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唱的声音越来越响,我也是越飘越快越飘越高,我都能看见月亮上的陨石坑了。那不断的禅唱声也让我越来越不安,仿佛要喊碎我的耳膜,把声音直接吼进我的脑髓中。
我大喝一声:“sp!”那声音似乎停顿了一秒,接着更多更大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几十万万人嘶吼的沙场,我则像断了线的风筝,没有方向胡乱飘着。
我看着脚下水蓝色的星球越来越远,几乎快看不见了。难道死后是这种感觉?怎么有一种看科幻的感觉。
也不知道飘了多长时间,在没有任何坐标的星空里飘荡,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我要是像里那种会什么功法的人,还可以借修炼打发下时间,以后回归之后功力更上一层楼。可是我也不会什么功法,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做,唱歌吧。我把我会的歌全唱了一遍,什么小啊小二郎,牛儿还在山上吃草,继承革命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等小时候学过的歌曲也没有放过,这里反正也没有听众,不怕“献丑”。
唱着唱着迷迷糊糊地睡去了。这次没有做梦,睡得香甜。我飘了这么高,估计都离开地球的势力范围了,可是也没有呼吸不畅的感觉,看起来天上也不一定空气稀薄,起码我到现在还没有什么高原反应。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一双眼睛直瞪着我。我躲了躲,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一个胡子邋遢又矮又瘦的老头正在离我仅仅一两公分的地方看着我,这是要吻我吗?上帝之吻?
看到我醒来,老头倒是被吓了一跳,这一跳可跳得不近,一下足足跳出去五六米,拉了一个孙猴子的姿势:“呔!说,是不是专程来看我老人家的?”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这是哪里?你是谁?难道你是上帝?啊!帝哥你好!”
那老头也不理我,自顾自的兴奋的乱蹦:“醒了醒了!好了好了!来人看我了!”说罢一溜烟地跑开了。看来上帝也有顽皮的时候。
不对呀,我记得有首歌里唱的:上帝是女孩。看来这个上帝不靠谱,应该跺脚扭胸,一脸娇羞地说:“有人来看老娘了!”这样才有个上帝样啊。
上帝跑出去没有一分钟,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起来起来,我们打架玩吧?好多年没有人跟我打架了,大概有两千多年了吧?”
看来这些写的上天堂的并不多。
不靠谱的上帝拿起小木棍一扫,一股劲风竟然把我直接刮了起来,我还保持着睡觉的姿势呢,胳膊放在头顶,就这样被风卷起,我来不及动作,就感到眼前一黑,那个小木棍已经到我眼前,我吓得一闭眼,那个小木棍已经停了下来。我根本没站好,重心不稳,又倒在了地上。
上帝也不管我什么感受,直接丢掉小木棍,咕嘟着:“这个家伙太弱了,不堪一击啊,不堪一击。”说罢又一次跑开了。
我还没爬起来呢,上帝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了,这次手里拿来半截细软的柳条,道:“你太弱了,我用这个跟你打!”
我忙爬起来:“帝哥你好!帝哥帝哥别忙打,我先问问这里是天堂吗?”
上帝一挥柳枝,劲风差点又把我吹倒:“什么天堂地堂的,这里是药王谷。我是幽灵药师,我父亲是幽冥药王。”
古语说得好:“有便宜不赚王蛋。”既然有便宜可赚,当然要赚!于是我说:“你父亲是幽冥药王啊!真是凑巧了,我也叫幽冥药王。”
幽灵药师看了看我:“你也叫幽冥药王?那你岂不是我的父亲?”
我站直了身子,做摸胡子的模样:“孩儿,原来你也在这里。”幽灵药师直接拿树枝抽来:“我最恨我的父亲了!他把我关在这里三千年了!不放我出去打架玩。”我摸着脸上被抽的两道血印子,心想:疯子也有不厚道的时候啊。
幽灵药师抽了两下,又停住了:“你太弱了,你根本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能打我十个!你太弱了!不和你玩了!”说着丢下柳枝,掩面飞奔而去。
这次跑出去没有半分钟,就再次屁颠屁颠地跑回来:“你太弱了,我要加强你的体质,让你和我打架玩!”说罢不由分说,对着我隔空一点,我立即像武侠里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了。幸好口里还能说话,我把我知道的骂人的话全部狂泻出来,什么国骂三字经啊,问候别人长辈的日常用语啊全部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那个幽灵药师不但不生气,仿佛从没听过这些骂人的话,很兴奋的边听边记,还一个劲的催我说快点。
我只好搜刮记忆,从幽灵药师三岁开始骂,骂到一百零七岁的时候我已经是口干舌燥,嗓子都嘶哑了。幽灵药师听得也失去了兴趣,道:“我都六千多岁了,你什么时候能说到我的岁数啊!”说着不再理我,独自走了。
这次走了有几分钟,坑次坑次地搬了一个小游泳池那么大的四方锅回来,“嘭”地一声放到我面前:“这个是药王谷的镇谷至宝乾坤鼎。今天我拿来改善一下你的体质,让你好陪我打架。我告诉你,这乾坤鼎可是极品宝贝,我自己都没有舍得用的,便宜你小子了。毕竟你太弱了。”说完把我拿起来,扔进锅里。
刚开始说要改善我的体质,我还有点兴奋,难道我遇到了武侠里面说的奇遇了?随便吃个仙丹就可以增长一个甲子的功力,那简直是躺赢啊。直到把我扔进锅里,我才知道这事不靠谱,我忙说:“幽灵药师啊,我可是个大活人啊!人肉很酸的,不好吃。”
幽灵药师道:“你太虚弱了。这药王谷里到处都是几千年的灵药,我给你补补身子。”说着扔进来一条三米多长,大腿那么粗的花斑大蛇进来。这下可把我吓坏了:“幽灵啊那个药师啊,你是准备给我补补还是准备给这条蛇补补啊,我看它一口吃掉我毫不费力啊。”
回答我的是又飞进来一条胳膊那么粗的蜈蚣,那几百对蜈蚣足在身上爬来爬去的感觉,想想就头皮发麻。接着飞进来的东西可谓五花门了,有各种大小不一的虫子,有烂菜叶子,有几十斤重的大萝卜,有蒲扇大小的蓝贝克等等,千奇百怪,要嘛有嘛。最讨厌的是那个大萝卜,把我头砸了个包,幽灵药王居然说那是万年人参,当我不识货呢?谁家的人参一个都好几十斤?
接着进来的都是小东西了,有各色的花瓣,香气扑鼻,还有各种各样绿油油的小草,当然这些东西我都叫不上来名字。那小草可能是狗尾巴草吧,带个毛茸茸的小果实。我虽然认不清楚,毕竟是农村人,种地出身,一些野草也能分辨出来像什么,有的像拉拉秧子,有的像苋菜,有的像猫子眼,还有的像大辣椒子,更有的像块树皮,等等,这不是角花椒桂皮吗?
接着幽灵药师爬上大锅,拿出一个水囊来,开始加水。那水囊看起来不大,可是倒起水来滔滔不绝,不一会儿,就倒了半锅水,我也被水埋起,光剩个头在外面。身下各种虫子来回蠕动,还有的虫子居然咬我,搅动得那些野草大料都跟着翻腾,看来这是混合搅拌的步骤。我忍受着各种毒虫的叮咬,暗暗祈祷不要咬到我的重要部位。
幽灵药师掏出一个白玉净瓶来,拔掉软塞,倒出一滴浓稠的液体进锅:“这是圣地药酒,吸收天地灵气,一万年才有这么一滴,便宜你小子了。希望你赶快恢复体力跟我打架。”说完爬下锅去,架起火来开始烧锅。锅子旁边居然还有个烟囱,袅袅炊烟升起,熊熊的火舌舔舐着锅沿,锅底的虫子爬的更欢了。
我想起那个广告,一螃蟹浑身通红,另一螃蟹问:“咋地了哥们?被人给煮了?”我满以为这地方就我们俩人,我可以如螃蟹一般横行霸道,如今却和乌龟一样缩手缩脚。幽灵药师再次爬上锅:“头部最重要,一定要好好煮煮。”说着把我的头按进水里。那水都快开了好不好?
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子再过十年能获得一次求饶的机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