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是一个人的核心,肉体为基建,若灵魂湮灭则肉体不过一具徒有其表的躯壳而已,也就是所谓的“活死人”。
涂山容容眼神惶恐,那神情像是品味着绝望的苦味药,各种不同的负面情绪同时涌于神态。
“感受不到了……为什么会这样?不该的……小柔柔……为什么一丝魂光都没有了……”
涂山容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搜寻着涂山柔柔的魂光,她不明白,更想不通,明明喂他喝下那么多的魂光,不至于说承受不住这种伤害,哪怕就是魂光崩裂但至少也该有,该存在体内。
而现在却是凭空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搜寻不到。
她胸脯剧烈起伏,在因为情绪原因,涂山容容终是胸口一闷呛出血来。
她的气势一下子就虚弱了下去,身影渐渐变的真实起来,且飞行速度越来越慢,直至脚下祥云瑞雾消散从空中掉了下来。
远处,那白色巨蟒身影遮天蔽日,两只犹如山洞的眸子死盯着正在下坠的涂山容容二人,眼中煞气一闪而过,两道雷霆由它眸子内激射出,要毁灭这两只胆敢踏入它领地的虫子。
“修行万年实属不易,收手吧,本座不想杀你。”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巨蟒的身前,他抬起手,两串雷霆在其掌中闪耀,他一把攥灭掌间雷霆,淡然地撇了一眼巨蟒。
“你是何人,敢闯吾域!”巨蟒一凛,抽动庞大无边是身躯,向后闪去,整片山脉都因为它的举动轰隆作响。
男子青发飘舞,气息空灵出尘,在巨蟒面前还没其獠牙大,但说得每一个字却都能萦绕耳畔,响彻心底,“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那俩人有事。”
巨蟒吐着蛇信子,散露的气息越来越惨烈,“人类,分清孰轻孰重。王不可辱,他们敢踏足吾域,扰吾安眠,罪不可恕!”
男子闻言,气息一寒,“你在教本座做事?”
嚯嚓!
穹顶猛然落下一道紫色的雷霆劈落在男子身后,雷光散去,一口神光湛湛的宝剑悬浮在他身后。
空间动荡,时光紊乱。
男子所在的位置发生及其诡异的异象,空间开始摇晃,时光逐渐不稳,这一切皆是由他身后的那宝剑所散逸出的神光造成的。
居然能压断时光,驱逐光阴,让空间虚妄,令现实瓦解,蕴含着灭世般的威势。
“莫要考验本座的耐心!”
男子并未动手,只是情绪波动就引出神兵这么盛烈的威势,其修为难以揣度,无法思量。
“你到底是谁!吾沉睡小千年,竟出了你这等人物!”
见男子气势凌厉,有要动手的意思,巨蟒放缓了语气,它看不透男子的实力,却及其忌惮他身后的那口宝剑。单单流露出的剑光就已经紊乱时光,波动空间,其锋利程度仿佛斩开一界也只需一剑,这种强大不可估量。
男子嗤笑了声,带着悲意,似若自嘲,“一个灭世的罪人,一个寻家的孤魂。”
“既然阁下如此包护,看在阁下的面子上吾便不追究此事,哼!”巨蟒身躯一甩,消失在山脉中。原地,男子褪去气势,青发淋着飞雪,寒风撩起发丝看着有几分孤凉。
他目光向着涂山容容掉落的方向望去,空间仿佛错乱瞬间转变景象,他出现在涂山容容的不远处。
“我……终于再见到你们了……”
这一刻,男子和方才的自己判若两人,所有的气势全都消失了,眼神水柔,带着思念,喜悦的情绪逐步走向涂山容容。
“小柔柔,说话啊,别吓姐姐了好吗?小柔柔……姐姐求你了,别淘气捉弄姐姐了,睁开眼好吗?小柔柔……呜呜……”
就在涂山容容泪水涔涔,焦急无助时,犹如温风的声音在耳边出现,“让我看看好吗?”
“你是谁?退后!”涂山容容闻声一凛,掌间青光高涨,她挡在涂山柔柔身前呵斥着男子。
男子举起双手,笑着解释,“我是涂……我叫雪容,我并没有恶意,请您相信我好吗?”
涂山容容额头发光,又欲运转方掌握的情力术,“皑皑雪脉,寥无人迹,你若不怀他意怎会来此险地,更巧此际相逢?滚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您受伤了。以您现在的能力,大梦千秋使用时间间隔为三个时辰,这是您的身体所能承受的负荷量。”
男子见状,指尖对着涂山容容弹出一点辉光融入了她的体内,不等她反应便抬手打开了涂山柔柔的封印真型。
光辉相融涂山容容身体的瞬间,便治愈了她的内外伤,“你怎么会……知道?!”
涂山容容震惊了,聪敏如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觉醒的法术,这个人会知道的一清二楚,仿佛比她本人还要了解似的。
男子笑笑并未接话,那神情是只有至亲之人才会流露的来的感觉,“噢,原来魂光是被舅祖……这个魂光收进去了。”
八枚法印悬浮在涂山柔柔身上,在此刻竟不在冲击涂山柔柔的后天封印,而是如临大敌般是对峙着男子。
“舅祖?”
虽然男子及时改口,但涂山容容何其敏锐,她看其寻到了涂山柔柔的魂光,并引回肉体,不仅开始暗自打量起男子来。
青发,墨瞳,柳眉锐目,俏鼻薄唇。他长得很秀气,宛如一介文弱书生。涂山容容越看越惊疑,这男子眉宇之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神似,在看鼻子,她不由看了看一旁的涂山柔柔。
“他醒后请将这柄剑交给他,这将会为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带来帮助……”
说话间,一只三尺长剑,吞吐着光辉出现在男子身旁,当递给涂山容容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涂山容容直视对方瞳孔,想搜寻到情绪的讯息,她问道:“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男子躲过眼睛,走出两步后回身的瞬间双眼变得湿润起来,他似是在哭着笑道。
“找到你们,就是我毕生最大的意义,母亲……”
雪花拂过眼前,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涂山容容在寻去,发现男子以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