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事,大多是你不说,我便也不问。可有些事,一旦被发现了,便再也无可回头。”醉春楼里一楼,一位说书先生说道。
“阿哥,我看这个还挺有趣的,我们去听听吧。”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说道。这个女子长的明媚生辉,一举一动都很大方,又很妩媚。路过她的人只要读了些书,都要忍不住在心里说一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没读过书的人也要忍不住想一句,这姑娘真美。
“我们美丽的的图赞灵说什么就是什么。”图礼邬说道。
两人进去找了个桌子坐下,“小二来壶酒,几碗肉,肉煮熟就好。”图赞灵叫道。两人从吐蕃到大鲁的一路上,途经不少地方,已经摸清了大鲁皇朝的一些话语和习俗。
“好嘞。客官稍等。”醉春楼的小二答道。
“话说历史上有一位公主,刚出生就被敕封金人公主,当时皇上皇后那是爱若珍宝。后来公主远嫁吐蕃,大家都知道,吐蕃乃蛮夷之地,那公主…”说书先生继续说着。
“你说什么?吐蕃是蛮夷之地?”
图赞灵一拍桌子站起来,美目怒瞪,打断了说书先生的话。
“是,这位客官,这有什么问题吗?”说书先生奇怪的问道。
“是没有说错”
“这怎么了”
“这姑娘故意捣乱的吧”
坐着听书的客官议论纷纷。
“好啊,你们中原的人未免欺人太甚。”图赞灵大声说道,从腰间就抽出了一根皮鞭,直接抽了出去。
图礼邬坐在一旁,赞同的看着自家妹妹。
宵小楼旁,坟头。
“我知道,我来祭奠你们,十分的可笑,毕竟我是手刃你们这么多人的刽子手。”谢景耀坐在轮椅上,表情有些痛苦。
谢景离在一旁烧纸钱。
“我的手段是狠了一点,究其原因却还是你们先来惹的我。”谢景耀表情逐渐恢复了平静又说道。
“我不可能对杀我的人心慈手软,你们要怨,就怨这个世道,天道不公,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谢景耀愤怒道。
吴狗蛋和陆娘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个话,两人当即就要冲上去杀了这个杀了人还跑来道貌岸然的真小人。
“你们被迫走上了江湖,而江湖的规矩,人在江湖,就要随时准备好献出自己的生命,风水轮转,你们没杀的了我,就注定我会杀了你们。”谢景耀又接着说道。
吴狗蛋当即就要冲出去,陆娘突然拉住吴狗蛋:“先听。”
“和那个傻子谢思恒呆久了,我竟然也有了一点良心,很奇怪,我这次杀人,居然会有些愧疚,你们放心,以后每年你们的祭日我都会派人给你们烧些纸钱。”
“直到我也战死。”谢景耀神色复杂的说道。
“公子。”谢景离叫道。
“不过我的战场以后不会再是江湖了,所以,你们是我第一次祭奠的人,也会是我唯一杀了后还来祭奠的人。”
“今日我谢景耀在此立誓。以后,身在朝堂,我会坚持我的道。我所杀之人,都是该死之人,不会再动任何恻隐之心,如违此誓,就让我被人构陷含冤而死。”谢景耀三指指天,大声道。
野地的风呼呼的吹着,吹得白衣少年身材消瘦,吹白衣少年脸色苍白,吹得白衣少年眼神决绝。风和着野地里的数十孤魂、沉默而肃穆的谢景离、暗处偷听的一对璧人,见证了少年的誓言。
“我们走吧。”陆娘沉默了一瞬说道。
“他就是灭了宵小楼害你至此的凶手,那个烧纸钱的不就是那天的杀手,我记得他的声音,这些人还敢来祭奠,我要为你报仇。”吴狗蛋愤愤的说道。
“小声点。狗蛋哥,你听我说,确实如他所说,入江湖的那天,宵小楼的所有人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我们都是亡命之徒,生,未必有欢,死,未必有憾。”陆娘神情释然的说道。
“只是我舍不得离开你。”陆娘痴恋的望着前方,眼前一片黑暗,脑子里面却有着吴狗蛋清晰的脸。
“我们去别处吧,好好珍惜我们最后的时间,那个少年也是别着脑袋过日子的可怜人,朝堂比江湖还要凶险,自然会有人收拾他。”陆娘用淡淡的声音轻声说道。
“陆娘。”吴狗蛋悲恸的叫道。
“嗳。”陆娘笑着眨了眨眼睛。
“听你的。”吴狗蛋看了她会儿,带哭腔的说道。
“以后也不许找他报仇。”陆娘又说道。
“都听你的。”
“嗯。”
吴狗蛋又何尝不知道,陆娘只是不想让他白送了性命而已。可是他不能说什么,他不能负了这一腔深情。
自从谢思恒和鲁隶依付完银两从首饰店出来,鲁隶依就一路上哼着曲子,显得十分高兴。
“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开心?”谢思恒奇怪的问。
“当然是因为又能够帮助一个人,心情好。”鲁隶依拂了拂衣裳说道。
谢思恒无语,他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傻的人,还是个女人。
“也不知道陆姐姐怎么样了。”鲁隶依拿出袖子里的发簪把玩着,自言自语道。
听到鲁隶依的话,谢思恒突然顿住了。
“思恒哥哥?”鲁隶依疑惑的看向谢思恒。
谢思恒不理鲁隶依,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鲁隶依吐了吐粉色的舌头,锲而不舍的问道。
“代表身份的玉佩还在钱袋里面,忘记了,要宫禁了,我先送你回宫,再去找那个吴什么…狗蛋那兄弟。”谢思恒无奈的解释道。
“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快去找玉佩。”鲁隶依说道。
“你的安全?”谢思恒皱眉。
“我有暗卫。”鲁隶依俏皮的做了个鬼脸,说道。
“你有暗卫?”谢思恒揖惊讶道。
“小八子。”鲁隶依叫道。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突然出现,跪地道:“公主。”
“回吧。”鲁隶依又说道。
“是。”黑衣男子说完,就不见了影子。
“虽然有暗卫,可回去还是要小心些。”谢思恒嘱咐道。
“知道了,思恒哥哥,再见。”鲁隶依鼻子动了动,乖巧的道别。
见鲁隶依走了,谢思恒摩拳擦掌的阴阴的说道:“好你个鲁隶斯…居然敢骗我。
京城巷子里,宵小楼灭门处。
谢思恒走到之前和吴狗蛋打斗的巷子里,沿着巷子往前走,在巷子的尽头看到一座楼,有明显的打斗过的痕迹,已经破败了。
“吴狗蛋。”谢思恒站在楼外运用内力喊道。
见没有人回应,谢思恒运起轻攀到了窗户上,轻松的走了进去,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
这时,谢思恒注意到,楼后面不远处是一片野地,隐隐有声音传过来,谢思恒摇着折扇,寻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