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11月登记圣诞留校名单的时候，斯碧尔就得知圣诞假期期间，整个斯莱特林学院又只剩下她和斯内普留校。

由于摄魂怪们一直在城堡附近游荡，导致大家想回家的心情都比往常来得要迫切。

“梅林啊！这些讨人厌的东西，究竟什么时候能离开？！”

艾比盖尔趴在礼堂的窗台上，厌烦地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中时不时飘过来又飘过去的黑色身影。

“我们又不是犯人！”

她气哼哼地转头看向抿着唇站在她身后的小巴蒂克劳奇，“你就不能和克劳奇先生说一下，让他联合魔法部其他科室一起向部长抗议吗？”

小巴蒂克劳奇舔了舔嘴唇，嗤笑一声，“它们早就已经和魔法部达成协议，又不会在学校吸食人，你怕什么？”

“再说了，身为食死徒，你还怕那种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说完他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圣诞节舞会也因为留校的人实在太少而被取消了，不过大家也不是很在意。

在霍格沃茨特快抵达学校的那一天，霍格沃茨的车站头一次出现和开学日有得一拼的人流。

诺大的学校瞬间变得空荡荡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呼呼地北风吹得外面四处游荡的摄魂怪更显阴森。

这一年是凛冬，也是巫师界的凛冬的开始。

圣诞节一早，斯碧尔就听到外面有人飞快跑下楼梯的咚咚声。

她望着自己墨绿色的帐顶眨眨眼，不知道这次莉莉有没有送礼物给他们。

披上一件罩袍，斯碧尔赤着脚走下楼梯。

斯内普穿着一套不合身的旧条纹睡衣盘腿坐在圣诞树下。

他悉悉索索地拆着礼物，嘴角微微翘起。

斯碧尔走过去，还依稀听见他在哼一首不知名的小调。

她默不作声地瞥了眼地上展开的贺卡，上面写着节日祝福的话，右下角有个漂亮的落款莉莉伊万斯。

显然，尽管他们之间发生了点“不愉快”，莉莉还是没忘记给他们送来了圣诞礼物。

这让也同样将礼物送给莉莉的斯碧尔长舒一口气。

想必莉莉收到礼物后，不会产生将它丢进垃圾桶的局面了，要知道这礼物实在耗费她太多心血了。

要是被丢进垃圾桶，她可能会去翻垃圾，把它捡回来。

“这是什么？斯碧尔。”斯内普好奇地举起手，握着的拳头里掉出一根细长的银链子，坠着一颗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的红宝石。

“嗯……”

斯碧尔琢磨了一下该怎么说才能让一个心思复杂敏感的直男，乖乖套上一根项链的言辞。

“这是我向德……呃，斯托克教授，嗯……拜托斯托克教授寻找到的一种可以抵抗索命咒的项链，是阿瓦达索命咒哦！我还送了一条给莉莉！和你这条，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斯内普看着手中的项链，眼睛一亮，他将项链套上。

鲜艳的红宝石在他胸前晃动着，“这么说，和莉莉的是一套的？”

“是啊。”

“谢谢你，斯碧尔！我很喜欢！”想来内敛的斯内普破天荒地露出一个笑容。

“呃，不客气，你喜欢就好。”虽然是故意引导斯内普往这方面想，可看他如此开心，斯碧尔又有些酸酸的。

哎，算了，他愿意带着就好。

“别拿下来！拿下来没效果的，一定得带着，洗澡也不能脱！”斯碧尔叮嘱道。

“会坏的吧？”

“我施了防水防火魔咒，不会坏的。”

“斯碧尔，你看，莉莉送给我一副毛线手套！”斯内普显摆地拿出一副黑色的手套，将手套了进去，大小正好。

“你快看看你是什么礼物？”

斯碧尔接过斯内普递给她的盒子。

打开盒子外面粘着的贺卡，里面写着的祝福话语与斯内普贺卡上的如出一辙，像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似的。

打开那个紫罗兰色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副红色的毛线手套。

斯碧尔将手套拿出来冲着斯内普摇了摇，“我的也是一副毛线手套。”

将手塞了进去，大小也正好。

斯碧尔看到斯内普脸上的笑意一僵，似乎看起来并没有像之前那么高兴了。

她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两人将剩下的礼物都一一拆了，然后各自将礼物放回寝室。

斯碧尔看斯内普窝在沙发上看着炉火发呆，便同他打了个招呼：“斯托克教授找我有点事，我出去一下。”

“好。”

“要给你带午餐吗？”

“不用，我中午会去礼堂的。”

“那，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

斯碧尔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虽然对莉莉的礼物也有些失望，但到底还是没有斯内普来得更失落。

毕竟，她们两个早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吵了不知道几次了，如今这样，当回普通的朋友，可能两边都松了口气吧。

也好……

斯碧尔走到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门口，守在门口的水滴兽滑稽地带了个红色的圣诞帽，衬着那张严肃的兽脸，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口令！”

“甘草棒棒糖！”

狰狞的滴水兽旋转着上升，露出石质的阶梯。

事实上，斯碧尔并没有与什么人有约，她只是想乘着圣诞节有时间回一趟位于厄里斯魔镜后面的镜像世界里。

那个自她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进去过的，断隔生死的灰色世界。

推开校长室的木门，那面金色的豪华镜子已经被放在了顶天的书架前。

福克斯闻声抬起头，见斯碧尔站开门口，挥了挥翅膀，轻轻啼叫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斯碧尔走到镜子前，深吸一口气，拉开了罩在镜子上的灰色幕布。

银色的镜面荡出了微微的涟漪。

邓布利多尚且还要念出咒语才可以进去，斯碧尔则直接抬腿跨了进去。

一进去，就是被薄雾笼罩的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站台。

她好奇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四周静悄悄地一片。

“克鲁克山？”斯碧尔尝试着轻声喊出那只与她相伴一年多的姜黄色大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