,一队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互相掩护着,进入了矿山前面的山谷。
他们没有使用手电,黑暗中只有红外线夜视仪的光点晃动,还有人踩在碎石上,发出的哗啦响声。
这一切悄悄的进行着,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后面的山头上,几条黑影正坐于山头之上,悄悄关注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哈,马上有的好戏看了。”
一名身着黑色燕尾服,一副翩翩绅士打扮的蛮夷中年男人,望着脚下的清屏山谷,戏谑的一笑,下一刻笑容又忽然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
“汉科斯护法!”
忽然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想象。汉克斯是他的姓氏,在他们的国家,这是一个非常荣耀的姓氏。
汉克斯回头望向身后,一名小个子又瘦瘦的属下,低着头站在自己身后,显得很不安。
他们都属于国某组织成员,瘦小男子是汉克斯的属下,也是他的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更是一直崇拜他的粉丝。
汉克斯其人阴狠变态,喜怒无常,曾经因为一次任务失败,虐杀了所有参与任务的八名小组成员。
但是对于这个小个子的同乡兼伙伴,却总会表现出多许多的容忍。
“怎么了?”他尽量的让语气变得正常。
“我,我对不起,护法,我失败了,干扰代码被攻破,我们的信号干扰正在不断减弱,要不了多久,矿区就会恢复通讯,而那些未死的祭品也即将失控”
“没事,已经不需要了,我们要感谢猎人行会某位大人,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恐怕血兽进化还真的不容易完成呢祭品再多,那又怎样,若没有真正的血寄体,血兽也不能完全恢复实力呀。”燕尾服男子道。
瘦小男子疑惑道:“血寄体,难道就是那个新晋猎人?”
“啊”
忽然一声惨,从二人脚下山谷的迷雾中叫传来,然后便是砰砰砰不断的枪击声。然后是第二声惨叫,枪声更密集。
很快,安静了。
但是,很快的,“吼”嘶吼声再起!血色迷雾中,骤然出现一群异样的红色光点,嘶吼声中,它们极速奔行,拉起数十道血色残影,朝进入山谷的士兵们呼啸而去。
是奴兽!奴兽虽然没有强大的元素能力,但其本身强悍的身体就是一种能力,速度,防御,攻击,对于人类来说都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此刻,在山谷的血雾之中,一众士兵们遭遇了一生都未曾遇到过的恐惧。
刚刚进入山谷,特警支队就遇到了几名突然发动袭击的群众。此时的他们已经不成人形,满头满脸的鲜血,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可是每个人又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低吼着冲向战士们,速度之快,远超普通人。
众人诧异,但为了不伤及无辜,他们还是打算空手格斗,进行制服。再怎么说,他们也只是普通人。
然而,事情大大出乎意料,才刚一接触,就已经出现了伤亡,特警队员一死一伤。
他们骇人的发现,那些人的牙齿,指甲都变成了刀锋般的利器,而且力气也大的惊人。
只是一个照面,一名特警队员被抛飞出去,另一名特警队员干脆直接被扯掉防刺服,整个腹部被剖开来,场面凄惨,异常恐怖。
不得已,众人开枪射击,边退边进行射击,那些攻击者,平均每人至少被击中十发子弹,方才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这边才刚刚清除掉几个,忽然从后面各处传来异样的嘶吼,咆哮,怒骂,以及混乱的枪击。
“警戒!小心!”
“不要乱开枪,看清目标再打!避免误伤!”
“啊救我!”
雾气中听到有人在提醒士兵们,但话音未落却又传来惨叫。
“是怪物!怪物啊!快撤!”
“呼叫支援!”
“啊!不好,后面也有!”
雾气之中一片混乱,在恐怖的奴兽攻击下,枪声更加纷乱,越来越多的人被奴兽攻击而死,也越来越多人死于同伴的误伤下。
呼喊,惨叫,响成一片。
但毕竟都是职业军人,或者是经历过实战的特警战士。乱了一阵以后,终于激发出勇气,迅速整合成为两路人马,一路往外突围,寻求支援,另一路则继续往山谷深处冲去,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声音传到了青屏山顶,隔着浓浓的血雾两边是无法看到彼此的。然而山顶处的汉克斯,却看的饶有兴趣,仿佛那些雾气根本不存在。
“二队竟然提前动手了,难道还有别的变化吗?好吧,可惜了这些大头兵了,不过没关系,马上我们就该走了”
本来汉克斯望着山谷,忽然神情一怔,缓缓转过身来。
骤然发现,就在身后数丈外的地方,两道高瘦的身影,背对着月光,黑布包头,整个面部隐于黑暗之下
而自己原本侍立于一旁的几名手下,全部安静的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那瘦小男子转过身,见状不由得惊慌后退,落步于汉克斯身后,这才觉得安全些。
而汉克斯再次看向这两人,这二人各自一身紧身装束,背后斜插双刀,整齐干练,倒是有几分武士的味道。
周围至少8位级高手,能够无声无息放倒八位级,并且是在实力级的汉克斯眼皮子底下,这份实力,至少也得是级!
然而明明站在眼前,明明实力极强,却是一点也感受不到,仿佛只是在面对两个普通人一般。
这实力,这扮相,这隐藏,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了。
“南渭双刀!”汉克斯微微正色道。
“真是难得啊,还有人记得我们兄弟呢,十年了,我们还是这么年轻!”那两道身影忽然在月光下一闪,竟然就凭空消失一人,仅存着的一人,用合声一般的语调说道:“下边那个叫陆海的小子是我们的,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