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扩大会议继续召开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解决着一个又一个的分歧和难点,抛除暂且搁置的难题,最终众人又在“以谁为将,出兵几何”上陷入了较大的异议。
军事会议一般只有军务参谋和军务参赞参加,但这次的扩大会议,不仅参谋参赞来了,军务厅各局话事人、野战军各营营长也都参加了,甚至还有总务厅那边的人,比如总务大臣刘满就赫然在列。
夏国有数的都尉及以上军官全都来了,可以说有资格担任北上主将的人选全部在场,对于军人来说,战功就是一切,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谦虚,相互之间争的是面红耳赤,寸步不让。
有争论是好事,关键是声音太多,连多数压倒少数的局面都形成不了一个个都是学毛遂自荐,自信的一批。
这样一来,局面就很尴尬了,被推荐出来的人选太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夏真牛批,将星璀璨的。
但再看看那些人选获得的票数,一票,一票,两票,一票……真特么和谐!
其实,这个主将还真有一个最合适的、最让所有人信服的人选,这个人就是夏凡自己。
一者,夏凡身份在那,他要做主将,底下人没人敢不服,二者,夏凡本身就类似于一个移动的军营,他如果“御驾亲征”,即使遇到变数,能够应对的空间也比别人大的多,甚至还能利用出其不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完成反杀。
但,现场所有人都很默契的忽视了这一点,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没人敢让夏凡冒险。
夏凡倒是不怕冒险,亲征又不等于就必须上前线,坐镇草原站草原事务司派驻站或者干脆坐镇海上调度也是可以的,只要夏凡人到草原,他的外挂就可以充分发挥作用。
如果他硬要亲征,底下人也没办法阻止,只能老实配合,不过夏凡同样有顾忌,一个是他不是专业将领,属于外行领导内行,兵家大忌,二个,他是领导,更是最大的领导,哪有领导跟手下人抢功的?
军功对于军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上万夏军对于军功,可以说是嗷嗷待哺,抢夺别人急需的东西,又是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完全是自讨没趣嘛!
再说,如果事事都要亲自动手,还要小弟干嘛?
所以,从内心深处,夏凡虽然是倾向于亲自北上,但迟迟没有表露出来。
主将人选不定,出兵人数更是没谱,连带山地营在内,现下夏国总共有七个正规营,共七千余人,再加上一千五百待业的新兵,也就不到一万人,虽说可以征调各县镇民兵,但为了一次临时冒险,就影响正常生产,值得吗?明显还没到这份上啊!
另外,山地营是擅长山地作战的部队,不适合北方的环境,而且,草原上利于骑兵驰骋,夏军的步兵是一大劣势。
仔细算算,好像想的有些过于简单了,这么点人,就算全拉上,铺在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连根毛都掀不起来,关键是,夏国北上的目的是搜集物资,而不是烧杀一通搞搞破坏就算了,这需要很多的人手,几千人能干什么,有好东西也运不回来。
看来不爆兵是不行了,唯有爆兵才能把握住这次良机啊!
夏凡暗暗下了决心。
就在夏凡准备止住这场争论,一锤定音的时候,这时,赞画局副局长齐云却另辟蹊径的提出了一个设想。
齐云斟酌着语气,看了看夏凡,又看了看一圈同僚,试探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直接在列门地峡修建一条长城,你们说结果会怎样?”
话音刚落,瞬间鸦雀无声,会场落针可闻!
这个思路太大胆,也太清奇,关键是,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见自己预期的效果达到,齐云顿了顿,又道:“列门地峡狭而长,最窄处堪堪六公里不到,在此修一条微型长城,工程难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浩大,我们不是不能承受,重要的是这条长城效果超绝,一堵围墙就能彻底封死整个木刻半岛。
鞑靼武勇而野蛮,不善百工,不善海航,一旦陆路交通被断,必然使二十万鞑靼人心惶惶,士气大伤,他们除了硬攻别无他途,只要我们撑过皿滋汗的前几波攻势浪潮,木刻半岛近三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就归我大夏所有。
而且,现在皿滋汗所率领的木刻鞑靼主力在与格策鞑靼的争斗中已然占据了上风,骄纵的他们兵锋突进数百里,从而也意味着离木刻半岛数百里之遥,这么长的距离有效隔绝了信息的交流,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构建防御工事,消化成果。
最后,我们帮了这么大的忙,难道格策汗不应该给点表示吗?我坚决相信外务局同僚们的能力。”
木刻半岛,三面环海,和北方大陆只有一条长长的列门地峡相连,总面积约三十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三个韩国或一个曰本,在齐云之前,夏国上下想都没想过一次性鲸吞这么大的土地。
一时间,大家看向齐云的眼神都变了。
大家都只想着顺点东西,你倒好,特么连人家房子都要一并占了,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不过……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一个个沉默不语,低头思考起得失来。
但想来想去,齐云的方案除了投资和牺牲会大一点外,是全方位碾压起先“抢一把就走”的策略。
最重要的是,回报巨大。
不得不说,夏国真是一个大霸哥,谁又能想到身边一个出现不足两年的不起眼小势力,是一个随时随地能爆兵二十万的挂壁呢!
皿滋汗没想到,所以他才敢带走所有的主力,又是北上又是南下的,不可一世,然后就悲剧的被自家邻居惦记上了。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一大堆五花八门的问题接踵而至。
“齐云局长,首先,对于你的奇思,我深表佩服。”后勤局副局长孔向严率先提出了置疑,“可如果按照你说的来,我们对皿滋汗的刺激说不定能把他逼疯,他的报复必将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纵然鞑靼骑兵不善攻城,但在十万铁骑的冲击下,齐云局长有考虑过我们要多少人来守长城吗?在长期的拉锯之中,我们又有多少物资可以消耗?我们又能承受多大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