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李菲便尝试着渐渐断绝了与学校许多同学的联系,那时候彼此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那么的深厚,再加上随着见得世面更多,视野也变得更加广阔,大家也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便也有意无意地放弃了那个总是居于一隅的优秀同学。
李菲手机通讯录里的名字越来越少,到最后,除她的父母和一些平时来往还算密切的亲戚,在那为数不多的同学中,唯独有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一直停留在原地,从未变过。
那人名叫高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也是李菲的同班同学,更是她的当年众多追求者中坚持时间最长的男生之一。
能上戏剧学校的学生,外形上就算不是特别出众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那高振就是属于家里花了大钱进来的插班生,人长得一般,但好在穿衣很有自己的一套风格,很会拾掇打扮自己,很是舍得花钱,所以在学校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类人。
只是高振这人一看就是十分花、心风、流的,虽然对方总是时不时地借机表白,买各种奢侈品和化妆品讨李菲的芳心,但是李菲知道对方的情史细数估计可以编纂成一本十公分厚的书,所以一直没有松口答应过,却也没有很直白地拒绝过。
说难听些,就是占着茅坑不拉。
原因无他,高振这个从不会为钱烦恼的富二代出手是真的很大方,那些东西根本不是李菲那普通的家庭所能承受的起的,而且对方除了时不时地表达心意之外,从来不会死缠烂打,更不会作出一些威逼利诱,出格强迫的事情。
在那样子的学校里,放眼望去,全是清一色的俊男靓女,颜值都是一等一的高,难分上下,好像恨不得是把全国长相出众的学生都聚集到了一起。
所以,要想在一众形象好、气质佳的人群里脱颖而出,除了本身过硬的外在条件之后,更重要的是学会打扮和包装自己。
而李菲来自于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老百姓,有着一份不高不低,收入还算稳定的工作,上着朝九晚五的班,过着最平凡的日子。
奈何李菲有一颗想要出人头地,想要站上世界最闪亮舞台的心。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很难培养一个上艺术类学校的孩子,毕竟学校的正常学费可比普通的大学高出好几倍,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昂贵费用,好在李菲的父母也算是zf部门的工作人员。
虽然李菲的父母都是在基层,没有多大的实权和话语权,但是基本的工资和福利待遇可比一般的工薪家庭好上许多,单是从两人的总收入来看,也算的上是小康了。
可这样的家庭在同校的同学们中间却是属于中等偏下很多的,李菲的那些同学,家里大都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家里有矿的土豪,要么就是家族企业,自己开公司的,要么就是正儿八经的演艺世家,随便一个单拎出来都比她强上许多。
不过,那个时候的李菲也没有现在这副极其势力,为名为利的嘴脸,单纯简单又优雅的气质,出众的外貌,在那些基本上都倾向于追求名牌、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中间极其的显然,也十分的特别,一下子便吸引了高振的眼球。
虽然在那个时候,李菲看不上那个不务正业,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她的内心甚至还隐隐觉得对方根本配不上自己,但是她又从来没有拒绝过高振的追求,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会真的不乐意见到自己又多一个追求者。
李菲那点藏在心底深处的自尊心和虚荣心,使得她对于高振的感觉处于一个十分模糊的阶段,也导致高振还一直保持着对她的那点喜欢和爱慕,即使在那之后,他又接触过很多与众不同的美女。
也许,得不到的真的是最好的。
那天,高振又心血来潮地联系了那个许久没有消息的梦中情人,而且并没有像和之前那些联系李菲的同学那样以工作的名义,只是说大家那么就没有联系,出来叙叙旧,增进增进感情,并且不是单单只有他俩,还有许多玩得比较好的。
李菲本来就心情低落又抑郁,所以她刚听完对方的话,就想像以前那样拒绝,反正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对方也不会太过在意,放在心上。
可是高振这人从来都是行动派,他不仅找人打听到了李菲的住址,还十分高调地开着他那辆新买的酷炫跑车,直接停在了李菲的楼下。
窗外不断响起那辆巨型跑车引擎启动所发出的轰鸣声音,李菲的心已经有点开始动摇了,可是她依旧还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不能就这么轻易答应对方的邀请。
李菲刚想开口婉言拒绝,却正好看到几个买菜回来的中年邻居纷纷聚在那辆让人难以挪开眼的跑车旁边,没有素质地大声讨论着这个小伙子是谁,是正好停在这边,还是专门来接人的,难不成她们这里还住着这么一个金贵的人吗?
李菲因为毕业之后没有正儿八经地工作过,又不肯回到老家,回到父母身边啃老,便找了一块位处于郊外的出租房租了下来,房租倒是不贵,就是住房条件十分的简陋,而且住在这里的人七七八八,鱼龙混杂,做各种工作的人都有。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在李菲看来,有一个可以供她躲藏,属于自己的屋檐,能不用遮掩自己情绪的地方,便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可这边基本上都是外地人,都是想要来市谋发展,寻出路,却混得不怎样的人,而且大部分素质涵养都不怎么高,明显和他们不是一路人的李菲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也没少听到那些人闲下来的时候,毫不掩饰地说着自己的闲话,甚至还有人把她说得十分的低贱,以为她是做什么不正经工作的人。
李菲不擅长,也不喜欢和这样的人群打交道,久而久之,她便成了这里的异类,一个随时随地可供他们消遣娱乐的笑话,但她又实在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