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楚心涵身侧的自然是楚心沫，只要有可以侮辱或者伤害到对方的场合，楚心涵是不会放过的。

“好看，”楚心沫仿佛被头顶璀璨耀眼的灯光刺了一下，眼底不自觉地溢出了一丝泪光，随即又觉得不太合适，一抬手，那抹不合时宜的光亮便消失不见了，然后牵强地在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轻声说道，“好看，当然好看。”

如果能成为那个人的新娘，能成为他唯一合法相伴一生的妻子，无论是身穿华服还是衣衫褴褛，这个新娘一定会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为最爱的人穿上最美的婚纱，是每个女孩子内心深处最温暖、最憧憬的向往，可此刻的自己，恐怕早就成了那个人现在最最厌恶的人了吧......

此时的楚心沫，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头发齐肩，微黄，看起来更像是有些营养不良，身材很是瘦弱。但面容却是少见的清秀，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仔细一看却会发现她双眼无神，脸色黯然，全无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气和灵动，一张没有过多表情的脸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退后，却又不禁生出一些怜惜之意。

虽说两人是亲姐妹，可两人却是从头到脚也没能找到什么相似的地方。

一个内敛沉默，一个活泼外向；一个懂事温顺，一个任性刁蛮；一个遇事只会逃避或妥协，息事宁人；一个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便会拼尽全力，想尽办法得到；

“真的吗?要不要再改下？不知道君阳会喜欢这样吗？好像有些......俗气呢！”

楚心涵像是觉得自己身上这件已经堪称完美的婚纱还不够耀眼夺目，似乎有些不满意地用手在领口处捋了几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可嘴角的笑容却是上扬地更加明显。

尤其是说到‘俗气’这个词的时候。

这句口是心非的问话无疑是最后一根致命的稻草，直接让楚心沫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内心，目无表情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丝裂缝，写满了无法诉说的心酸和痛楚。

这件婚纱原本是楚心沫的，若是没有那些事情，现在的这些是不是都应该属于自己？

楚心沫才明白原来这就是今天自己这个‘好妹妹’非得把自己带出来的原因，为的就是让自己亲眼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婚纱此刻却穿在了对方的身上，而自己将再也没有机会成为那个人的新娘了。

这可真的是能成功击溃自己的一记狠招啊！不想让自己糟糕的情绪泄露出来，不想给对方嘲笑自己的机会，楚心沫借着拿水杯的空挡，转动着微微有些发抖的身体，轻轻地摇了摇头，否认的话哽在喉咙口，却是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辩解的勇气说出来了。

楚心涵将对方的狼狈和痛楚尽收眼底，心里痛快极了，见自己姐姐一副明明痛不欲生却又隐忍不发的样子，连呼吸仿佛都畅快了不少。

“等一下......”

听到楚心涵突然有些急促地叫了自己一声，楚心沫搞不清这人又在想什么心思，不过还是本能地扭过了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

只见对方漫不经心地撩了一下额角的一缕金色卷发，面露着纯真的微笑，红唇轻启，语气里却是不容置喙的刻薄和冷酷。

“这个杯子是我的呢，刚刚店员只倒了一杯水，姐姐要是口渴的话，可以让店员再倒一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