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插在蛇怪两个被啄烂的窟窿之间。
它愤而弹起,将斯内普狠狠地从它头顶甩飞。
“盔甲护身!”
瞬间被抽空的魔力都无法让这个铁甲咒成型,那个破碎的透明蓝色屏障在出现的那刻起,便已经开始消融。
斯内普带着那个破碎的屏障将前方的树撞得木屑横飞。
强烈的撞击让他不受控制地喷了一口血出来,眼前金星乱舞,模模糊糊。
他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一地的木渣上,动也不动,身上到处都是被割裂的口子。
斯碧尔目眦欲裂,手腕上的黑曜石手镯不堪重负地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噼里啪啦的电弧疯狂地打在她的手臂上,她都不觉得痛。
“啪”地一声,手镯碎成了齑粉,点点萤萤消散在空中。
漫溢的黑沙终于挣脱束缚!
霎那间
它将斯碧尔裹住,漫天狂舞。
带着无比愤怒的戾啸,卷起磅礴的枯枝断木,向尤觉不够,翘起尾巴,准备再给斯内普致命一击的蛇怪冲去。
地上已经没有了斯碧尔的身影
劈头盖脸的打击将蛇怪逼退一步,狂啸着的黑沙将插在蛇怪头上的宝剑卷起,那柄剑在黑沙中闪了闪似是要消失。
一只bnn的小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将它紧紧地握在手里。
福克斯站在斯内普的身边,静静地望着那片暴虐的黑沙,它张开嘴,唱着舒缓而又古老的音调,斯内普身上的细小伤口渐渐愈合了。
被那只小手拿住的宝剑也稳定下来,黑沙慢慢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女孩的虚影。
她双手执剑,冲着蛇怪大张的嘴,不惧毒牙,恶狠狠地用力捅了进去。
被凤凰歌声治愈的斯内普从昏迷中醒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他瞪大了眼望着那个由黑沙组成的虚影,心下一悸。
利刃进入血肉,发出利落的噗嗤声。
蛇怪哀哀地发出一声长啸,颓然倒下。
巨大的身体直直砸在地上,泥土翻飞,树断枝残。
黑色的血喷泉似的,落雨般穿过斯碧尔的虚影,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的黑洞。
蛇怪的毒牙则将她已经凝聚出的手臂扎了个对穿。
她僵硬地跪在地上,手中高举的宝剑已经将蛇怪的头贯穿。
闪亮的剑尖,斜指长空。
黑沙慢慢地归拢进斯碧尔的身体里,她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看不清面容。
她的双手还紧紧握着那柄插在蛇怪口腔里的宝剑,整个人寂然不动。
发现禁林这边异常动静的麦格教授带着庞弗雷夫人和刚刚回城堡的邓布利多一起赶到。
却看到了远比他们想象中更为狼藉凄惨的现场。
更加糟糕的是
现场竟然还有两名学生?!
看起来,这两名学生还弄死了这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蛇怪
“哦!梅林!”麦格教授在看到仍旧跪在蛇怪头下,举着宝剑的女孩,眼眶一红。
她急急忙忙地跑过去,走在后面的邓布利多瞥了福克斯一眼,心下稍安。
麦格教授小心地碰触了一下女孩,发现她浑身僵硬,鼻端的气息更是微弱!
“阿不思!”
“别着急,米勒娃,还有救!”邓布利多沉稳的嗓音安抚了麦格。
她将女孩的手掰开,接住宝剑,把它从蛇怪嘴中抽了出来,交给邓布利多。
接着,她抱住女孩僵硬的身躯,邓布利多拿着剑,手起剑落,将蛇怪的毒牙砍下。
麦格教授把女孩平放在地上,福克斯飞过来站在那个被毒牙扎透的胳膊旁,眼眶逐渐蓄满泪水。
邓布利多一手按住女孩的手臂,一手捏住毒牙,用力一拔!
腥臭的血液激射而出,凤凰的眼泪适时滴在上面。
此时,稍稍恢复的斯内普也在庞弗雷夫人的搀扶下,慢慢扶着树站了起来。
在他执意要求下,庞弗雷夫人带着他走到了斯碧尔的身边。
麦格教授抬头一看,尽管她的眼眶还红着,但也能看出她气愤而又担忧的心情,她声音紧绷:“斯内普先生!”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仍旧躺着,稍稍恢复一点生气的女孩,“想必这位应该是斯莱特林的特里劳尼小姐了!你们!”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瞪了斯内普一眼,大有等你们好了再和你们算账的意思。
“阿不思,她怎么样?”一边的庞弗雷夫人皱紧眉头盯着好像好了一点,可恢复速度又很缓慢的斯碧尔,颇有些不解。
照理,凤凰眼泪是世界上最快速、也是最有效的治疗手段。
但现在,这个恢复速度和她记忆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别担心,波比。她恢复得是比常人要慢一些的。”邓布利多将依旧在昏迷中的斯碧尔抱了起来,“走吧。”
“校长,这个蛇怪”麦格教授看着蛇怪的尸体欲言又止。
“蛇怪?!”
大腹便便的斯拉格霍恩擦着头上因为一路小跑赶来而冒出的热汗。
在看到蛇怪的尸体后,他的眼睛一亮。
不过在看到斯内普后,他的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你”
邓布利多打断了斯拉格霍恩的话:“霍拉斯,解释的事就一会再说吧。这里你处理一下,好了就到校长室找我。”
“好吧。”斯拉格霍恩粗粗的胡子翘了翘,点了点头。
三人将斯碧尔和斯内普带回学校的医疗室,把两人清理一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在确认斯内普的伤已无大碍后,庞弗雷夫人便递给他一杯镇定剂,让他好好睡一觉。
斯内普侧头看了眼隔床上闭着眼睛的斯碧尔,然后他又将视线转移到邓布利多身上,看到校长冲他笑了笑。
原本想说点什么,但庞弗雷夫人配制的镇定剂效果实在太好了,他黑色的眼睛渐渐合上,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邓布利多站在斯碧尔的床边,低头看着斯碧尔如今空无一物的手腕,将她的手轻轻地放回了被子里。
他慈爱的眼神中带着无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斯碧尔的头发,叹了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原本应该再给你更多时间成长。可是,战争已经开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轻轻地离开医疗室,等在外面的福克斯轻巧地飞过来,站在他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灰褐色的胡子。
邓布利多边走边满带笑容地向与他问好的学生一一回礼。
笑容下,一丝凌厉一闪而过,其一已诛,相信他应该会有所忌惮吧。
孩子们是他的底线,希望他不要再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