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茵从卧室找到洗手间找到阳台,最后甚至找到了顶层天台,都不见英子。打电话也不接。把肖茵急得快哭了。
她想给杜宇打电话,但他现在已被她们搞得引火上身,不能再麻烦他了。想打给陈秘书,又想他应该为公司、为杜宇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了,于是也放弃了。
她只好跑到大街上,毫无头绪地一路寻找。
此刻的英子,正在曾建的病房。
“是你叫人写的文章吗?”英子把那篇手机新闻举到曾健面前,愤怒地质问。
曾健耻笑道,“怎么样?好玩不?”
“你是不是变态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英子咆哮道。
曾健摸着贴着纱布的伤口,扬着嘴角说,“想要伤害你,可不是捅你一刀就行。而是要捅你身边的人,对吧?英子,这可是你对我做过的事情!”
“你这个变态...”英子咬着下唇,忍着眼中的泪水,“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罢手?”
“跟我睡吧!”曾健凑近英子说。
英子看着他,侧过脸闭上眼,泪珠子顺着眼睫毛掉了下来。
“哈哈!怎么?不愿意?你不是要救你朋友吗?装什么清纯?”
英子转头狠狠地告诉她,“这条命,我会给你。”然后转身便走了。
肖茵依然在大街上盲目地找着,除了还没开门的酒吧,她连小吃店都一个个搜了过去。但最终都没有英子的英子。
这时她的手机向了,她以为是英子,结果是她爸。
“爸,怎么了?”
肖爸爸压低声音说,“你妈说要上去找你...”
肖茵烦恼到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妈订了下午3点的大巴,我们大概8点到。”
“爸...”肖茵手扶着额头,急得都快哽咽了。
“没事的!如果是误会,就当我们顺便去看看你,给你做好吃的!好了,我只是在你妈妈不知道的情况下先透露给你的,挂了!”
肖茵累到蹲在地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英子!
“你跑哪去了?把我担心死了!”肖茵接起电话就说。
那边英子沉默了一会,说,“谢谢你,肖茵!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都什么时候还说这种话。我跑大街上找你了,现在回去!”
“手机新闻上的文章是曾健找人写的。我妈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那篇东西...”
“是他写的?为什么写成那样?”
“对不起,肖茵。帮我跟杜宇也说声抱歉。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让大家为我劳心劳累...”
“什么叫你这样的人?你是我肖茵的发小、闺蜜、挚友。我们什么时候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你为我劳心劳累的时候还少吗?”
“哼哼,所以说,谢谢你肖茵!谢谢你把我当成挚友!”
“别说这些废话了!你等我,我早上买了乌鸡,我现在回去给你煲汤喝!”
肖茵挂了电话,飞快地往家里奔跑而去。
而此时的英子,正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一滴滴地往外冒...
肖茵在门口挤了一堆笑容,希望能给英子一点正能量。可当她打开门,却不见英子的影子。
“人呢?”
她又从卧室开始找...
洗手间...
阳台...
都没有。
她想到厨房先整理乌鸡煲汤,就在她踏进厨房的那一刻,她眼前一阵黑,几乎要晕倒。
可她告诉自己,不能晕。
糟糕的事情来得猝不及防,让她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她扶着灶角跪在地上,一步步地爬过去,眼泪不知不觉迷糊了她的双眼,“英子...别这样...我该怎么办?”
她看着脸色苍白的英子,地上的一滩血,手腕上还继续冒着。
“我该怎么办...救命...救命...对,救护车...英子,等一下,救护车...”肖茵想站起来,但她已经站不起了,哭着往外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寻找手机。
“11...112,对112...”平时轻巧的手机,此刻却像注了铅似的,肖茵几次拿在手上,都抖掉在地上。她生气地咬了自己不断颤抖的手,无助之后最后只好趴在地上按键。
“救命...血...救命...”她不断地向对方重复着救命,她已经无法思考了,无法好好表达了。最后努力地跟对方道出地址。
然后又重新爬进厨房,她看到那滩血,忍不住在反胃。
“英子...我要怎么办...告诉我...”她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突然,她停止了哭泣,又爬回客厅,从柜子里找到一条红色绳子,接着爬回厨房,她尽量地绕开那滩血,用红色绳子紧紧绑住英子流血的手腕。
当她看到那裂开的伤口,眼前再次发黑,她告诉自己,“不能晕...不能晕...”
“对...不起...不...不应该...让你看到...”英子终于说话了。
但肖茵没有松懈,“英子,我们出去,有救护车...有救护车...”
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一边用手臂勾住英子两个腋下,用尽全身力气,将她一点一点地挪出去。
可是,才从挪出厨房就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急得再次哭了起来。
“怎么还没到啊?要快点...我们...英子...我们英子要救命...”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把英子放好,赶紧爬过去,生怕漏掉救护人员的电话。结果显示屏上显示杜宇的名字,她一下子感觉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奔溃地大哭起来,颤抖着按了接听键,但已泣不成声。
杜宇从话筒里听到肖茵的哭声,立马示意陈秘书调头。
“发生什么事了?”陈秘书问。
杜宇向他嘘了一声,然后平稳地问,“肖茵,别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肖茵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英子...英子,流血,割腕...”
杜宇深呼吸了一下,示意陈秘书加快速度,然后又问,“肖茵,你叫救护车没?”
“叫了...”
“好!做得好!救护车在赶过来,我们也在赶过来,肖茵你现在要放松,跟英子说话,不要让她睡觉,好吗?”
“对...说话...我不能让她睡觉...”
“好,现在你跟英子说话,不用挂电话。我们很快就到。”杜宇听肖茵的声音渐渐远离话筒,赶紧跟陈秘书说,“快!英子割脉了。”
“啊?”陈秘书大叫一声,脚上不由再踩上油门,超过了所有能超的车。
“英子...醒醒...不要睡...”
杜宇仍听着电话。
“不要睡啊...不要这样子...为什么要这样...老天爷,我们英子没有罪...不要惩罚她....”
听到撕心裂肺地嘶吼的肖茵,杜宇恨不得现在就在她身边。
当杜宇的车到公寓楼下时,正看到三个救护人员正匆匆将英子抬上救护车,紧接着看到另一位救护人员正扶着脸无血色的肖茵走出来。
他跟陈秘书快跑上前。
“肖茵!”杜宇来到她眼前。
“你们是患者什么人?”扶着肖茵的救护人员问。
“朋友。”杜宇说。
“那快点找一个人送这位到医院,车里边那位需要急救,耽误不得。”
“杜宇,你车肖茵,我上车跟着英子。”陈秘书说。
杜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