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珵眼前又是一阵恍惚后,依旧是那个新房,只是少了原先的囍字。
肖悦躺在床上,一手捂着腹部,一脸幸福和床边上的女人说着些什么。
等到肖悦脸上露出些许疲惫后,那个女人还体贴的帮她躺下扶她,细心的压了压被子。
但是在转过身抬起头的那刻脸上却流露出些许无法隐藏的狰狞表情。
她用带着血丝怨毒的眼神紧紧盯了一会肖悦的肚子,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得意的向上弯起。
而床上躺着的肖悦保持着幸福笑容丝毫不知情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幕让顾珵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画面再次一转,依旧是这个房间。
但是相比较之前的整洁温暖,此刻却透露着诡异和阴森。
肖悦穿着单薄有些陈旧的衣服愣愣的看着被封起来窗口,神情麻木。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就像唤醒了肖悦的魂一样,她的眼中有了色彩,她疾步跑向门口,语气急切的问到:“素素是你吗?”
门外传来一声有些不屑轻笑:“是我,姐姐。”
肖悦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人语气中的不对劲:“素素,你帮我和老夫人解释了没,他在北方战场的失利和小黎没有关系,小黎那么可爱怎么可能是邪祟,相公这次战场上的失利怎么能怪到小黎头上,那个道士是骗子!”
“那个道士当然是骗子。”
“对吧!是霍岩回来调查出来真相了吗!我就说我的小黎不可能是邪祟的。”
肖悦对于门外的人能相信她而感到有些感动。
“呵呵,我的好姐姐,小黎当然不是邪祟,那个道士也是骗子,但是不是姐夫调查出来的哦。”
肖悦慢慢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潜意识的不敢相信。
她的喉咙上下移动,有些哆嗦的开了口:“素,素素,你什么意思?”
“猜到了?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一直就是个聪明的女人,就是你想的那样。”门外的女人语气越发嚣张起来。
肖悦的情绪有些奔溃,她疯狂的拍打着门:“肖素!什么我想的那样!你在说什么?!”
察觉到房中肖悦越发奔溃的情绪,门外的人更得意了。
“啊,因为那个道士是我找来的啊,我让他找老夫人说的少帅打败仗是因为你在他不在的时候偷了人,生了个扫把星,破坏了少帅的气运。”
“呵呵,姐姐谁叫你是在姐夫走后才被诊断出身孕的呢,我不过是买通了给你接生的产婆,让她谎称小黎是早产儿。”
“唉可怜见的,那么小的孩子就这样直接被溺死,那小脸紫的,我都不忍心看了。”
“肖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难道还不好吗!小黎还是个孩子,你,你,他这么粘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肖悦歇斯底里的吼道,拍打着大门,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妹妹会这样对她。
“对我好,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什么肖素,你别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白家当初就是因为你们肖家见死不救才会家破人亡的。”
“你以为你们肖家收养了我就有权改我的名字,要我对你们感恩戴德吗?!”
“你知道吗?每一次被你们叫肖素,我就对你们更恨一些,我叫白荷!”
“还有你,天天假惺惺的,什么对我好,什么事事想着我,你不过是把你不要的东西施舍给我。”
“你要是真的对我好,嫁进霍家的机会为什么不给我,我甚至比你更早喜欢上他。”
“哦对了,我还比你更早有了霍郎的孩子,硬生生因为要顾虑到你,所以我必须打掉他!”
“还有,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嫁给霍郎,不过是你父亲拿军饷逼着他娶你他才会迫不得已娶了你。”
白荷显然也激动起来,一字一句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的击打在肖悦的心上。
“不可能,霍岩他是爱我的,还有我父亲怎么可能这么做。”
肖悦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自己周围的人了。
突然就原本琴瑟和鸣的丈夫居然和妹妹有一腿。
一起长大,亲如手足的妹妹一直恨着自己。
她原本以为自主的婚姻是父亲逼迫来的。
“哈哈哈哈,怎么不可能,你的洞房花烛夜姐夫就是和我在一起,他说他根本不想娶你,和你在一起那些日子也是硬将你想像成我。”
“你和他温存的次数屈指可数,你现在知道什么原因了吧,根本就不是什么战事繁重。”
“这次霍郎打败仗也是因为和我商量好借机除掉你所以才故意输的,毕竟他可是公认的战神啊。”
白荷显然很清楚说什么才能刺激到肖悦。
“哦对了,小黎的死也是他亲自下的手。当然咯,一会也会有人送你去和小黎团聚的。”
白荷发出刺耳的神经质的大笑着走远。
随后在肖悦失神落魄的时候,一整清脆的钥匙声在寂静中尤为刺耳。
几个拿着白绫的小厮闯了进来,丝毫没有尊重的随意对着肖悦道了声失礼了,就上前想要捉住肖悦。
她清醒过来,拼命的挣扎着:“我要见霍岩,我要亲口问清楚!”
小厮没有预料到这个被关了几天滴水不沾的女人在拼命挣扎后还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一时不察被划画了脸,脸上闪过狠戾,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你不过是个偷人的贱女人,少爷怎么可能还要见你。”
其中一个小厮注意到了肖悦因为挣扎而散乱开衣服露出的白嫩肌肤,眼睛一下子直了。
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直接把原来用来缠绕脖子的白绫改捆住手脚。
“这样不太好吧。”其他两个小厮有些意动,但更多的是胆怯。
“怕什么,有白小姐站在我们后头呢,更何况你不想尝尝少帅的女人吗?”
最开始动手的小厮边扯开肖悦衣服的衣服边蛊惑其他几人。
“你在说什么?!我是霍言的妻子,这个帅府的夫人!”
肖悦悲愤的挣扎着,死死盯着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
“什么夫人?哈哈哈哈哈。你不过是个即将下堂的荡妇。我们少爷早就不要你和那个孽种了。”
肖悦愤怒的,歇斯底里,啼血的叫喊着霍岩的名字。
但她的力量无法抵挡三个成年男性,反而激起了那些人骨子里的兽性。
那几个小厮毫无怜惜的直接抓住她的头发,狠狠的往地上撞击,实木地板上慢慢的染上越来越多的鲜血。
“该死,该死,该死。”
顾珵对于自己没办法接触到那些人而阻止不了眼前的这一幕万分懊恼,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肖悦被人糟蹋,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肖悦慢慢停下了挣扎,大大的眼睛失去了神采,里面没了什么活下去的欲望。
两道血泪慢慢的流了出来,最后就像一个破布娃娃随一般任由那几个禽兽折腾,渐渐没了气息。
眼前的景象慢慢消失。
最后那双带着鲜血空洞的眼睛却牢牢记在顾珵脑海中。
在里面顾珵感觉到无尽的怨恨和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