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唧唧干嘛呢!走啊!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还能找到戒指吧?你也不看看这雨有多大,今天是暴雨蓝色预警,再不走,你可就走不了了。”
湍急的雨水刷刷的打着他们的伞面。
激流勇进。
苏夏抬头,看着面前的黑漆漆的伞,她想到了那次跟顾瑾年遇到的大雨。
人真的是一个奇怪的物种,明明在心里跟自己告诫着说,自己在生气。
可随着时间的波动,那原本信誓旦旦说好的气话,一下子又没有了。
她被刚才的雨淋的全身直打颤,双手搂着自己的身体,“阿嚏!”一个喷嚏就这么来了,站北辰看着苏夏那一副落汤鸡的样子,伸手揽着她的腰部,“行了,都感冒了,还逞什么强,走了,走了。”
苏夏就这么被站北辰拖着朝着塞进了车。
车内,暖气很足。
站北辰丢了一条毛巾过来,“赶紧擦擦。”
也不知道这丫头,死脑筋成什么样,不过就是一枚戒指,犯得着浪费这么长时间在这么选来找去。
她苏夏可向来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人。
为了一个戒指,至于嘛!
站北辰忽然间一些看不懂她。
像是内心有股闷气,站北辰踩下油门。
布加迪威龙突然间加速,苏夏被这么突然间的一道力,往后靠去,只看着那布加迪威龙以最快的速度,在朝着顾家开去。
苏夏紧缩在那里,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也没有说话,一抬头突然间发现自己面前的地方不对劲。
她回过顾瑾年的别墅很多次,路就算是不记得,周围的建筑物,也都看了不下数百遍了。
“站北辰,你送我回出租屋。”
站北辰这本来车速飞快,听到这软绵绵的话,一瞬间就这么将车速拉到最低,踩了一脚刹车,车速直接停在半路。
“我去,你俩闹分居啊?”
苏夏掀了掀眸子,还好这周面没车,否则这雨天下雨又突然间停车,要是没看清,指不定就撞上了。
“你不是跟顾瑾年吵架了吧?”
“谁规定不能吵架了?”
若是换做以前,如果是吵架了,苏夏肯定会说,他们没吵架这样的话来辩解,今天倒好,直接承认了。
看来吵得不轻。
这火药味很足。
站北辰慢慢的转换了道路,顾家和苏夏以前住的地方,完全是两条道,他转过方向盘,唤道。
“不是……你俩真吵架了?”站北辰在那里慢慢地将苏夏的话,给吸收进去,“这吵架总有理由吧?为什么啊?”
“没有理由就不能吵架了?”苏夏靠着车窗,听到这么一句,抬眼看站北辰。
那火药味,简直让人完全找不到方向,站北辰对苏夏,向来是她说什么是什么,如今,现在只感觉自己是炮灰。
“……那个啥,你和顾瑾年吵架,这火气别往我身上来啊,关我什么事!别拿我当炮灰,人家还想安静的当个美男子。”
“身为男人就是你的错。”
站北辰,“……”
得,他还得回炉重造了?
苏夏托腮看着窗外,视线落在那一滴滴,落在自己窗户上的雨滴上。
她最重要的人,走了的时候,好像都是雨天。
雨水很大,好似橡树在为她哭泣,流泪。
一到下雨,其实苏夏的心情很不好。
似乎那绵延不断的雨,浇不灭她心里的烦躁不安。
她握着的手指,缠绕在一起,凸显着此刻她的情绪。
站北辰看了一眼苏夏的侧脸,眉眼中好似有些哀伤,跟她在国外几年,站北辰了解到她异常痛恨下雨天。
但具体什么原因,他不知道。
苏夏身上有很多秘密,她憋在心里,不去告诉任何人。
他不知道顾瑾年是不是知道,应该是知道的吧。
毕竟,苏夏爱他很深。
将车停在苏夏家门口。
站北辰看着她一直闷闷不乐,准备打开车门,从口袋里面拿出来那闪的不能在闪的戒指,送到了苏夏的面前。
“喏,这戒指给你。”
苏夏瞪了他一秒。
站北辰又继续开口,“这戒指可是赞助商送给我的,价值千万,你回去拿给顾瑾年,让他给你带上,就当我给你们送的新婚礼物了!”
新婚礼物,送戒指?
苏夏是闻所未闻。
那顾瑾年得是有多好的心态,不把这戒指丢出去。
“你是存心让我们吵不停?”
让老公拿着别人的戒指给她带上。
她不要命了?
所以他们吵架是为了戒指?
站北辰,“苏夏,我这是在给你们解决首要问题!”
“你留着自己以后用吧!”
苏夏只是想要找的那个戒指,并不是非要一个戒指戴在手上,这两个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可能一种是因为顾瑾年送的,而后一者,没有任何意义。
她没有去接,看着外面小了一点的雨,直接开门可猛然那么一下,这会儿如同是漂泊大雨极速而来,就等着苏夏下车一样。
苏夏再一次验证一句话。
人倒霉了,什么都会变得倒霉。
车停的位置,不近不远。
要蒙头跑出去,需要点勇气。
侧头拿过站北辰放在车座上的伞,越过身去去拿,“伞我拿走了。”
站北辰这边刚想跟她说小心一点,突然间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就这么走到了他的车边,刚想说的话被他瞬间咽了下去。
顾谨年。
苏夏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那冷静而冷冽的脸,直接无视他,撑着伞下车。
“表哥,真巧啊!”
见到顾谨年冷冰冰的眼神,站北辰心里一哆嗦,“那个啥,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那下次再聊。”
说着,踩下油门一脚而去。
苏夏这刚走几步,迎面而来一泼的水,裤子一下子就湿了。
她怒火中天,看着那辆罪魁祸首离开,心里把站北辰骂了无数遍。
只是一侧眸,突然间就看着顾谨年正盯着自己。
他撑着一把黑伞。
修长的身姿,像是站军姿一样笔挺。
男人看着女人的眉眼的梳离,那目光深的好像要将人淹没,他缓缓的走过去,声音随着那口渐行渐远的鸣笛声,而传入苏夏耳朵内。“你不开心可以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