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地挣扎片刻，王川最终决定坦白从宽，后来他无数次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

“黄长官，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已经第一时间通知外围出口务必拦住那艘飞船，另外为了阻止间谍呼叫外援，我强行切断了航道跟外界的通讯信号，请长官指示！”既然有了选择，王川索性把事情做绝，甭管张岳等人是否有嫌疑，反正他的行为已经足以证明自己的果断和忠心。

黄长官听完汇报，认真打量他好一会，然后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伙子干得不错！如果那艘飞船当真藏有间谍，我替你请功！”

“多谢长官！”得到长官的认可，王川心情格外激动，恨不得立刻将间谍绳之于法。

且说飞船顺利驶入航道，银羽当即露出一抹微笑，只要脱离基地范围，她便能联系潜伏在外的同伴，届时再没有人能抓到她。

“小金、小银，还有所有为了任务牺牲的人，请相信我，你们不会白白牺牲，待主子势力壮大，我一定回来给你们报仇！”银羽对着基地的方向发誓。

张岳和小武二人躲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尤其是小武，年纪轻轻没经历过什么事，吓得牙关开始打颤，连说话都忍不住结巴：“师......师傅，你说......你说那女人会......会放过我们吗？”

张岳将雪茄含在嘴里，眉头皱成川字，自家徒弟胆子实在太小了，即便活下来以后恐怕也难成气候，不过嘴上安慰道：“会的，会的，你不用害怕，不是有师傅陪着你嘛。”

“那......那就好，那......就好！”在张岳的安抚下，小武的紧张消减几分，然后垂头苦恼道：“师傅，我是不是......很没用，不但帮不上忙，还......还拖后腿？”

张岳心里藏着事，听到他结结巴巴顿时感到不耐烦，但到底是自己的徒弟，不忍心责备，柔声安慰几句便将他打发了，“也不知蓝宝石的用意王哥猜到没有。”他心里暗暗猜想着。

这厢基地核心机密被盗，凌西瑶气得火冒三丈，可是瞧着挡在身前软萌萌的儿子，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硬生生憋在心里。

“妈妈，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你必须保持冷静，大家都看着呢，注意形象。”小家伙苦口婆心劝谏，努力维持妈妈的形象。

都这个时候了要屁形象！凌西瑶内心吐槽，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勉强勾了勾唇，道：“妈妈知道，妈妈不生气。”才怪！

姬允天小小松一口气，竖起大拇指表扬：“妈妈的表现真棒！”

凌西瑶嘴角一抽，瞬间没了语言，好在姬文津及时解围，“据点所有人集合完毕，你需要亲自审问吗？”

“当然！”凌西瑶想也不想便道，此处据点隐蔽至极，间谍能盗走机密，必定少不了内奸的配合，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啊！”

“有人自杀了！”

没待她开始盘问，杂乱的实验室里传来一道惊呼，在这个档口，竟然有人自杀，凌西瑶揉揉太阳***奸显然自知暴露，选择自寻短见，线索再次中断。

“的确是自杀！”姬允天盯着尸体瞧了一小会，点着小脑袋道。

“将他带下去详查！”姬文津确认一番后，认同儿子的判断。

一环扣一环，一次又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走，凌西瑶心里烦躁至极，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琢磨是否还有遗留的线索，先是研究院爆炸，两名探子自尽，接着空间封锁设备遭破坏，又是两名探子自尽，现在核心机密被盗，一名研究人员自尽，对方行事滴水不露，但并非全无破绽，凌西瑶盯着被毁得一塌糊涂的密室若有所思。

“还原现场！”凌西瑶对着空气下了一道命令，密室的集成系统和防御系统遭到破坏，但有些功能却是完好无损的。

在她的吩咐下，密室里一道光芒闪烁，扫描完毕，系统首先制造虚拟现场，然后根据毁损情况模拟破坏过程，类似还原犯罪现场，当然，由于部分系统遭到破坏，还原的内容不一定真实，但凌西瑶并不在意，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判断作案时间。”

系统滴溜溜运转一会，最终得出标准答案，距离案发到现在相差五小时零二十一分。凌西瑶对这个结果比较信任，因为窃取情报的人显然比较匆忙，来不及清理被毁坏的设备和地板，系统可以根据诸多因素推断出结果，比如线路温度、空气灰尘扩散面积、地板的形状等等。

“五小时？距离研究院事发到现在不过两个多小时，看来我推断的果然没错，间谍是在盗取机密后才对研究院和空间封锁系统出手，可是他们既然得手，为何不直接离开，反而多此一举闹出这么大动静？”凌西瑶想不明白，之前她判断对方希望借此掩盖同伴盗取机密之事，现在看来这种推断并不成立，反而因此暴露了他们的真实目标。

“不管如何，当务之急必须确定间谍的身份，然后将资料追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五小时足够那人携带资料离开，凌西瑶不抱什么希望道。

很快，姬文津传来消息，那名死去的研究人员身上并没有查到什么可疑之处，监控系统显示正常，凌西瑶丝毫不感到意外，若是轻易能找到线索，她倒是感到奇怪了。就在她一筹莫展时，凌西瑶想了个笨办法，她决定通过读心术挨个读取所有研究人员的意识，希望能有所发现，姬允天积极响应，他现在对查案子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的机会。

凌西瑶使用的方法很简单，她借鉴曾经在罗女星上被矿星使者盘问的经验，采用一问一答的方式，三百六十名研究人员不是小数目，凌西瑶想不出其他方法，只能大海捞针。没想到她运气不错，当盘问地七位时发现了端倪，间谍的真面目逐渐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