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狼再一次嘱咐道,生怕这粗心的小老妹还未开始行动,便结束了这一遭。
先前便有好几次都是这样,让顾缪缪看好点位,注意物件主人的动态,可到最后主人都杀进来了,顾缪缪还不曾提醒。
好在洛云豹的各个感官异于常人的灵敏,在主人到来之前便取物脱身了。
“的啦。”
顾缪缪倒一点都不慌,她觉得自己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行动了,即便一个人,也能够做好打点窥视的工作。
所以有时候,她会戴上耳机听听歌,或者看看别处的景观什么的,没一会儿便走了神。
“这妮子”
怪盗两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本还想再开口叮嘱一些什么,但低头看了看手表,感觉时间紧迫,便没再多话,飞身落地而去。
而此时,镜头再一次落在广林大殿。众弟子终于结束了相互猜忌,开始理性地分析献策起来。
“晋特师兄说的很有道理啊,计鱼每天都在流血,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之前指责辛维声音最大的弟子,再一次出了风头。
“是啊看守风林阁大门的师兄弟们也没看到计鱼小兄弟出去呀。”
而后,便有声音一面倒向了晋特的观点,让身后昂首挺胸的晋特好不骄傲。
“对啊,实在是太奇怪了。难不成计鱼小兄弟真的躲在风林阁,或者被什么人藏起来了?”
说话间,有一名与晋特关系较好的弟子鬼使神差地将目光投向辛维。
紧接着,众弟子的目光就像是聚光灯似的,齐齐地落在了辛维的身上。
辛维静静地注视着众弟子迎面而来的异样目光,却没有一丝慌张。
他的心里反而觉得很是神奇,风林阁的师兄弟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愚蠢。
这计鱼是自己带回来的人,而如今自己又将他藏起来,然后在大殿前受人直指问罪,难道不觉得很滑稽吗?
“不可能是辛维师弟,辛维师弟倘若要将计鱼小兄弟藏起来,何必又将他带回风林阁给师父治病呢?”
终于,在辛维与那些无端找事的弟子互斥的目光碰撞下,有一位师妹终于忍不住站出身来,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公道话。
“是啊这倒也是,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嘛,而且里外两头都不是人”
果然,有了这位师妹的领衔反驳,女生一列的弟子们纷纷响起了疑惑地声音。
“师兄师姐,师弟知错了,辛维一定会尽快找回计鱼。”
辛维闭目垂头,在许久的沉默不语后,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其实,风林阁的罪责他担不担得起,他都无所谓。他只是愧疚,愧疚于云承星,愧疚于计鱼,更愧疚于师尊。
没有了计鱼,青枫师尊的病症又要放慢痊愈速度,甚至还难再清醒过来。
他害怕的,是这些。
“找回计鱼,计鱼若是跑出了风林阁,你到哪里寻去?”
作为风林阁二师姐的列若与殿前的大师兄司是离对望了一眼,仿佛从他的眼睛中获得了什么信息似的,竟一改方才的中立态度,言语变得尖锐刻薄起来。
辛维早就习惯了二师姐列若的指责,他知道二师姐的态度其实就代表了大师兄的态度。
现在大师兄不表态,无非是想在众师兄弟们的面前做个宽宏大量的好人罢了。
他都懂,只是不愿意说破罢了。
远在身后的晋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禁仰头冷哼了一声,不屑于这种人心的小把戏。
“行了,辛维师弟,你起来吧。虽然计鱼小兄弟是你看守不当才失踪的,但若是没有你将他带回风林阁,估计师尊的病情也得不到好转,甚至会更加恶化。这样一想,辛维师弟也是功过相抵,不能将责任都压在你的身上。”
经过大师姐这尖酸刻薄的质问,大师兄司是离马上便柔声和气地走向辛维,故作好意地扶起他。
其实,大师兄司是离早就在等有人刁难计鱼罢了。只是没有人肯站出为大师兄抛砖引玉,而一向站在大师兄这边的列若早就看懂了他的心思。
既然要给大师兄塑造大好人的形象,那必然就要有人做坏人的角色。
而列若,正是心甘情愿地占据了这场戏中坏人的戏份。
果然,经过大师兄这一出仁慈宽厚的举动,底下的师兄弟们很快就阳奉阴违起来。
“还是大师兄宽容呀,若是师尊处理此事,肯定是要严惩不贷了。”
领头说话的永远是那个开出风头的弟子。
“是啊是啊,大师兄宽厚贤德,处变不惊,确是道家优秀弟子的楷模呀”
一个年长却入门还不久的老师弟,也眯着眼睛对着大师兄一顿海夸。
列若侧过脸看了一眼大师兄司是离,很明显他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大师兄都这么说了,那辛维师弟你也别跪着了,就起来吧。计鱼小兄弟那边,我们再想办法就是。”
列若当即心领神会,立马又缓和语态,低头对着众目睽睽之下,那举止难堪辛维说道。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众师弟们都回去歇息吧。师尊那边,辛维你还是每日按时给他服药,这回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大师兄司是离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而事情却还是商讨不出个结果,便继续惺惺作态地关心师兄弟们,顺便提点辛维的职责。
这一下,也算是将辛维之前用在司是离身上的小计还给了他。
要知道,当着自己师弟的面被质问,作为大师兄自然是不服这个气的。
“好的,辛维师弟听从师兄安排。”
辛维自然是看穿了列若与司是离的小把戏,但当着众弟子的面,又无法对其反驳,只得顺从他们的意思。
毕竟,风林阁阁主不在,大弟子的话便是金口玉言。
“大师兄,辛维师弟犯了这么大的错,就这么不了了之,还让他担任照顾师尊的工作,会不会有所不妥?”
就在众人准备退去的时候,一直在身后密切关注着所有动态的晋特,一声格格不入的言论再一次让话题进入了白热化。
“那依晋特师弟所言,是要辛维师弟如何呢?”
大师兄司是离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身长傲慢的晋特,仿佛警觉到了晋特的语意中有特殊的歧义。
“师弟认为,应该让大师兄亲自肩负照顾师尊的工作,以免师尊再在他人手中出什么岔子,到时候难以服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