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胸口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并且还在往外面不断冒血的男人,塔西图喘了口气,把溅到脸的血迹抹去。
塔西图并没有为杀死这个男人而感到后悔,他担心的就是,要如何清理尸体以及他身的血渍。以他现在的模样是万万不能回到家中的,他害怕自己这一身血污的恐怖样子会吓到可爱的孩子们。
想了想,塔西图把尸体抬起来往男人先前走出来的黑暗的巷子里一扔,接着将身染血的丘尼卡脱了下来也跟着扔进里面,露出他身那一身健壮的肌肉,虽然此时的天气有些冷,但刚刚经历过战斗的他浑身发热,暂时不会着凉。
把短剑的血擦干净后又插回剑鞘,塔西图余光一瞥,看到了地的一个鼓鼓的小布袋,他走前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装着满满的第纳尔。
“不错,发财了。”塔西图脸露出了一丝笑容,他重新把布袋系,在手中掂了掂,又把一旁躺在地依旧昏迷不醒的混混身的衣服拔下来给自己换,就朝家的方向走去。
至于那个被扒光的混混躺在冰凉的地板再被冷风吹,会不会患病就不关他的事了。
塔西图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的一处黑暗的巷子里,一个眼中流露出仇恨目光的黑影紧紧的盯着他,而后飞身而去。
很快,塔西图就到了家门口,看着这一栋红白色相间的两层建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在紧闭的大门敲了几下。
扣扣扣。
无人回应。
扣扣扣。
敲了第二次,门后传来了一阵簌簌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从里面推开一条缝隙,一张充满皱纹的老年男人的脸从缝隙向外看去。
“你是塔西图?”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塔西图,而后才用那沙哑的声音问道。一个月来的战场厮杀改变了塔西图,他的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如剑刻般的棱角分明的面容变黑了许多,并且多添了几道伤痕,其中一道伤痕在他的鼻尖,几乎要让两个鼻孔相连。
“是我,父亲。”塔西图看着明显苍老许多的父亲,鼻子有些酸酸的,老人的头发稀疏,额头的皱纹如同一道道深不可测的沟壑,饱经风霜。
“我的塔西图,你终于回来了!”老父亲颇为惊喜的喊道,而后与塔西图相拥,“塔西图,你在战场杀了多少个野蛮人?”
“父亲,我杀了二十一个野蛮人!”
“不错不错,没有丢我朗图路斯家族的脸!”老人哈哈大笑,拍了拍塔西图的肩膀,“我当年与那帮凯尔特蛮子作战时,前前后后可是杀了五十多个敌人”
眼见老人要要开始吹嘘自己当年的英勇表现,已经听的耳朵长茧子的塔西图连忙转移话题,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内,问道:“父亲,图利亚她们呢?”
“图利亚去商店买东西了,奥列利安和多米提亚还在面睡觉呢。”
“那两个小家伙。”闻言,塔西图的脸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她们可真能睡。”
“是啊。”老人一边关门,一边问道:“塔西图,你这次回来要什么时候再去军营报道?”
“三天后,恺撒给了我们三天假期。”塔西图回答道,从桌子拿起一个木杯,接着从盛水的陶罐倒了些水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木椅,老人欣慰的看着自己的独子,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好好休息几天,争取让图利亚生个男孩。”说着,他拍了拍塔西图的肩膀以示鼓励。
听到父亲的话,塔西图差点把水喷出来,他强行咽下口中的清水,组织着措辞,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门口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所打断,伴随的还有吵闹的喧哗。
“是谁来敲门?”
塔西图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见对方也是疑惑的眼神,他只好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一打开房门,外面的场景就让塔西图愣住了,只见房门外的巷子里,站着数十个人,他们的表情凶悍,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武器,或是匕首或是木棍,看起来来者不善!
还未等塔西图说话,对方为首的一次手持匕首的疤脸男人就前一步,喝道:“听说你小子杀了我兄弟,还抢了他的钱?”
谁杀了你兄弟还抢人家钱了?塔西图一脸懵逼,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可能是刚才抢劫却被自己反杀的那个男人,这群人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反应真够快的,看起来是躲不过了。”塔西图沉思片刻,随即应道:“没错,就是我杀的。”
“你好大胆子!”疤脸男人怒道,他额头青筋暴起,两眼通红似乎能射出愤怒的火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葛洛夫帮的人你也敢惹?”
“葛洛夫帮?那是什么玩意。”塔西图有些疑惑,他印象中并没有听过这个帮派。
“”
疤脸男人一噎,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一片区域居然有个人没听过大名鼎鼎的葛洛夫帮!
事实也不能怪塔西图,毕竟这个所谓的葛洛夫帮是在他出征的期间由眼前这个名为马塞拉斯的疤脸男人组建的,在很短的时间里就遍布这个区域,而远在科泰斯的塔西图并没有办法听说这个消息。
“听着,我不管你葛洛夫帮是什么来头,但是那个男人主动出手的,我只是出于自卫才击杀他。”塔西图并没有继续纠结葛洛夫帮,他冷静的说着,同时右手缓缓伸向插在腰间被衣物给遮掩的意大利短剑。
一旦眼前这个疤脸男人发起进攻,他有把握以的速度拔出短剑,解决掉这个男人。
他那充沛的自信心,就是凭借着数场与契骨野蛮人的战争!
这些躲在罗马里对平民作威作福的混混,他并没有识作威胁,不然的话,他的成年兵百夫长算是白当了!
听着塔西图的话,疤脸男人冷笑一声,开口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