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家具都需要新备。
毕竟是新婚。
苏夏晨起时分,本来是起来准备给包子蒸点饺子吃,包子昨天晚上有点发烧,苏夏挂心他的情况,所以早早就起来去包子房间给他量体温,最近这段时间,天气转凉,包子有穿的少,一下子就冻着了。
摸了摸脑袋,还好烧退了。
看着他朦胧的双眼,苏夏摸了摸脑袋,“睡吧。”
包子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就又睡着了,苏夏提他盖好被子,转身出去给包子做辅食。
门口一阵动静。
苏夏拿着蒸饺出来,看着那一个个大型的家具搬进了家里。
“这些是谁买的?”
“少爷吩咐说送过来的。”女佣看着苏夏,解释。
送这么多?
苏夏皱眉,“他去选的?”
那头的负责人走过来,“少奶奶,这些都是店里最贵的家具,少爷吩咐说今天送过来,您看放在什么地方?”
这地方其实什么东西都有,也根本不缺什么,顾谨年突然间让人送来了这么多,这地方本来特大,一下子就堵的不行。
放在什么地方?
苏夏也不知道。
顾谨年很早就去上班了。
这几天,几乎是看不到他的人,除了下班和晚上有那么点空余的时间,白天上班都基本上起的比她上班的人还早。
虽然结婚要换新家具,可最起码,自己也得去看看才是。
谁知道他们那些人拿的贵的,自己就喜欢了?
毕竟,是家,是要一直住下来的地方。
“你找个人,把这些东西都搬隔壁去。”
“可”负责人面露尴尬,这本来是少爷订下来来的东西,虽然看少奶奶好像不太喜欢,但她们作为侍从,清楚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把东西安置在这里,是他们目前该做的。
如果违背了少爷的命令,他们也没法交代啊。
隔壁的那一幢楼,是顾家摆放空闲物品的,在大概过了院子之外,设计的亭台楼阁,里面是杂物房。
负责人迟迟没动,苏夏看着那边的几个物品。
“这地方的家具,我自己买,他回来,我不跟他说的。”
一个家里,家具肯定是自己喜欢的,并不是说钱多贵,自己就喜欢这些了,苏夏不物质,如果当真物质,那她在接近顾谨年的那一刻,早就可以将他拿下,而不是避之如蛇蝎。
几个男人看了一眼对方,只等负责人一句话,负责人看着苏夏,自治这顾太太是顾少爷的重要性,顾谨年能掏心掏肺的来自己这里选这些东西,就可见顾谨年对这个女人的关切程度有多深。
所以听着苏夏的话,将东西给她搬走了。
苏夏看着手里的盘子,这下想起来包子,拿着盘子走到包子房间,包子正坐在床上,女佣正在给她贴退烧贴。
“妈咪。”
“吃完早饭,我带你出去看医生。”包子一听到医生,升起来的喜悦一下子化为乌有,蔫了。
苏夏摸着包子的脑袋,给他喂了一口饺子,饺子她蒸的很烂,一戳就破了,喂给她一小点,“我们就去看看身体好了没有,偷偷的?不被你爹地知道,好不好?”
顾谨年昨天晚上,跟她都没怎么碰面,她睡下的时候,顾谨年都没回房。
所以也就没有跟他说包子的事情。今天一早,这顾谨年又早起上班去了,更是找不到时间跟他说了。
包子不喜欢耶尊来给自己看病,可以说是很拒绝的那种,想来,是害怕耶尊给他打针。
小孩子对打针总是有阴影的。
加上包子的身体状况,打针次数肯定多的连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他自然是抵触的。
苏夏也算理解,没找来耶尊,虽然退了烧,但多少还是需要去找医生看看,她才放心。
“看完医生,我带你出去玩?”
包子,“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夏拿着饺子,一个个喂给包子吃,比昨天晚上吃的多了很多,苏夏瞧着包子的脸,跟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真是想不通,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像他妈妈呢
带着包子去医院,她挂了号,这段时间感冒发烧的人太多了,一路上看病的十个有九个人在那里咳嗽着。
为了防止包子再一次把病情加重,苏夏给他全副武装。
还好在上就已经挂了号,苏夏直接在机器上取了号,就上楼去了。
他们就两个人来的,很低调。
像是平常那种母亲带着孩子来看病的那种。
苏夏拉着包子坐在走廊上的座椅上,“坐吧。”
“脏。”男孩子是第一次来看医生,以往都是耶尊来家里给他看病,他只需要躺在床上,什么都不需要做。
可今天,他觉得自己折腾了好久,他讨厌看病,现在也讨厌麻烦。
苏夏有些想笑,包子有很严重的洁癖,她拍了拍自己的腿,“那你坐在我的腿上?”
“妈咪,我不想看病。”“生病了就要看医生,不看医生病就不会好的。”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入苏夏的耳朵内,那孩子扎着马尾辫,长得很好看,有一种古装美人的样子,额头很高,脸上带着笑容,此刻,她趴在她妈妈的怀里,
正对着她们。
包子看着那头的女孩子,他讨厌女人,也讨厌小孩,似乎因为她刚才说的话,自己不是很高兴的转了一个方向。
苏夏尴尬的朝着那头的母亲笑了一下,拉着包子,循循善诱,“包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很难受?”
“如果不让医生看,说不定今天晚上还会跟昨天晚上一样难受?”“你讨厌难受对吧?”
“堂堂男子汉,就算是扎针也应该是咬牙坚持,而不是退缩,你看人家小姐姐,多勇敢。”
包子将视线透在那头的女孩子身上,她穿着一身蓬松的大衣,看起来跟白雪公主一样白的皮肤。
苏夏后来跟她妈妈聊天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女孩子得了肺癌,是晚期。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
稍微不慎,就会被上天折断翅膀,坠落到地狱。
她还这么可治不好了。那是她母亲绝望而又带着苦涩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