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祖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转身在墙上按了一下,墙壁开始向两边分开,现出一个楼梯来。向下只走了三阶楼梯,里面一个暗室就显露了出来。
这个暗室不大,却灯火通明。暗室的中间,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泥盆,盆里是一个镂空的球体。球上果然镂的全是花瓣,就是那种一朵花四个花瓣的那种花瓣。暗室的墙上写着各种文字,比如:一滴血、一个花瓣、一片阳光、一根草绳等等。这些应该是鹅祖这些年的猜测,十年的时间,能想到的东西应该也全部猜完了吧。
因为有鹅祖的前车之鉴,我见到这个球之后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触碰,而是离得比较远开始仔细观察。单从材质来看,确实看不出这是什么做的。透过那些镂空的花瓣,切实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木头盒子,盒子上精致的小锁都看得见。能看见却得不到那确实是一种煎熬。我想我能理解鹅祖的心情。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一种冲动,想去解开这个球,拿出那个盒子。而鹅祖面对这个球十年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球上的每一个花瓣,都是一个简单的阵法。有困字阵有兽字阵甚至还有斗字阵。那是一种非常简单的阵法,只要会一些阵法的人应该都可以解开。以鹅祖这么多年的研究,为何会解不开这样的简单阵法?这样的简易阵法,别说是九十九个,就是九万个,想要解开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鹅祖紧张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那个球:“以你的眼光,应该一眼就看出来,这九十九个阵法都是特别简单的阵法。可是,这些阵法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难的阵法了。我曾经一口气解开了六个阵法,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不过,当我去解开第七个阵法的时候,刚才解开的那六个阵法又全部锁闭了。”
我再次仔细看了看那个球,道:“这一点我相信。因为这九十九个阵法是由三个三个阵法相辅相成的。我听说过这种阵法,全名叫天地三才阵。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破过这种阵法。这种阵法的特点是每一个花瓣都是一个阵法,每三个花瓣又组成另一种阵法,每二十七个花瓣再次组成一个阵法。每个阵法和每个关联的阵法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这虽然是九十九个小阵,组成的却是一个一环套一环的整体大阵。”
鹅祖点头道:“果然是阵法的才俊!这么快就看到了这一点,实在让我汗颜啊。想我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看出这一点的。这些小阵看起来简单,组合起来确实烦奥异常,让我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到解开的办法。张森,你可否愿意试试来破掉这个阵法?”
我摇头:“以我这一会儿时间的观察,确实没有破阵的把握。而且这个大阵非常危险。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把这个阵法画下来,带回去慢慢研究。也许经过一段时间的潜心研究,就能解开这个大阵也说不定。”
鹅祖认真地看着我,看了很长时间,仿佛要看懂我的心思。我抬起眼睛,也平静地看着他。说实话,我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破开这个阵法的,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说不定真的可以破阵。而且,我目前的情况也不妙,鹅祖的修为虽然时有时无,不过在鹅祖的地盘,他如果怕我泄露了他的秘密,把我给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防人之心不可无。退一万步说,我刚到妖王城,如果鹅祖真的一心要我帮他破阵,那么我在妖王城的这段时间就有了一个靠山,他不会允许别人杀害我的。这就给自己多了一份保障。
毕竟,鹅祖是什么性情,有谁知道?他已经十年没有出过鹅族的七楼了,即使在这里杀了我,也没有什么人知道吧。要是他真的强行把我留在这里帮他破阵,我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鹅祖显然考虑了很长时间,不过他如果真的想破开这个阵法,也没有太多的选择。最后,他拿出纸笔来递给我:“张森,你可以把这个大阵临摹回去仔细研究。不过我们以三个月为限,三个月以后,无论你能不能破阵,都要到这里来向我说明情况。这样才能证明你的诚信。”
我点头道:“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我开始临摹这个球上面的阵法。阵法看起来很简单,当我临摹到一半的时候就能明显地感到繁复,我在每次下笔之前都要仔细观察仔细思考。其实在整个的临摹过程中,我对破阵已经多了一些信心,只是还有一些没有彻底弄明白的地方。这些地方我在回去之后相信很快会想出办法来。
我用了五六个时辰才把整个阵图临摹下来,体力和脑力都已经用尽,满身是汗。这个阵法太玄奥了,真不知道是那个天才设计的阵法。如果不是用来保护最珍贵的东西,一定不会使用这样的阵法的。我对球里面那个木盒子更感神秘了。
在离开七楼的时候,鹅祖送了我一块玉牌。玉牌上只有一个小字“祖”。鹅祖道:“凭着这块玉牌,你可以出入鹅祖任何地方,请求鹅族的帮助。当然,你也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来。但是你要记住,妖族是最讲究诚信的,在妖界失去诚信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第一不要把我的秘密说出去,第二记得我们三个月之后的约定。”
我点头,接过玉牌,大步走出了暗室,走下楼去。
一楼,张小美和石奇还有老顽固都在,他们在这里足足等了我十来个时辰。石奇见到我第一句话就问:“张森,怎么样?他们没有欺负你吧?没有什么危险吧?”
对于石奇的关心,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还是很感动的。
老顽固则更利索,根本不问我上七楼的事,直接问:“小友,我等了你很长时间了。你的那个困字阵可否让老夫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