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说的有理。既然如此,你也莫要怪我如何对你了。”李衡一个用力把宋如是推倒在床塌之上。他顺势压倒在宋如是身上,凑到宋如是的脖颈处疯狂的吻了起来。
他从知事后便从未缺过女人,美貌的,多情的,伤感的,主动的,被动的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见过。但从未有一人让他如此急切过,他恨不得立时便拥有他。
女人与他,不过是一杯好喝的酒,或是一场好玩的马球。玩的时候固然欢乐。
但过后还有更多好喝的美酒,好玩的技艺在等着他,所以他从未有过留恋,也从不知留恋为何物?
他生而为人,不过是漫无目的的在人世间行走,有好玩的便停留一下,有好吃的也会驻足片刻,但这一切与他不过是过眼云烟,因为后面的路上定然会有更好吃的更好玩的在等着他。
而宋如是则是他途中遇到的一座高山,翻不过又绕不过,在他心坎当中深深的扎下根来。他突然间不想再往前走下去了,只想就这般依山而住,长伴青山左右。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李衡深深的嗅着宋如是脖颈处的幽香,心中从未有一刻如此的志得意满过。他一点点的往上吻住宋如是的软软的嘴唇,柔软清香的味道让他飘飘然,好想就这样一直的沉醉下去。
他迷蒙间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子的湿意,他伸手一摸,原来是她的眼泪。他顺着宋如是的脸颊摸到眼睛,一路的湿意聚到眼睛处化为了两团濡湿。
李衡不管不顾的继续吻下去,她身上满是清香的味道,与之前那些满身脂粉气的女子截然不同。他吻过了嘴唇,便想要得更多些。
他支起身子,醉眼迷离的看向宋如是。入眼的却是一双麻木的眼睛,那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并无悲伤,便是一丝丝痛苦,一丝情感都没有。他被那双眼睛一瞧,酒意疏忽间醒了一半。
李衡用衣袖擦拭了宋如是眼角的泪水,她眼中像是藏着一口古井。他这边刚擦完,不过片刻她的眼角又有新的泪珠滚落。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自觉的柔声说道:“我并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又何必如此伤心。”
可惜宋如是并没有理他,仍旧自顾自的掉着眼泪,李衡心中生出一阵酸酸的滋味来,不知是难过还是伤心,他细细地用袖口擦拭着宋如是的眼角。
李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宋如是,一时之间脑中混混沌沌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想讲些俏皮话逗对方开心,但他自出生起便从未讲过一句俏皮话来逗弄女人。他揉了揉额头,刚要讲话,突然脑后一痛,眼前一黑,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宋如是被突然重重倒在自己身上的李衡吓了一跳。她拼劲全力推开李衡,入眼看到的却是一张圆圆胖胖的笑脸。
“少连兄,你为何会在此处?”宋如是抹干了眼泪,一骨碌爬起来惊喜的说道。
“自然是来救承德的,闲话少絮,咱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吧。”朱三爷帮着宋如是把李衡推到床里面,又拿了锦被给他盖在身上。
朱三爷这才搀扶着宋如是出了门,临出房门的时候,朱三爷又变戏法般的掏出了一条玄色披风,把宋如是从头到脚都裹严实了以后,两人便匆匆顺着石子小路,从后门出了这所院落。
今日正是满月,月上树梢,照的地上一片清辉。这条后巷当中除了少数的几家亮着灯外,其余的人家尽皆歇息。有些讲究的甚至在后门房檐处,挂着两盏大红的灯笼。白色的蜡烛透过红色的灯笼便也发出了红色的光芒来。此情此景俨然就是月上柳梢红灯笼,光照巷中一双人。
朱三爷斜过头,仔细瞧了宋如是的神色,这才放心的说道:“我原先还担心你,怕你受不住这般囚禁的日子,如今瞧你面色红润,我倒也放心了。”
“多谢少连兄,不知少连兄如何寻到我的。”宋如是心道,面色红润明明是哭的脸皴了好吗?这人还当自己在这里活得有多么肆意呢。
“我听春花姑娘说你失踪了,然后我便开始四处寻你,虽然有些曲折……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你了。”朱三爷看着宋如是,眼中微光闪动。
“我回去定让春花置办上一桌好酒好菜宴请少连兄。”宋如是感激的说道。
“我虽然爱吃,那这顿好酒好菜还是紧着你吃,只当是为你接风了。咱们走吧。”朱三爷走到马车前,撩开车帘,示意宋如是上车。
原来朱三爷是有备而来,早早的安排了一辆马车守在这里。墨色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随着车夫一声忽哨,马蹄嗒嗒带着宋如是离开了这条小巷。
“如今已到了宵禁的时辰,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呢?”宋如是坐在软软的棉垫上,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她身体一放松,脑子便又活跃起来。
“哈哈,承德莫非忘了为兄可是堂堂的朝廷官员,若是没个两把刷子,如何只身前来救你。”朱三爷笑眯眯的饮着茶,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透露着自己内心的得意。
“少连兄大恩倒让我无以回报,不如便拿春花丫头当作回报如何?”宋如是舒舒服服的喝了一盏茶水,而后对着三爷笑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春花姑娘的事情暂且先放一放,承德且说你准备如何回报我的舍命相救?”朱三爷放下茶盏,眯着眼睛笑道。
“少连兄又想让我如何还呢?”宋如是不慌不忙把皮球重新踢给了朱三爷。
“我倒确实有事要麻烦你。”朱三爷脸颊上的肉慢慢下垂,鼻子微微蹙起,神色极为纠结。
“少连兄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必然竭尽全力回报三爷。”宋如是瞧他神情,想来是遇到了极为难办之事。她感念朱三爷,所以宽慰朱三爷道。
“承德也知,之前有人一直纠缠于我,我想让承德……”朱三爷话未说完,车顶上突然“啪嗒”一声,像是有石子扔在车顶上。他面色一百,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