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谁嚎了这一嗓子,可把里里外外的人都叫的一愣。
武田方:“勇武善战的安间弘家大人讨死了?今天遇上什么妖魔鬼怪了?这才多久?讨死两个勇将了啊!”
山内方:“今川义亲上厕所没擦手啊?手气这么旺?这才多久?牛鬼蛇神附了身了?又讨死一个勇将啊!”
小平太视线从武田典厩队上移到安间队,这才发现正面牵制安间队的鹈殿三河众已经和安间队彻底纠缠在一起。而侧腰打进去的今川义亲正在大杀特杀,已经把安间队拦腰打断了。
今川义亲似乎真的领悟了优势火力学说,带着还能射击的二十来支铁炮开道,一轮齐射,一轮突击,冲的又猛又快。
武田军的安间队一支铁炮都没有,面对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周围都是忠心马仔打手的今川义亲毫无办法。看着他在队列里大杀特杀,连个反制手段都没有。
没放上几轮枪,安间队就彻底打穿,连带着一条朱枪挑敌将,马上马下能征战的安间大助弘家也吃了枪子。
那死的比油川彦三郎信连还冤枉,人家好歹是五百支铁炮齐射了十几轮,浪费了山内家数不清的永乐钱之后才壮烈的。
安间弘家惨啊,看到今川义亲要来打他的侧腰,立马带上几十个士兵前来堵截。本着甲军以一敌二的光荣战绩,以及身上那身武田晴信亲赐的当世具足。安间弘家有底气,能够一枪挑翻来袭的敌将。
可是今川义亲根本不和他过招,二十支铁炮上来就是一阵招呼。安间弘家连“敌将通名,前来讨教!”这番话都没喊出口,登时就吃了枪子,出场一分钟不到就扑街了。
他一死,原本还神勇无比的甲军,瞬间猫变老鼠,呼啦啦反身就跑。
伴随着“武田氏足轻大将安间大助弘家已被今川远江守义亲讨取”的喊话,安间队大为动摇。
鹈殿长照也是宿将了,立马发现了战机。原本只是拿了黄金过来帮山内义治充场面的他知道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到了。
这帮三河武士立马大发神威,原本软绵绵的攻击一下子凌厉起来。三河众那是见过大世面的军队,即使每队下面的杂兵也知道冲上去发财的机会到了。
乌泱泱的抱团扑了上去,转眼就把动摇的安间队完全缠住。那架势,猛虎下山也不遑多让,和之前有天壤之别。
今川义亲的胜利再度刺激了山内军和武田军,山内军各队的士气高涨,而武田军的军心士气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恐慌。
武田信繁终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怎么原本打的软绵绵的山内炮灰众突然击破了安间队,山内义治的主力也许不在他这面,他也许判断出现了错误。
他最大的劣势在于平地立阵,一个高地都没有,根本无法观测到上万人的大会战的全体局势。而山内军的山内义治和上杉军的上杉辉虎却可以在高地上观察全局。
“今福斋,你队里还有多少可资调动的士兵?”不管如何,武田信繁不能容许安间队就这样溃散,导致整个大阵出现破绽。
“不多了,只有百多人。”金井今福斋作为副将还是称职的,立马把手头的那点预备队点了出来。
“不够,再设法凑些,聚集二百众去安间队支援。不然怕是不济事。”武田信繁皱了皱眉头,有一丝不安的感觉。
“好,知道了。”金井今福斋应命而退,武田信繁已经下了命令了,他只能完成,不能拒绝。
武田信繁看着面前犬牙交错的两军,和拧在一起的天津大麻花一样,山内军用力就往里推点,武田军用力就往外出点。
一伙儿山内军在上面,一伙儿武田军在上面,扑过来扑过去,打的十分胶着。
这个战斗力,确实不同凡响,怎么看都应该是山内义治本队的战斗力。可是源氏的小白旗在不远处阻击武田本队援军,日之轮幡御旗在山内义胜身上。
只有一面山内二引两的大马标还没出现,那是代表山内义治的旗帜。
他对面倒是有一面花之割菱马标,想了想,估计是哪个武田疏流的武士,这并不奇怪。武田家二十多代人绵延不绝,子孙无数,有个把敌对的很正常,他们武田家自己还内讧过好几次。
至于小平太的ns马标,他连理都不想理,无外乎就是因为小平太人数忒少了。
还有今川义亲的今川二引两马标,这个武田信繁还是重视的,毕竟是山内义治亲儿子。破船还有三分铁,何况才分了家的亲生儿子呢。
“不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武田信繁敏锐地察觉到了,虽然对面有铁炮五百支,可是还缺了一样非常紧要的东西。
山内义治的旗本武士一部分会骑马的抽调给了山内义胜做突袭骑兵,可是还是要有大几十个武士做基层军官统帅他的常备足轻和旗本众足轻。
这些可都是武士,是没有扩招前,全日本统共才几万个的武士。他们每个人都应该在背上插着代表自己家门的背旗,甚至专门带一个持旗举着自己的旗帜。
那么山内义治的本队应该是花花绿绿,旗帜飘扬的,可是他对面根本没有旗帜的海洋,只有代表几名大将的旗帜马标而已。
“坏了!是我猛浪了!”武田典厩心生懊悔,他移动本队移动的太快了。
“是我松下雅乐助一真第一个突入武田军!”代表山内义治亲临的山内二引两马标终于显露在战场上!
武田信繁留在另一侧的士兵耐不住山内义治本队精锐常备旗本众五百人马的突击,终于在炮灰木曾众的配合之下,突破武田军的战阵。
武田典厩布下的牢固方圆阵被撬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武田左翼防御的丧钟被敲响了。
“快,敲响太鼓,燃烟求援!所有使番向兄长的本队突击,求取援军!”
被赞誉为古今无双的名将,武田家仰赖为干城的一门亲类众笔头家老,武田典厩信繁公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