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痛得冷汗直冒,却只能忍着,双眼跟喷了火似得上前就去抓叶溪的手腕。
她的指甲留得很长,隔着喜服都能掐进皮肉里。
叶溪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趁她伸手过来,反手就一把抓住了她。
她的力道很大,嬷嬷被抓着手,下意识地就想甩开,可无论她多用力就是甩不开。
“放手!”
嬷嬷压低了声音怒喝一声,却只听到叶溪“嘿嘿”的低笑声。
她想起这人是个傻子,又怕再磨蹭着误了吉时,只能忍着满腔怒气,就这么拖着叶溪往前走。
烈家是冲喜,烈湛中了毒到现在都昏迷不醒,家里根本没有大摆宴席,府里甚至都没有外面那么热闹,周遭一片的寂静。
透过脚下的细长缝隙,叶溪知道自己脚踩着一条古朴的长廊,地上的每一块木板都精雕细琢,很有大家之范。
嬷嬷拉着她跨过一条暗红色的门槛,进了正厅,刚进去,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叶溪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猜测兴许是这个烈将军的家人,但是她此刻是个傻子,自然不可能先开口说话或者有什么表现,于是就安安静静站着,身姿看上去甚至还带着一些些的畏惧。
刚才在喜轿中醒来,她就感觉到了身上的不对劲。
这具原主的身体非常的瘦,手腕细到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腰肢更是纤细到不堪一握。
身上到处都疼痛难忍,虽然看不到,但是肯定是大伤小伤遍布。
一个傻子,身上还到处都是伤,唯唯诺诺,甚至下意识地畏惧着所有人,才是正常的反应。
“这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那个叶溪?”
轻蔑、不屑甚至带着一丝丝鄙夷的声音响起。
听声音是个妇人,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叶溪暗自揣测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不过听她语气,只怕是对她极为不喜的,难怪刚才在门口那嬷嬷会故意为难她。
叶溪抿唇,一言不发。
“掀了她的盖头,让她跪下给我敬了茶,才能进房!”
妇人再一次开口,声音拔高了一些,说这话里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倨傲,很是嚣张得意。
叶溪之前待的两个位面都是现代,对古人的一些习俗并不了解,但也知道盖在新娘头上的喜帕代表了什么。
这喜帕应该是新郎亲手揭下,哪怕此刻那个烈将军昏迷不醒,也不该让她在这里当众被掀下盖头。
此刻她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人必定不是烈将军的生母,否则就为了冲喜的吉利,为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她也不会这么做的!
妇人一声令下,边上马上上来两个嬷嬷,一左一右钳制着叶溪的手,上手就要揭她头上的喜帕。
就在这时候她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暴喝,“住手,你们想干什么!她是给表哥冲喜的,郑姨娘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你是不是巴不得表哥有个三长两短,好让你那个儿子承了表哥的将位?”
“表小姐,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希望湛儿有个好歹呢!我不过是按照风俗,让她敬我一杯茶罢了!”
“呵,敬茶?她嫁给表哥,就是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你不过是一个姨娘,凭什么让她给你敬茶,你受得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