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牛羊咩哞风声起,送亲队伍喜奏乐。素手掀开轿门帘,笑容一瞬满心间。相对无言泪几行。
飒飒的冷风不断的吹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送亲队伍前面,在干净的蓝天绿草下,少年一身脏污的衣裳,略显疲惫,这片陌生的土地迎来了陌生的人们。
“思恒哥哥,你终于来了。”鲁隶依看着眼前俊秀的少年,忍不住捂住了嘴,喜极而泣。
“依儿,我来晚了。”谢思恒的眼中也染上泪水。一滴泪,顺着左眼流了下来。
男儿本色当自强,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叫他怎么能泪不轻弹呢,他爱上的人,差点被别人给抢走了。
鲁隶依很激动,哭了很久,谢思恒就这样站着,看着她哭。
守护送亲队伍的将军见状意识到不妙,对着谢思恒喊道:“你是做什么的?”
谢思恒不理会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的依儿,哪里有时间去搭理别人呢。
“你现在来做什么?送别?”好不容易,鲁隶依的情绪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鲁隶依哽咽着问道,可是边说,眼泪流的更快了。
“自然不是,我来带你走。”谢思恒站在风里,大声的说道。
“有人想截公主殿下,戒备。”将军听到这句话,变了脸色,大声的喊道。
“你骗我,呜……”鲁隶依听到这话,哭的更伤心了,再次泣不成声。
谢思恒心疼的看着,静静的听着鲁隶依哭着。
“将军,怎么办,打不打。”一个小兵看着这情况,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家将军。
“打你个脑壳瓜子,先看看情况再说。”将军对着小兵就是踹了一脚,也有些懵逼的看着两人的情况。
这公主殿下,看起来明显是认识这个贼人。
终于,鲁隶依哭了许久后,没有力气哭了,咧着嘴说道:“思恒哥哥,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是大鲁的公主,我要对大鲁负责。”
“依儿,听我说,现在和我走,吐蕃不会发兵的,他们正在内乱,如果再向我朝发兵,那就是自取灭亡。”谢思恒掷地有声,气势逼人。底气足到让人没办法不相信。
“你没有骗我?”鲁隶依用手臂擦着眼泪,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思恒哥哥,我跟你走。”鲁隶依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本来可以独自抗起一切,但是在谢思恒面前,她就忍不住现出柔软的一面,她太委屈了。
“公主殿下,请您三思。”负责护送的将军急了,连忙说道。
“哪来的贼子,竟然敢哄骗我们大鲁的公主,看招。”护送的将军气急败坏,拿起大刀就砍了上去。
鲁隶依趁乱跳下来轿子。
谢思恒和护送的将军过了几招,不屑一笑,说道:“武功还不错。”
“贼子休得多言,看招。”护送的将军大喊着举着大刀砍了过去。
“不过,还不够。”谢思恒侧身躲过大刀,一个巧劲,大刀就飞出,到了他的手上。
注意到跳下了轿子的鲁隶依,谢思恒剑刀齐用,到了鲁隶依身边把她给拉住,运起轻功边打边走了。
“将军,追吗?”还是那个小兵,跑到护送的将军身边,问道。
“这种问题还要问,那人轻功那么高,你追的上吗?”护送的将军气恼的对着小兵又是一脚。
“思恒哥哥,我们去哪?回紫荆城吗?”鲁隶依高兴的看着谢思恒,问道。这是她这段时间最高兴的时候,她自由了。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现在回去,路上肯定都是追兵,还有一些心怀叵测之人的埋伏。”谢思恒一手把鲁隶依侧搂到怀里。
“但是,思恒哥哥,父皇那里怎么交代,我们回去的越晚,后果越严重。”鲁隶依理智稍存,担忧的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如我们边玩边回紫荆城,既不会很晚,又可以多绕几个弯,走不同的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谢思恒眼睛一暖,计上心来。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多陪陪依儿,让他对自己更依赖,就不会想着跑了。
“好,思恒哥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鲁隶依忍不住偷偷笑了笑,梨涡小小的软了下去。
紫荆城。
“废物。”鲁君莫一把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这个谢思恒,我的人等了半个月,他居然已经不声不响的到了吐蕃,还把本皇子的妹妹给截走了。”鲁君莫生气的说道。
“恭喜大皇子,贺喜大皇子。”慕平作了一揖,恭贺道。
“本宫都快被谢思恒给气死了,不知这喜从何来。”鲁君莫不太友善的看向慕平。
“既然谢思恒把冰人公主殿下给截走了,这就是死罪啊。您不费吹灰之力,就少了一个心头大患,这不是喜吗?”慕平平淡的分析利弊。
“这个本皇子自然知道,可是本皇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本皇子在去吐蕃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却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这样的人要是多生几个,本皇子都要惊惧了。”鲁君莫还带着些微微怒气的说道。
“大皇子殿下此言差矣,这样的人,大鲁还有很多,而且是越多越好。”慕平有些淡淡的说道。面对这个看似聪明的大皇子,他从来没有显露过情绪,在他身边呆的越久,他越明白,这就是一个小人。不过,自古以来,上位者都是城府极深的人,否则,就不会在这么多人的算计中依然稳保江山了。
“把话说明白。”
“殿下长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殿下从小到大立功无数,不比那谢思恒厉害,况且殿下是真龙血脉,多少能人异士都会为你所用。”
“本皇子倒是忘了,小平,你也是过目不忘。”鲁君莫笑着说道。
“正是。”
慕平看着鲁君莫得意的笑,心里暗暗留下了个心眼,礼贤下士,却又嫉贤妒能,在他麾下,他都能看到结局,到底也不过是兔死狗烹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