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路新开的咖啡厅。
伯伦叫了几个人,自己也亲自过去,可奈何,还是去晚了。
那服务员看着那人,很老实的回忆着,因为之前就只有她和那个女人坐在那,加上那女人的长相有点眼熟,而坐在她对面的人,长得也很好看,那女孩子更是雕琢玉器,看起来别提多萌。
所以,多看了一眼,她指了指那头服务员正在收拾的餐具,“刚才就坐在那,现在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了,不过他们同行的有个女人被水泼了,应该是去了医院。”
可幽城这么多医院,并不是只有这么一家。
这么找起来的难度,似乎更加大了。
伯伦将电话拨给顾瑾年,结果顾瑾年告诉他,他现在就在医院。
伯伦觉得这事情有点凑巧,但又觉得这凑巧估计只是自己猜想的,因为少爷是因为少奶奶的事情,才去的医院。
叫了几个人全力查找,但是难度很大,第一是这个女人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第二,进入了医院之后,如果这女人拿掉了自己头上的帽子,身上的衣服,那么更是无处搜寻。
第三,医院每天人来人往,不确定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人没有离开。
反正,伯伦觉得这差事不靠谱。
但也不敢有多耽误,先让他们一个个排查了。
医院。
刚看完,医生给苏夏包好手,陈洁就看着那男人姗姗而来,也不知道刚才那一个电话过去,竟然来的这么及时,陈洁都有点觉得自己眼睛晃了一下。
那安安站在那,已经跑到了他怀里去了,乐呵呵的就像是真的见了亲爹,这小白眼狼,自己之前给她吃了这么多好吃的,可结果,一直不肯让自己抱。
男人一把抱着安安,“妈咪在哪?”
陈洁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跟安安真的很像,尤其是闭着嘴巴不说话的时候,她拧着眉头,想跟那男人搭话,结果那男人却根本没看她一眼。
安安被抱着,指着那头的病房,“在里面,手痛痛。”
没多久,别墅就来了一个女人,将安安抱了回去,而顾瑾年则看着站在那里的陈洁,“陈小姐如果有事,先回去就行,这边我一个人照顾!”
陈洁本想在这里多呆一阵子,可谁知道,这男人竟然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她再厚着脸皮继续呆着,很显然不太像那么回事。
“那顾少爷帮我好好照顾苏夏,我先走了。”
她拎着包,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走了,走的时候,她站在电梯,看着男人整了整衣服,走了进去。
那个文件,难道说他没看到吗?
为什么表现出来如此的淡然处之?
还说是已经看了,觉得无所谓?
陈洁也觉得自己头部开始疼了,这么一段时间没睡好,果然是要命的,她刚一出医院,就看着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进来。
几乎是擦肩而过。
而此刻,陈洁早就已经把衣服都拿掉了,帽子什么的都在苏夏的头上,这些人自然是找不到她的,更不会认识。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这么离开了。
而病房,此刻苏夏以为是陈洁进来了,刚想说,“陈洁,你先回去好了,我等会自己回去就成!”
陈洁的工作很忙,她也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见人,还需要打电话约她见面。
她怕她在这里,耽误她的时间。
如今,他们出了那个岛屿,就已经不是主仆关系,她既然热爱做着行业,她自然是支持的。
毕竟,有梦想的人,比她这个没梦想的人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一抬头,没听到什么声音,却看着那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眼底带着关切的询问,“还疼不疼?”
苏夏看着自己被包的很肿的手,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过来,这会儿眸子瞪了很大,“不疼,水不是很烫。”
“你还想再烫些?”
苏夏拧着眉头,“……我的意思是,我没事。”
“女孩子逞强不好。”
苏夏,“……”
其实有些时候,苏夏觉得会喜欢顾瑾年,其实真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虽然不太会说情话,可不知道怎么的,心就会朝着他靠上去。
可能,那就是心动。
那是跟南明逸在一起所没有的。
她很喜欢那样的感觉,可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这三年跟南明逸在一起,愧对于她。
苏夏不知道以前她是不是很纠结的一个人,可到如今,她却是这样,举步艰难。
她倏尔想起来那个认识的律师,也不知道给她回音了吗?
“顾瑾年,我想出院了。”
“嗯?”
“这地方觉得闷闷的,不太舒服。”
“觉得在我身边还不舒服?”
苏夏,“……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出院了,也想安安。”
“等医生过来,他同意,你就回去。”
苏夏嘀咕了一声,“……他肯定巴不得我多住一阵子。”
见他不说话,瞧着她。
她顿了顿,似乎胆子大了一些,因为顾瑾年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气势在那,反正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非常的好相处。于是,她又继续开口,“住在这样高级的病房,一天都得花费好多钱,那医生肯定巴不得我一直住在这里,这样,他们的收入不就高了,不过,我就伤了手,而且也不是很严重,你看,我的手动起来也
不疼了,其实连包扎都不用包的。”
话音未落,那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也不知道在这里停了多久。
顿时,苏夏有些不好意思,这男人,怎么人家进来了也不跟自己说,害的……
“少爷,少奶奶的情况可以出院!不过药还是要涂的,这段时间,回去别碰水,以防止感染……”
顾瑾年聊以暇意的看着她,苏夏莫名的脸红,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她说的也对啊。
偏偏,这位是君子。
……
原珊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跟一个人相处,尤其这个人还半死不活的状态,这个男人嚣张了半辈子,可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而她每日则需要服侍他,因为别人看来,她作为南明逸最疼爱的女儿,这一切就该是属于她的。南宫冥的眼珠子还在动,只是说不出来话,其实凑近的话,能看到他嘴唇在动,甚至其实学了唇语的人,是看得懂的,不过她早就已经让所有的下人不要靠近这里,唯独自己一个人可以进来这里照顾南宫
冥。
其实她也是害怕的,害怕南宫冥突然间能说话了,把自己不是他女儿的事情,都一一告知别人,那么自己就完蛋了,她不想失去。
看着他的时候,瞳孔张张合合,似乎想说话却不能说话的样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是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说,摊牌?
她其实没做好准备摊牌。
一旦摊牌,自己就会一无所有。
人其实很贪心,就比如说他现在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就不想再从这个地方迈出去,哪怕是一步,也不行。
那些属于她的东西,她不想那个人再把这一切抢走。
帮南明逸擦完脸,在南明逸的注视下,原珊走了出去。
毕竟是在商场上风云了大半辈子的人,那样的只是躺在那里,用眼神注视着她的时候,就已经很可怕了,别说是现在这会儿她一直呆在那个地方。
她走出门,突然间口袋里面的电话响了。
那电话是个陌生电话,她没接。
反正,在心里预感不是什么好人,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南宫冥的药物换了,让他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
药物,是医生之前就开好的,每日的盐水,也是她负责挂的,因为她是医生,这些东西本来也熟知一二,她走进那间医药房,这会儿一打开门,就一股药味窜入鼻腔。
很久没闻到了这种味道,莫名的有些想念。
原珊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可人都说,梦一定会醒来,哪怕不醒来也最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那梦不属于自己。
可她就是下了死的决心,她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东西,哪怕最后的结局并不好,可当下,自己应该守住。
因为她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间医药房间是专门为南宫冥设置的,每日会有医生过来调配药物,根据南宫冥的身体状况,去合适的添加或者递减药物。
这会儿,医生都去吃饭了,所以不会有人进来。
她将门反锁,进入其中。
这里的药,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西药,滴液比较多。
南宫冥现在的状况,吃药是根本吃不进去的,所以只能每日给他打药剂进去,她那过那些没调制好的药物,从中换了一个自己从别的途径买来的药物,惨了一些进去。
这药物,是黑市上特有的。
之前好几个医生专门去做那些机器设备,从而换取高昂的收入,但是她那个时候,并没有加入他们其中。
不过听他们说过,黑市。那是一个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