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乱七八糟的衣物和桌上混乱的图纸提醒她这里居住的是男士,空气中还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凌西瑶嫌弃地皱皱鼻子,真不是一般的难闻。
她环顾一周,并未发现人影,倒是桌上的图纸比较惹眼,画的都是同一个圆形物件。
推开房门进入第二间房,刺鼻难闻的血腥味充斥她的鼻腔,“死人了!”
她低头一看,地板上躺着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男尸,血液从他胸口的血窟窿缓缓流出,现场有清晰的打斗痕迹,男尸裸露的皮肤上有多处伤痕,显然斗得很激烈,“定然是索菲!”她推测道,男子的血液未流干,说明刚死不久,这时候除了索菲,没有别人。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关门声,她不再犹豫,加快步伐,路过一间堆砌着杂乱矿石的房间,循着前人的痕迹打开一扇暗门,最终停留在一道看不出材质雕饰着华丽花纹的门前,她尝试推了推,居然纹丝不动。
门上开关的位置有一个凹槽,凌西瑶仔细观察,凹槽的形状与图纸上绘出的图案一模一样,这显然是一道机关,可能需要专门的钥匙才能开启,联想桌上的图纸和各式各样的矿石,不难推断,男尸生前留在这里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打开这扇门。
从地面灰尘的痕迹看,此门前不久被打开过,声音是从这里发出的,看来索菲已经进去了,
“可恨晚了一步!”凌西瑶不甘心咒骂一句,她趴在门上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遗憾的是什么都听不见,无奈只能等在这里,暗自祈祷门后千万不要有其他的出口。
且说索菲顺利摆脱凌西瑶,关上门正得意得不行,更令她兴奋的是马上就能将宝贝收入囊中,只要那件东西到手,何愁大业不成?
想到此,她心里的激动怎么都按耐不住,这是一间二十来平米的密室,几乎没有可以照射的光线,漆黑黑的一片,她正准备取出光源,突然,一个冰凉刺骨的物件抵住脖颈,仿佛索命的勾锁,索菲情不自禁尖叫出声,刺耳的高音在房间內不停回荡。
她从不相信鬼怪之说,因为科技早已证明鬼怪的存在不合理,人体仅是用基因结构控制的分子,死亡后将腐烂变成白骨,时间再长一些,白骨也将腐蚀,最终化为尘埃,消失于天地间。
尽管她相信这个真理,但却无法忽视脖颈上那抹冰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冰凉,深吸一口气,冷冽的空气刺得她喉咙发干,鼓起勇气小心翼翼试探:“你是人是鬼?”
回答她的是可怕的安静,良久,她又问了一次,在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一道嘶哑之极的声音响起:“把门打开。”
“是人,还是个男人!”索菲脑子第一时间得出结论,但这里怎么会出现男人?她不得其解,不过只要是人就好对付。
她僵硬地点头,又考虑对方看不见,说道:“好,我马上开门,不过这里什么都看不见,我没法开门,能否允许我取出光源?”
身后的人顿了一下,同意了她的要求,索菲牵牵嘴角,诚恳地道了声谢,然后取出一盏光源,密闭的房间内一切暴露无疑,索菲察觉明亮的光线让对方有一瞬迟疑,二话不说朝身后连开几枪,可惜并未命中目标,反倒她自己的胸膛被刺个对穿,她不可置信地捂着捂着胸口,光源装置掉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回声。
她挣扎着想还手,又一剑刺了过来,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倒在地上,视线追随着罪魁祸首,“是你......”随即断了呼吸。
在她死后没几秒,身体表面覆盖了厚厚的冰层,僵硬无比。
“该死!”男子低声咒骂一句,用剑柄敲打着她的身躯,不过它太过僵硬,以至于轻轻一敲就碎成几段,男子并未放弃,他镇定地点燃搁置一旁棉被和衣物,将尸体包裹在最里层,好半响,冰层开始融化,冰水混合着血丝水打湿了地面和未曾燃烧的衣物。
随着火势减小,他又添置了几件厚实更加易燃的衣物,火势猛然壮大,不过男子的呼吸却急促起来,被霜冻的脸狰狞得有些可怕,待血水越积越多,他徒手扒开衣物,摸索着湿透的残肢,头、脚、手、躯干,终于在疑似胸口的位置摸到一块圆形硬物,不同于皮肉的冷硬,圆形物体温暖如玉,捏在手心融化了手套表面的寒霜。
他就着光源对比圆形物体和门上的形状,一切刚好,毫不迟疑地将其贴了上去,圆形物体左右自动转了好几圈,金色花纹若隐若现,门内发出难听地“嘎嘎”声,好一会,机关停止,门从左边缓缓推开,男子松开一口气,再也吃撑不住倒在地上。
门打开时,守在外面的凌西瑶大眼一亮,猫着身子贴墙躲在一旁,等待里面的人出来,可待门完全打开时,仍不见人影,她皱起眉头,谨慎地向内张望,一股至寒之气迎面铺来,她反射性避开,余光瞄到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男子,以及一摊血水。
在她犹豫是否立即一探究竟时,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她暗松一口气,里面情形有点诡异,人多可以壮壮胆。
快步而来的陶信率先上下打量凌西瑶,见她完好无损,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他在上面见到了好些尸体,害怕她也遭遇不测。
“里面有人!”凌西瑶手指着门内。
陶信转头看了过去,眼睛瞬间瞪大,即便有白色的寒气阻挡,也依然轻易辨认出专属的黑色袍子。
“老大!”惊叫一声后,他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老大?凌西瑶大脑当机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老大不就是姬文津?想起满地的血水,她霎时心跳如雷。
小心翼翼确认道:“他还活着吗?”
陶信的动作很快,不出两秒就将人抱了出来,凝重道:“情况不容乐观,不过还活着。”
凌西瑶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