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口胡沁什么?”绾绾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看进来的正是刘胤,又怪他公众场合不注意言行,随即便柳眉直竖,怒目看着刘胤。
“那绾妹妹以为大公子是那种随意为人把脉之人?”刘胤挑眉看向绾绾。
“君子讷言敏行的道理,刘家郎君不知晓吗?”绾绾身量虽小,但这柳眉直竖的模样倒是颇有几分气势。
“那绾妹妹刚才对在下的点评,不知做何解?”刘胤啪的一声,合上扇子,一脸期待的看着绾绾。
果然被他听到了,绾绾脸一红:“我是小女子,又不是君子,何必用君子那一套来约束自身。”
“原来绾妹妹也觉得君子不器呢,如此说来绾妹妹倒是刘胤的知己了。”刘胤说着双手交叠给绾绾行了一礼。
绾绾慌忙一退,差点把宋如是撞翻在地。
宋如是暗笑两声,绾绾竟然还有如此慌乱的时刻。不知这丫头怎么想的,倒是这刘胤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了。
此二人若能修成正果,倒也是良缘一段。只是不知这两人以后若是有了孩子,那孩子会是如此性情?
宋如是不由的笑了起来,眼角不由的扫向窗外,这一看却是瞧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绾绾,我出去一下。”宋如是说着便疾步出了屋子,经过刘胤的时候,刘胤对她感激一笑。
宋如是也无暇回应她,只匆匆的跑下楼梯,后面跟着同样匆忙的春花。
等两人出了福客来饭庄,对面那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娘子,怕是寻不到了。”春花悄声说道。
“齐如玉怎会来此处?”刚才那身影分明是齐如玉,虽只是匆匆一眼,但瞧她那模样,脸上的疹子已是全然好了,当初她对自己百般设计,因着齐洹,她始终留有余地。
直到后来在悦来客栈的风来阁中,齐如玉舍了那条命,也要毁了她的时候。
宋如是才捏破那封着芸虫的蜡丸,那芸虫遇空便入,人便会起一身疹子,看着虽是唬人,但是在患处抹些香油,很快便会好了。但芸虫之毒与荨麻疹症状很是相似,一般大夫很难区分。
看来齐如玉这么短的时间就寻到了良医,只是她如今怎么来到了这庆阳府中?
夏蝉来的时候,还见过齐如玉的丫头,怎么这么快她便来到了庆阳府,她如此行色匆匆定是有事。
她正思量着,背后却响起了绾绾的声音,“阿如姐姐,咱们走吧。”
宋如是回头瞧见绾绾脸颊绯红,眼神发亮,一副小女儿神态。都是从青春懵懂到经历所有的美好,伤痛。待到最后再把这份懵懂拿出来,珍藏在心底,然后称之为爱情。
宋如是不忍笑她,伸手捏捏绾绾的脸蛋,几人便离去了。
她们离去后,从对面首饰店走出一妙龄娘子。
那人正是齐如玉,她望着宋如是离去的方向,嘴角轻翘,“宋如是,我们很快便会再见面了。”
匆匆过了春天里的百花盛开,很快便到了夏天里的绿意茵茵。
宋如是也一路的从春天里的各色糕点吃到夏日里的特色冷陶,这些日子她身量又长高了些,她本就皮肤白皙,一颦一笑中又带着几分妩媚,她这般姿容倒是把春花看呆了好几次。
“娘子如此品貌倒正与大公子相配。”
“你这丫头,如今愈发口无遮拦了。”宋如是倚在美人榻上,眼睛看向窗外的那一丝绿意。
“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虽说是家中复杂了些,但大公子那般品貌又如此性情,定会对娘子好的。”春花看着自家娘子,心中很是得意。
自家娘子这样貌,就是个玉面王爷也是配得上的。在想到主仆二人过了那么许久的提心吊胆的生活,春花的眼睛不由的湿润了起来。
宋如是刚要说话,扭头看到春花眼含热泪的模样,当场的唬了一跳。这是闹哪样啊,刚才气氛不是还很愉快吗?
“春花,莫不是思君了。”
“娘子,切莫乱说,奴婢只是为娘子高兴。”春花慌得连连摆手。
“傻春花。”宋如是一声长叹,得此丫头,夫复何求。
“我道阿如为何总不出门呢,原来在这里陪俏丫头呢?只可怜我们这几个长的不是貌美的,怕是入不了阿如的眼了呢。”原来是一身盛装的李樱和如影相随的梁二娘,还有后面一脸歉意的绾绾。
宋如是心下了然,站起身来,邀这几人坐下:“阿如苦夏不愿出门,我倒是觉得陪着俏丫头比陪着俏郎君好。”
她这话一说,李樱生生忍耐下来,只笑着说道:“阿如莫要说笑。如今刺史府中的荷花开的正好,阿如一同来赏花吧。”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枚烫金请帖递给宋如是。
“阿樱如此相邀……”宋如是正要回绝,却见李樱身后的绾绾正对着她连连点头,于是她话锋一转“那我便上门叨扰一番了。”
“阿如答应来便是对了,刺史府中的白玉荷花可是这庆阳府中的独一份。慕名的人有许多,但是真正看到的却是极少,阿如明日定要早些来,不然可就只能看到别人的后脑勺了。”李樱神色一松,语气顿时轻松起来。
“阿樱如此盛情,我定会早来。”宋如是心中思量,李樱如此神色,怕是宴无好宴了。
“那我便在刺史府中恭候阿如大驾了。我还要去送帖子,便先走了,阿如记得早来。”李樱又恢复了刺史府嫡女的倨傲神色。
而今日始终不发的梁二娘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宋如是后,便也跟着李樱离去了。
“阿如姐姐,其实这次宴会其实是为了大公子相看娘子呢。”绾绾看着李樱的背影离开,便冲到宋如是面前拉着宋如是的手,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