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此次前来的目的小涛已经告诉你们了,精神力突破研究项目立项已久,为了加快进度,明日小津和小天正式参与进来。”晚餐后,姬弘义展示了他身为姬家最高掌权人的威严。
“是。”姬文津和姬允天两人起身应下。
两人乖觉听话,姬弘义甚感欣慰,精明的目光略微柔和,随后转向凌西瑶道:“听柏涛提起胎儿觉醒的精神力不太稳定,明日你随他们一道前来,做个详细的检查,先天精神力觉醒闻所未闻,绝不容有失。”
凌西瑶对检查二字甚为敏感,闻言身体不由紧绷,在对方摄人的目光下不得不答应下来,姬弘义满意她的识趣,收回目光,交代几句便起身离开,临走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提了一句房间里备有特殊药草,可以安神消除疲劳,并且能够帮助他们适应炎黄星的气候环境。
在他离开后,服务机器人特地上了几杯清淡的花茶,茶香与昏睡前凌西瑶闻到那股花香一模一样,凌西瑶眉头轻皱,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
姬允天感觉口渴,迫不及待喝了一口,怎知茶水刚入口便喷薄而出,小脸皱成一团,“这什么鬼东西,苦死了!”比他自己泡的茶还要苦,小家伙满脸不耐,吃了好几颗水果才缓过神来。
被茶水糊了一腿的白色机器人面不改色的汇报道:“此茶名为白日菊,白日开花,夜晚凋零,专培育于炎黄星一号,有提神醒脑防辐射之功效,可直接冲水服用。”说话间,它将白日菊的投影在空气中投放出来,凌西瑶看着眼熟,在来时的路途中他们见过这种纯白得不含一点杂质的花朵。
有小家伙的前车之鉴,凌西瑶和姬文津明智地拒绝服用,白色机器人并未勉强,转身离开。
凌西瑶看着它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的呢?”回想姬弘义特地提的那句,凌西瑶有种被看穿的赶脚。
“可不是嘛,哪有人给客人喝这么苦的茶,简直岂有此理!”小家伙对刚才的事依旧耿耿于怀,那满嘴的苦味恐怕他好几个月都忘不了。
姬文津隐晦地扫视房间的某个角落,抿抿唇没有接话,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
别墅不大,房间倒有好几间,许是专门待客所用,姬弘义的房间并不在这里,主卧室理所当然被霸占,因为姬文津破天荒主动提出三人同住一间房,母子俩自然没有意见,姬允天小朋友更是满意得不行,早早地洗漱窝在被窝里,他再聪明也只是六岁的小孩,在陌生的环境,对父母总是多了一份依赖。
是夜,安静地连呼吸都清晰可辨的主卧室内,凌西瑶轻搂着姬允天的小身子,眼睛却瞪的大大的,尽管她一再说服自己应该早早入睡保持精力,应付明天的检查,可脑海里总是闪过姬弘义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肚子里“失去联系”的宝宝,她大眼睛里满是忧虑,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因保持同一个动作变得有些麻木,她不得不翻身调整姿势,好在父子俩的呼吸都已均匀,她倒不怕惊扰他们。
“睡不着?”
乍然间,一道声音自耳旁响起,凌西瑶本能哆了哆身子,人吓人果然吓死人,暗暗咒骂两句,她深呼吸两下平复恐惧,轻声回复道:“嗯。”
姬文津轻叹一声,安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和宝宝有事。”从今晚自家老祖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想将关系搞僵,如果所料不错,明日的检查只是走个过场,并不会真的做什么,也许他们要的数据,已经到手了。
从踏入炎黄星起,他便提高了警惕,下午房间内那股淡淡的白日菊香,受过特殊训练的他轻易便察觉,硬是坚持了好一会才昏睡过去,同时将警惕性提到最高,他的身体他了解,在这种状况下,即便因药物昏睡,等闲人也不能近身,一旦近身,出于本能反应,他势必发起攻击,正如他攻击凌西瑶。就在下午醒过来时,他察觉自己的双手手背有轻微的刺痛感,这种感觉并不强烈,甚至连医疗器都诊断不出来,但他并未因此忽视,能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只有一个,有人趁他昏睡期间近身被他攻击,在这座别墅里,有胆量打扰他们休息的,只会来源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姬老祖,而且后者也坦然地承认他对房间的一举一动非常清楚,不然也不会故意上白日菊花茶警告他们不要妄自揣测他的意思。
凌西瑶轻靠在姬文津怀里,紧皱的眉头并未松开,拉着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腹部,说道:“不知怎么回事,从下午醒来开始我就和宝宝就失去了联系,完全察觉不到他的精神波动,你说他会不会出事了?”比起劳什子检查,她更担心宝宝的情况,以往宝宝总是隔一阵就要闹腾一下,陡然变得乖巧,出奇反常。
姬文津闻言,大手轻轻波动两下,他定定神,撑开松软的被子,释放精神力探索宝宝的情况,果然没有一丝动静,反复尝试好半响,才缓缓收回,黑亮的双瞳里没有一丝温度,嘴上却安慰道:“兴许是宝宝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陷入沉睡,你别胡思乱想,咱们明天再看看情况。”
凌西瑶也有此猜测,听他这么说,心里的压力陡然轻了几分,合眼入睡,呼吸渐渐均匀起来。在她入睡后,姬文津悄然起身,进入洗漱间,从空间纽取出几个黑色块,双手灵活地将它们组装在一起,以黑色方块为中心的事务突然扭曲起来,当一些列工作完成,姬文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若无其事地拆开金属块,一切恢复正常。
正当他准备原路返回时,一道故意压低的稚嫩声音响起:“爸爸,你刚刚在做什么?”
姬文津雷劈似的定在原地,见鬼似的盯着身穿白色睡衣赤脚立在角落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