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凉说完这句话,不等拍卖行的掌柜反应过来,就戴上灰黑色的兜帽离开了这个地方。
夜幕降临,夜凉凉卖了些材料和丹药,又淘换了武器和阵法,才离开繁华的太虚仙城,朝着太虚派的方向走去。
说实在的,夜凉凉其实不太想回太虚派,一来,她招惹了魔门少主,又没有明确的靠山大能师傅,担心太虚派那些高层不愿意护她二来,她这些年自由自在惯了,心渐渐变野了,不想受太虚派门规的束缚。
但是,夜凉凉跟太虚派的因果未了,欠清律真君一个承诺,当年约定,她晋级元婴后要去执法堂做五十年苦力多年前借用无情剑压制噬灵蛊,她要一直担任无情峰峰主,直到无情峰的传人出现利用太虚派的资源修炼,碍于这个原因,夜凉凉必须回去偿还因果。
所以,即便内心厌弃太虚派的种种麻烦,夜凉凉也要待在太虚派,直到偿清这些因果,才能够离开太虚派,这也是夜凉凉如此怨恨清然真君的缘由。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夜凉凉到达太虚派的山门前,就看见面色从容、气度平和的景华站在青石阶旁等她。
“师兄,你怎么来了?”夜凉凉急匆匆地跑过去,停在景华面前,笑靥如花地说道。
“还是这么活泼,”景华摸了摸夜凉凉的脑袋,放下抬起来的手,幽幽地说道,“哎呦,你都修炼到元婴期了,该换我来喊你声师姐了。”
“遇到场生死大战,刚突破不久。”夜凉凉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小得意,能够这么快修炼到元婴期,也确实值得骄傲。
“看出来了,难怪身上的杀气这么重。”景华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对着夜凉凉亲昵地说道。
“走,赶快回无情峰,我有样东西送给你。”夜凉凉捕捉到景华眼中的暗淡,心里暗骂自己思虑不周,急忙拉着景华的手,登上那高耸入云的台阶。
两人有说有笑,爬了半个时辰,终于抵达了山顶,两人分别踩着飞剑,朝着无情峰的方向飞去。
抵达无情峰后,夜凉凉即刻开启三重防御大阵,从黑玉空间里面取出一个冒着寒气的玉盒,递到景华手中,直爽地说道:“给你的,里面有惊喜哦!”
“什么东西啊?”景华拿着玉盒,见夜凉凉一脸神秘,不由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得了吗?”夜凉凉笑嘻嘻地说道,眼中有股半调戏半戏谑的坏意,却始终没有开口说里面有什么东西。
景华缓缓打开玉盒,只见玉盒里面冒出一股寒意,一双黑色的眼睛安静地躺在里面。
“一双眼睛?竟然是一双眼睛?”景华惊喜地喊道,虽然神识能够替代眼睛,但是神识终归不如眼睛好用,他已经被那些虚伪的同门嘲笑过无数次,天知道他多么期望眼睛能够复明。
“这可不是一般的眼睛,它叫破妄之眼,能够看破一切虚幻和阵法。”夜凉凉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反正只有他们两人,互相熟得很,不用在意什么形象和气度。
“多谢,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可以来使唤我。”景华听到破妄之眼的效果,心里无比感激地说道,心里终是记了夜凉凉的情。
夜凉凉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拍了拍景华的肩膀,异常威武地说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是安心炼药,说不定将来我会要你帮忙炼丹。”
“哼,”景华冷哼一声,推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阴沉着张黑脸,直冒着冷气,说道,“小凉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怎么老用老眼光看人呀?”
夜凉凉听到这话,心里乐呵的不行,她实在难以相信,景华能够提高自己的武力值。
听见夜凉凉不相信的笑声,景华淡淡地望着远处的大石头,然后迅速上前两步,徒手把石头给拍碎了。
夜凉凉看到那些碎石,心里的震惊无以言说,她真的没有想到,景华会在体术方面下苦功夫,毕竟他是个传统意义上的炼丹师。
“行啊,景华师兄,多年不见,今日竟变得如此生猛。”夜凉凉笑着赞许道,她当年让景华去清音寺,就有这方面的想法。
“多谢,若非你用佛门舍利换了这么个好机会,我在练体方面也不会这般的长进。”景华收起破妄之眼,义正严词地说道,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不需要这样客气,你当初帮我的事情还少吗?”夜凉凉正色道,她做这些事情,不是想要谁的感激,而是纯粹地出自内心。
在这个群魔乱舞、天才争锋的时代,这样纯粹的感情虽然稀少,但是不稀缺,夜凉凉很高兴有这么个交心的好友。
“对了,这破妄之眼需要化神修士辅助,才能够成功地换上,你最好找个靠谱的长辈。”夜凉凉经过多年的磨砺,许多想法和行为都更加谨慎,不由地开口提点道。
“好,我会把师傅叫上,再找个正直的长辈。”景华也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懂了夜凉凉话中的深意,笑着回答说。
两人又聊了会儿其他事情,景华发现了夜凉凉眼角的青黛色,便主动开口请辞,让夜凉凉先去休息,约定好改日再叙。
夜凉凉把绿森放了出来,任由他在无情峰上下乱飞,反正整个无情峰就夜凉凉一个活人。当然,她也把小幻放出来透气,顺便收拾这漫山遍野的灵药,都是夜凉凉当年无聊时种下的。
“主人,这里好漂亮啊,我可以待在这里吗?”小幻刚刚被放出来,急忙舒展枝叶,小心翼翼地问道。
夜凉凉点点头,伸了个懒腰,随意地说道:“你随便弄,每种灵植留个种,就可以了。”
吩咐完两只灵宠,懒下来的夜凉凉就撑不住了,急匆匆地飞到山顶的大殿,准备泡个热水澡,就在柔软的大床上睡觉。
可惜,温水太过舒服,夜凉凉泡着泡着,就舒服地睡了过去,只余晨辉从小木窗里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