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九十二章 三足鼎立(1 / 1)檐上雪初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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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娘平日里总带着剑拔弩张的劲头,似是一言不合,随时能够暴起伤人,然而石娘今日的状态瞧起来,尤为不对。

她耷拉着肩膀,皱着眉头,垂着眼角,用力的搓着自己的双手,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石娘?”春花走到石娘身旁,挽着她的手臂,疑惑的看着石娘。

“春花……姑娘,那怪人……今日……又来了……”石娘拖着步子,口中如同梦呓,面色较之刚才又白了些。

“怪人?”宋如是瞧着石娘面色不对,疑惑的问道。

“娘子竟然不知这件事情?春花姑娘,你未曾与娘子提起此事吗?”石娘扭头看向春花。

“那日我从你那里回来之后,正巧碰见三爷。娘子与三爷正在一起讨论在西市里开家店铺的事情,我听得入神,一时之间倒也忘了此事,是以还未曾向娘子提起此事。”春花神色一僵,瞧了之后才若无其事的说道。

“娘子,此事还要从我们院门上的辅首说起,我接连两次看到有人立在院门口,盯着院门上的辅首,我总觉得此事极为奇怪,便率先告诉了郎中。”

“谁知他非但不以为意,反而骂我胡思乱想,但是有谁会大清早的立于别人家的院门口处?一次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两次,若说是摸错了院门,又怎会如此巧合?我不想与郎中吵闹,加上后来医馆开张,一时之间倒也无暇顾及此事。”石娘说到这里回身看了看身后,她身后除了静止不动的棉帘,并没有旁的东西。

石娘这才放下心来,轻声说道:“今日那人又来了。我一打开门,他就立在门外,用古怪的声音说道:“张钺的胆子愈发大了。”

“他竟然说了这话?看来他与郎中本就相识。”春花口中喃喃说道。

“那怪人当时这么一说,我后背上便起了一层冷汗,原先郎中还诓骗我,说是这人摸错了院门。如今看来这人自始至终都是有备而来,他是来寻郎中的。”石娘的声音当中充满了恐慌。

“他可还说了什么?”宋如是问道。

“旁的并没有说什么了,因为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就使劲关上了院门。”石娘的额角竟然在冬日里冒出了汗珠,她抚着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觉安全些。

“郎中可知晓此事?”宋如是示意石娘坐在自己身旁。

“郎中并不知道此事,因为我把那人关在门外之后,又偷偷地从门缝里看着那人,直到那人默了片刻,离去之后,我才重新打开院门,来寻娘子。”石娘摇头,并不肯坐下,她脚尖朝着门外,随时准备拔腿就走。

“如此看来,这说话古怪之人,与之前那位美貌的娘子,都是郎中的故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郎中迟迟不肯与他们相认,所以他们才会寻上门来。故意露出行踪,还借着你的口说与郎中听。但是郎中不为所动,所以才会有了这怪人的二次登门。”宋如是思忖片刻道。

“若是如此的话,他们想必还会再次登门。但是郎中若是不想与他们相认,只恐家中不得安宁。”石娘点头说道。

“郎中既然不愿与他们相认,自然有郎中的苦衷在,或许是他们想让郎中做一些他并不愿意的事情,又或是之前因为别的事情决裂之后,这两人又登门相与郎中和好如初?”春花也学着宋如是的样子,低头敛眉,故作深思。

“可是不论是哪种可能都对郎中不利,既然是故人,必然是之前就相识之人。郎中来长安城中才多久,并且大半的时候都是在为壮士的疾病奔波,哪有什么机会与人结交。所以这二人极有可能来自益州城。”宋如是面色未改,眼中蓦然升起一片云雾来。

“益州城?前些日子益州刺史可是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当中狠狠的火了一把。莫非此二人与益州刺史那件事情有关?”春花担忧的说道。

“益州刺史的事情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听说明年春上便要在宣武门前问斩了。这两人若是为了此事而来,纵然手段迭出,怕也是无力回天了。”石娘接着说道。

“我前几日听三爷说,益州刺史原有一名私生女。此女原是外室所生,本也祸及不到她的身上,但是她却突然在最热闹的西市大街上,高声为益州刺史喊冤。”春花凑近两人轻声说道。

“什么?竟有此事?”宋如是惊道。许秋意欲在城隍庙中置她与死地的时候,她便看出了许秋意已了无生趣,之所以把她诓骗过来,存的也是鱼死网破的念头。

既然如此,许秋意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西市大街上为父喊冤?因为此事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除了把自己牵扯其中之外,似乎并没有旁的用处。除非她是为了拉人下水,这才做出如此玉石俱焚之事。

“在场瞧热闹的人当中自然有看得通透的聪明人,那人甚至还劝慰许秋意莫要胡言乱语快些回去。谁知许秋意非但不领情,反倒对那人冷嘲热讽,让人下不了台去。”

“随着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人无奈便只能任由许秋意任性妄为。正巧那日京兆少尹也在西市当中,所以此事很快的便传了上去。之后许秋意被秘密带入大明宫中,之后的事情便也无人知晓了。”春花重温此事,亦觉得许秋意行为实在怪异,她原本能够逃过一劫的,又何必主动贴上前去?

“城外的城隍庙中历来被许姨娘打理,想来她手中总要有些线索的。”石娘讲道许秋意时,面上的神情极为复杂,她右手下意识的使劲揉搓着左手手指,话音也极为缓慢沉重。

“朝中形式向来三足鼎立,如此才能达到暂时的平衡与稳固。许秋意莫不是以为手中握着的那些东西便能把堂堂的黄门侍郎拉下马来,何况那人还是他父亲唯一的救命符。”宋如是皱起眉头,实在想不通许秋意究竟如何作想,这一步明明是步死棋,她又为何偏偏走了这一步?

“或许她要拉下马的人并不是黄门侍郎呢?”春花突然开口道。

“那又会是谁呢?”宋如是想到那种可能,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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