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怎么突然有点困,难道真的是吃完就有点想睡?”鲁隶依漱了漱口,拿帕子擦了擦因为喝了粥有些红润的嘴唇。
“依儿,想睡就到母后这里睡会儿,现在正是午睡的时候。”皇后宠溺的说道。
“好,听母亲的。”鲁隶依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睛朝卧房走去,反正,她从小到大,经常在这里留下来午睡。
边塞。
“你们希望本城主出兵?”刘钰听完,一语道出谢思恒几人的想法。
“没错。”谢思恒肯定的回道。
“你们会这样想,无可厚非,可是,可本城主还要为这座城考虑,谢思恒,你想过没有,如果本城主把兵力派出去了,有战事发生,谁来保卫这满城的百姓?”刘钰绷着脸,一脸严肃和认真。
“不会这么巧吧,这么久没发生战事,你一派兵,战事就来了?”怒牙忍不住说道。
“战事无小事,且说来就来,我不能冒险。”刘钰冷着脸说道。
“要不这样,本城主可以借你们一些兵力,你们再去其他几国的边塞城借一些兵力?”见怒牙和黑衣人探子的脸色不太好,刘钰补充的问道。能做到这样,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难道就拿那些人没办法了?”怒牙生气的在大腿上一拍手,生气恼火的说道。
“这件事如果让各国国主知道了,只怕也会引起很大的震惊,我知道,本来应该我们先拿到证据,通知各国,由各国国主调兵遣将,到这一步,才是你们这些边疆战事的事。”谢思恒拍了拍怒牙的肩膀,冷静的分析道。
“既然你都知道,就不要为难我了,不是本城主不愿意帮忙,这样的事人神共愤,而且一旦控制不住,对各国来说,都是一灾难,这些事,我全部都知道。可是,这样的大事,不是我一个边疆城主能负得起责任的,本城主的第一要务,是做好职责范围以内的事。”刘钰扯出一抹笑,说道。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防的太好了,我们根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很难带出来,但是这次是个天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抓个正着,还愁没有证据吗?”谢思恒不甘心如此失败,继续劝道。这次机会如果错过了,不知道要等几年才能搜集到足够多的证据。
刘钰沉默。
“我有一个两全之法,有风险,不知你可否愿意试试?”谢思恒手指动了动,动了动脑袋,问道。
“什么方法?”刘钰看向谢思恒,这个人,在这种时候,他还能有方法吗?
“你从小跟着父亲熟读兵书,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空城计?”谢思恒邪魅一笑,嗓音低沉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在边疆城使用空城计?”刘钰眼里射出精光。
“要你的人夜晚出城,不要走漏消息,再到城里布置一些人手,营造出一种城里有许多人驻守的假象。”谢思恒微微一笑,说道。
“这里到通天城,一来一回也只要三天,如果在通天城耽搁一天,也只是四天,安排一队人射杀燕子,到时候即便有探子探出真正的兵力,去报信,也能够稳稳的截住,至于其他途径传递的消息,只怕消息传出去,你们就已经回城了。”谢思恒继续解释道。
“谢思恒,有时候我还真的挺佩服你的。”刘钰盯着谢思恒,突然的说道。
“怎么,觉得本公子特别牛?”谢思恒继续勾着邪魅的笑,问道。
“你在打仗方面的天赋和你的性格,还有你的心态,后天感悟到的一些东西,都让你非常适合当一位将军,你一定会成为大鲁皇朝一位伟大的将军的。”刘钰感叹道。
“恒,看来,你的身份有点不简单啊。”怒牙听着两人的对话,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们说了这么久,你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谢思恒有些好笑,这个怒牙,脑子真是不好使。
“多谢,我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将军的。”谢思恒认真回答刘钰的话,说道。这是他再一次,正视自己的身份。
“所以,你离开京城后,一直在通城?”刘钰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嗯。”
“真会挑地方。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中呆了这一段时间,有什么感受?”刘钰好奇的问道。
“没有什么太多的感受。一座城都的人都吃了五石散,你大概可以脑补我们经历了些什么?”一旁插不上话的怒牙一说到这件事又打开了话匣子,说道。
“城主,我和你说,在那里,我们差点没吓死,那诡异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完全不符合常理,你如果想了解,先要从0001号客栈房间来说。”怒牙憋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个说话的话题,话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停,这位小兄弟,你说的这么惊险,我还是不要听了,怕晚上做噩梦。”刘钰轻轻笑了笑,说道。
“那倒也是,这种事,谁听了都怕,我都不想再回那个地方了。”
谢思恒静静的听着,揣测着,快速做出了两个判断,第一,怒牙是一个说话不经大脑的直爽人,这样的人,一般藏不住什么秘密。第二,怒牙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
“刘钰,你最后给的答案是什么?”说了那么多,谢思恒还是问出了这句他也没有很多把握得到好的答案的话。
“我答应了。”刘钰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真的?城主,你人真是不错。恒,黑炭,我们成功了。”怒牙兴奋的说道。
黑衣人探子冰冷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你,倒是让我有些欣赏了,以前那个,说实话,本公子真的看不上。”谢思恒邪魅一笑,认可的说道。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刘钰郑重的说道。
“你说。”谢思恒放下嘴角的邪笑,表情微凝,认真的说道。
“本城主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一次,本城主愿意冒着风险帮你们,不是因为任何别的,只是因为我信你,谢思恒,所以,谢思恒,你记住,不要有一天,要我失望。”刘钰狠狠的说道。
“行,兄弟。”谢思恒的臭脾气,谁对他胃口了,他就愿意与之交。
皇宫。
“母后,您匆匆叫儿臣过来,可是为了依儿的事?”鲁隶斯坐在椅子上,看着主位上温柔美丽的女子问道。
“本宫中午做了莲子银耳粥,把解药掺和在了里面,给依儿吃了。”皇后蹙起眉头,语气温柔的说道。
“依儿现在在哪里?她恢复了吗?”鲁隶斯连忙问道。
“我在粥里还加了一点安眠的药材,本宫问过太医了,对解药的药效没有影响,她去午睡了现在应该快醒了。”皇后解释道。
“母后这是何意?”鲁隶斯有些不解的问道。
“让她再安安静静的睡会儿,等下醒来,有太多东西等着她。”皇后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隶斯,你说,等下她醒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和她说?”皇后抚了抚额头,问道。
“谢思恒的出走,妹妹虽然一直想着他,不过妹妹一直坚信着他会回来,又过了这么久,所以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应该已经慢慢变弱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问问妹妹对于和亲之事的态度,父皇现在有愧疚心,还有些心疼妹妹,所以一直拖着不举办和亲婚事,可是吐蕃那里等不了多久,所以知道了妹妹的心事以后,我们可以着手准备应对之策。”鲁隶斯在来的路上早已经想好,条理清晰的说道。
“第三件事,是采儿的事,这件事妹妹最没有防备,又是在和亲之事的打击之时,这件事情,一旦说的不好,妹妹可能真的会承受不了,所以,儿臣以为,能瞒着就瞒着,实在瞒不下去了,再好好和她说。”鲁隶斯提议道。
“啊!”一声尖叫声响起,皇后看向鲁隶斯,两人快速朝卧房走去。
走进卧房,鲁隶已经醒了过来,坐了起来。
“依儿,你感觉怎么样?”皇后关心的问道。
“母后。抱抱。”鲁隶依张开双臂,依赖的说道。
皇后也没有说不合礼仪,走过去,把鲁隶依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抱紧。
在鲁隶依五岁之后,皇后就没有再给过鲁隶依拥抱,当然,是这种大大的熊抱。
“母后,刚刚依儿做了个噩梦,有你在真好。”鲁隶依依赖又幸福的说道。
“做什么噩梦了?”
“依儿梦到不能嫁给思恒哥哥了,要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要离开家里,离开你、父亲、哥哥,离开大鲁皇朝,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那里,依儿找不到一点方向。”鲁隶依断断续续的说道,泪水顺着眼眶慢慢流了下来。
“依儿,没事,你要是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你离开我们,还有母后在呢,还有你哥哥在呢?”皇后也忍不住眼眶湿润,安慰道。
“母后,我好了。”鲁隶依用奶奶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