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怡嘟囔一句道:“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
“好了,烦心事没了,可以回去了吧?”朱紫怡推了推方世玉道。
“夫人就这么急着赶我走?”方世玉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朱紫怡,好家伙,自己怎么说也是夫君好不好,竟然被嫌弃了。
“我还没足月呢,你出去。”朱紫怡一个劲的推着方世玉,无法,方世玉只好离开了朱紫怡的屋子。
看了看徐妙锦的房间,天色还没完全黑下,但徐妙锦的屋子,一丁点声响都没有,方世玉叹息一声,最终还是走进了庆慎郡主的屋子。
“写什么呢?”方世玉刚刚进了屋子,看见庆慎坐在书桌,笔墨挥舞着,也不知写些什么。
随口问了一句,庆慎轻声笑道:“话本!”
“哦?你还会写话本?”方世玉见鬼了的表情看着庆慎道,
“那当然了,不过我看三国通俗演义,这边的打仗方式,和爹爹哥哥跟我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庆慎郡主心中迟缓,三国通俗演义已经成书许久了,而这三国通俗演义,就是后世名震八荒的三国演义。
乃至于,无数人都将其当做了正史来看。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当然不一样了,两军主帅比拼武艺,那不是傻缺行为嘛,真正打仗的时候,两军主帅在被俘虏之前,是不可能见到面的。”
“更不存在什么,大将之间的比武,刀枪无眼,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三国通俗演义就当笑话看看就是了!”
方世玉面色平静,他好歹是过战场的,对于两军交战,排兵布阵,也有一点自己的心德。
他也亲眼看见了,蓝玉是如何奔袭捕鱼儿海,将北元举歼灭的。
哪有什么阵前对将,更不存在什么,你来打我,我就定要列兵门外和你斗将,和你决战。
最可笑的是,一个将领可以杀穿数万大军。
“可是这三国通俗演义中说,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保护幼主!”庆慎郡主疑虑道。
她来大明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些,对于大明的前代历史,了解极少,就被三国通俗演义话本给茶毒。
方世玉笑了笑道:“那你知道赵子龙的原型是谁吗?
“是谁?”庆慎郡主抿了抿唇,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是陈友谅手下的大将,张定边,鄱阳湖水战的时候,张定边乘船冲到了陛下面前,是常遇春,拦住了张定边,并且三箭打断了张定边的左臂,张定边领着陈友谅的最后残兵败退!”
“鄱阳湖水战彻底输给了陛下。如果张定边真的冲到陛下面前,估计历史也要改写了!”
张定边确实在鄱阳湖水战中,展现了猛将风范,如果当时不是常遇春,徐达,李文忠等诸多大将护卫,估计张定边冲到朱元璋面前,就真的要改写历史了。
而张定边冲进中军,外边被包围了,还能负伤冲出去,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勇猛之强,世所罕见。
不过,朱元璋并没有如同长坂坡的曹操那样,不可放箭,务必生擒,只是没当时没抓到张定边,不然的话,朱元璋必然要一刀给他咔嚓了。
“这样啊,那我胆英雄护主的事情,不应该是说陛下吗?”庆慎郡主狐疑道,常遇春的丰功伟绩,还是非常有学习意义的。
方世玉耸了耸肩道:“听说当时是陈友谅的儿子被我军包围,张定边冲进去把陈友谅的儿子给救出去了,不过最后这个陈理在武昌登基称帝不足数月,陛下兵临城下,陈理投降,张定边不知所踪,据说是去做了和尚,还是去做了道士的,出家了,陈理被陛下封为归德侯,洪武五年的时候流放到了高丽,你应该知道他的!”
方世玉思虑片刻,这都是朱元璋和他讲的故事,朱元璋作为亲身经历者,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
庆慎郡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洪武五年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我也没出生,所以我也不知道陈理是怎么回事。”方世玉耸了耸肩,他不是没出生,他是还没穿越。
庆慎郡主道:“对了,夫君,这世真的有那么恐怖的事情吗,这个三国通俗演义说,卧龙诸葛可以借东风,改变天象!从而火烧赤壁,打败了曹操的铁索连舟!”
庆慎郡主道。
方世玉前揽住了庆慎郡主,笑了笑道:“那就更不存在的了,且不说一千二百年前,曹操的军队,能不能搞出来这么多的铁索,将铁索连在一起!”
“就说这事要是真的,陈友谅又不是傻子,难不成他会学着曹操,铁索连舟?铁索连舟的事情,发生在鄱阳湖水战。陈友谅船坚炮利,比我军的船只大的多,数量也有极大的优势。他们在游,我们在下游,无论怎么看,我们都处于劣势。”
“但是陈友谅采取铁索连舟,封锁江河的方法,步步为营,然后,风向变了,陛下在鄱阳湖一把大火,把陈友谅的水师烧了个干干净净!”
“自此挽回一再颓废败势,彻底打败了陈友谅!”
方世玉对这段历史,还是非常了解的,曹操有没有铁索连舟,方世玉不知道,但罗贯中写的三国通俗演义话本,铁定是借鉴了明朝的几场经典战役。
只是,明朝的战役,流传的不够广,民众知道的比较少罢了。
心中一动,方世玉道:“对啊,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好好运作呢,激发民间的爱国情怀,爱护朝廷,拥戴朝廷,嗯!”似乎在一瞬间,方世玉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大明朝开国时,大战小战无数,然而流芳千古的,却是极少,这主要原因是明朝的话本虽然繁荣昌盛。
近乎到了你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的地步,只要你不明摆着抹黑历代君主,根本没人管你。
还是那句话,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你要干什么?”庆慎郡主见方世玉一惊一乍的站起身,连忙开口询问道。
“嘿嘿,干点大事,你想不想见一见这个编写三国通俗演义的作者?”方世玉心中发笑,这个产业,完全可以大力推广。
不但可以美化历代君主,还能在一定程度激发爱国热情
大明王朝可不是共和国家,作为独裁制,皇权巅峰的大明朝,完全不用担心影响什么和谐的事情。
对于秦桧可以无限贬低,疯狂推崇岳武穆,霍去病,卫青,推崇冉闵,推崇朱元璋的反抗异族统治,推崇中山王徐达,推崇开平王常遇春。
将所有的拯救汉民族于水火的民族英雄,推崇到至高无的境地。
“嗯,就这么办!”方世玉越想越是心动。
庆慎郡主道:“现在不好吧,我还怀着身孕。”
“嗯,不着急,我先让人去找找这个人!”说罢,方世玉转身离开了庆慎郡主的屋子。
然而,就是方世玉离开屋子的一刹那。
整个大地瞬间晃动起来。
轰隆隆一声巨响,自天边,冉冉而生的一朵乌云,瞬间遮蔽了天日!
“火药库!”方世玉脸色瞬间发白,双手不自然的抖动着。那个方向,正是朝廷官办的兵仗局,火药司!
......
太和门。
方世玉脚步飞快的赶往太和门,在方世玉身后,刚刚离开詹事府不长时间的六部官员们,纷纷聚拢了过来。
朱元璋在太和门内落坐,看着众人道:“刚才的响声,乌云,是火药司的声音吗?”
回禀陛下陛下,火药司发生爆炸,三万斤火药,全部点燃引爆,造成了巨大的响动,西城门角被炸出来了一个口子!
兵部尚书茹瑺,躬身说道。
工部侍郎孙显跪在地,心中惶恐道:“回禀陛下,火药司死伤惨重,具体死亡人数,还在清查中,估算爆炸造成的各项损失,不低于百万!”
“三万斤火药,西城角被炸开了一道口子,民舍掀飞无数!”
户部尚书郁新说道。
朱元璋深吸一口冷气道:“着令应天府尹,五城兵马司,全力参与救灾工作,现在城外搭设营帐,供给百姓居住。”
“对于爆炸掀飞的房屋,工部加紧赶工,五日内,要让所有百姓搬入城内居住!户部清查人丁数量。”
“刑部侦查火药燃爆的原因,锦衣卫督办,有趁乱不法者,就地格杀!有趁机贪污救灾款者,夷三族!”
“从今日起,新都营建,所有同火药相关的,全部搬离都城三百里外!”朱元璋一口一句,完全将官员,当成了牲口使唤。
五天的时间,修补千余房屋,让百姓重新搬进来居住,这特么是什么样的工程。
不过,朱元璋甚至对这个时间还很不满意,继续补充道:“东宫兼领六部主官,亲自督办救民一事,不得有误!”
朱元璋说罢,起身继续道:“还特么愣着干什么?五天时间,百姓不能回家居住,所有官吏,罚俸半年,晚一个时辰,多罚一个月!”
说罢,朱元璋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太和门。
方世玉缩了缩脖子,心中叹息道:“这老朱头不管事就什么都不管,出来了就搞的这么凶狠。”
火药司爆炸的事情,方世玉却是很惊讶,也很担心,可这事按照老朱给的时间,那也太特么紧张了吧。
六部主官一脸苦胆面庞,来到方世玉的面前,躬身道:“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赶紧去干活吧,我也没办法,一起去吧!”方世玉硬挺着拉六部官员准备出宫。
刚刚走到西城门,方世玉看了一眼身旁的郁新道:“郁新,这火药真的有三万斤?”
“有的吧......”郁新犹豫道。
“万斤的火药点爆了,就这么大个窟窿?欺负我没玩过火药是吧?”方世玉捏了捏手指,开口道:“要不要我去找人搬来三万斤火药,就在这里,再点一下,看看威力到底有多大?”
方世玉望着城墙的窟窿,这对窟窿确实给应天城墙造成了不小的防御空隙,但三万斤火药,在距离城墙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爆炸。
应天府城高池厚不假,但防御力也绝不可能这么强大吧
郁新拉着方世玉道:“殿下,这件事情,会有人去查的,锦衣卫一直在查,我们的任务是救民,救灾,等锦衣卫查出来了,是谁的问题,谁就跑不了!”
郁新面色平静,他是不想浪费时间了。本身俸禄就少这要是被罚一下,那就不用活了。
真的不用活了。直接就能饿死街头了。
闻言,方世玉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五城兵马司的人何在。”
“殿下!”这时,五城兵马司的守将金牛胜来到了方世玉面前,躬身作揖道。
“别行礼了,赶紧招呼人手,是去搬木材,还是去修建新的房舍,去城外安插营帐,赶紧去弄!”
“今天晚要是有一个百姓风餐露宿,睡在草地,你们都是重罪!快去!”
方世玉连忙对金牛胜说着。
这时,一旁的锦衣卫千户戚伟,来到方世玉身边,躬身俯首道:“殿下,粮食有问题!”
“粮食有问题??”方世玉眉头一紧,粮食可是重中之重,如今有人跟他说粮食有问题,这些受灾的百姓,足足三千余人,就靠着这笔救济粮活命了。
至于说应天府的百姓都有钱,都潇洒,那是层社会,底下的百姓,只能正常糊口不缺就是了,遭逢这么大的变故,直接将他们打回了解放前。
前两步,跟着戚伟来到一架粮车前。
戚伟道:“殿下,您看!”
戚伟从地捡起了掺杂着泥土的粮食,放在方世玉的面前道
伸手抓了一把,在手中捏了捏,咬了咬牙,方世玉道:“这粮食哪里来的?”
一边说着,方世玉抽出腰间的利剑,直接刺穿了车的麻袋,好家伙,四成土,五成粮,一层砂。
看着粮食和泥土砂砾混杂在一起,哗哗的流在自己脚下,方世玉对着杨泰喊了一句道:“杨泰,过来!”
正在带人检查痕迹的杨泰,听到方世玉的声音,赶忙迈步小跑了过来,在方世玉的面前躬身俯首道:“殿下,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你看看这个吧,应天府尹赵城那里去了?”
方世玉盯着身旁的杨泰,开口质问道。
“赵城回去调拨粮食去了......”杨泰心中大惊,暗叫不妙。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乾清宫就降旨要应天府衙门赶紧调拨粮食救济灾民,从始至终,赵城都没有出现在灾区,更不知道朱元璋在太和门都说了什么。
“那这些粮食,都是从赵城手里出来的了?”方世玉目光一凝,看了眼杨泰道。
“应当,是吧......”杨泰吞了吞口水,总感觉要出大问题。
方世玉冷笑一声,看着杨泰道:“仔细查清楚了,这里的火药到底有多少,是不是达到了朝廷的登记数量,三万斤火药,这些粮食,人是吃不了了,让五城兵马司,分出一部分军粮,先供给百姓食用吧。”
“诺,微臣这就去办!”杨泰赶忙开口,似乎是急于脱方世玉也不阻拦,挥了挥手,杨泰刚刚离开,方世玉看了眼戚伟道:“调集一个千户八百人,去官仓。”
“诺!”
戚伟突然感觉自己的春天要来了,原本在南镇抚司,接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没想到能遇到方世玉领着六部高官一同出现在这里处理这件事情。
而好巧不巧的,又给他机会,发现了这粮食的猫腻。
这要是抓了个大贪官,那他的升官发财之路,就要打开千户有什么好的,做人自然要一个劲的往爬,指挥使,都指挥使,才是他的目标。
应天府粮仓。
深夜中,方世玉带着人赶到官仓的时候,倚倚嚱嚱的还能看见二十余个身影,正在搬着官粮。
“全部拿下!”
方世玉说了一句,八百锦衣卫鱼贯而出,只是片刻间,冲前的锦衣卫,将无数的人全部抓在了官仓外。
官仓里边的赵城似乎听到了声音,开口道:“什么动静,还不赶紧进来干活!”
方世玉迈步向着官仓内走去,看了眼赵城道:“赵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殿,殿,殿下!!!”赵城瞬间赶紧双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瞳孔伸缩,一脸茫然惶恐的表情盯着方世玉道。
“戚伟,挨个查,看看到底这官仓是什么情况!”方世玉挥了挥手,锦衣卫千户戚伟带着两名锦衣卫进了屋子。
看着堆积如山的官粮,戚伟前从一名民夫的肩膀抢来了一袋粮食,手中的绣春刀直接捅了进去。
粮食带着泥土砂砾,洒落一地。
“赵大人,这些粮食,是从哪里收来的?那个民户交的?”方世玉望了一眼赵城,这家伙也真的是胆子够大了。应天府,大明王朝的帝都,还特么没迁都呢,这应天府尹就敢在老皇帝的眼皮底下,搞这种事情,巨贪啊。
“殿下,殿下,这个,微臣也不知道啊。微臣是冤枉的,微臣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西城那边发生爆炸,陛下便降旨要微臣开官仓调拨粮食救济灾民,微臣就是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灾民吃土和砂砾,微臣真的不知道,微臣冤枉啊!”
赵城跪在地,接连摇头,大喊冤枉。
方世玉目光一凝,望着赵城道:“冤枉?那这些粮食,和你都没关系了?”
“殿下,微臣真的不知道,不知情啊。微臣哪里有胆子,敢贪污官粮啊......微臣真的是冤枉的!”
赵城一脸惶恐,口不择言道。
“应天府尹赵城,贪墨官仓皇粮,押送南镇抚司诏狱,等待圣裁!”方世玉瞥了一眼,话音刚落,戚伟直接前,带着几名锦衣卫,托着赵城向着南镇抚司衙门赶去。
刚刚回了东宫,已经深夜,方世玉还未歇下,李传习便赶到了东宫来,望着方世玉道:“殿下,陛下要您去一趟!”
“陛下在那了?”方世玉将刚脱下的衣服胡乱的披在身,看向李传习询问道。
“陛下在乾清宫了。殿下,这边走吧!”李传习引着方世玉,向着乾清宫的方向赶去。
过不多时,当方世玉在乾清宫见到朱元璋时,朱元璋挥了挥手道:“带着人都下去吧!”
“诺!”李传习躬身退了出去。
深更半夜的,方世玉忙了一整天,早已是腰酸背痛,那些还在忙着连夜赶工的五城兵马司,各级官吏,可还奋斗在第一线呢。
“你让锦衣卫拿办了应天府尹?”朱元璋直接出声询问。
方世玉随意点了点头道:“你是不是要说,赵城是被人陷害的?他没那么大能量,可以偷盗应天府官仓的粮。
朱元璋笑了笑道:“你都知道,还抓他做什么?”
“难不成说,这人老了,心也会软?那赵城无论是否知情,杀他都不足惜,他若是参与了偷盗官仓存粮的事情中去,剥皮实草是跑不了他了!”
“若是他没有参与到偷窃官仓皇粮,全不知情,真的是被冤枉的,杀他一个,治他检查不严,尸位素餐,致使官仓被窃,全然不知!”
“无论他有没有参与,死这个字已经贴在他身了!”方世玉目光笃定。
按照朱元璋的性子,动辄杀他个几万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赵城去求情。
这倒是让方世玉陷入深思中。
“那你认为,这件事应该怎么办?一查到底,还是止于赵城!”朱元璋疑惑的看着方世玉道。
若是一查到底,这件事情又会牵连到多少文官士人,杀起来,可真的没有头了。
不知何时,朱元璋也会想,以杀止贪,是不是真的有成效。
“当然要一查到底,给赵城个交代,是他做的,九族跑不了,不是他做的,三族跑不了。这九族和三族的规模,可差的太多了!”
方世玉耸了耸肩,若是赵城做的,三族内的近亲,都要处死,其余族人流放,至于流放到哪里,就不清楚了。
倘若不是赵城做的,渎职失察的罪名,杀他一个,三族直系亲属流放,其余族人不受牵连。
这事情若是不查清楚,全都扣在赵城一个人的头,方世玉还不愿意呢。
“那你准备从哪里查?”朱元璋叹息道。
“这个,我还没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在下手也不迟。”方世玉尴尬的回答着,那么多粮食,大半被偷窃。这些人拿了官仓皇粮,到底是要去做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去卖?多半如此吧,毕竟方世玉开官仓卖了大量的粮食。有人借此浑水摸鱼,偷了官仓的皇粮,伪装一下,成为皇粮经销商,也不是不可能的。
“先从户部查,从郁新的身开始查吧!”朱元璋说罢,起身道:“如果你要一查到底,就准备好名单,接替六部空缺,准备好科举选才,补充地方官吏缺失吧!”
说着,朱元璋似乎不在想去处理这件事情,背着手,缓缓离开了乾清宫。
“今晚就在这里住吧,仔细想想。”朱元璋出了乾清宫,说了一声便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微微一愣,方世玉看着软塌早就准备好的被褥,叹息声,心中狐疑道:“睡乾清宫?这特么不对劲啊!”
走在甬道,朱元璋长吁短叹道:“人老了,力不从心啊!”
“陛下有什么打算?”李传习跟在朱元璋身边,赶忙开口询问道。
抿了抿唇,朱元璋道:“你去遣人,把安庆公主接去坤宁宫居住,徐家的丫头,其余几个妃子,都搬到后宫去吧。”
“咱去南宫,等着迁都!”朱元璋说罢,挥了挥手,示意李传习可以去办了。
然而,跟在朱元璋身边的李传习,听到了朱元璋的话,心中一紧,疑惑道:“陛下,您去南宫?这于理不合。”
“没什么不合的,这两年的工夫,咱看已经差不多了,是时候让这小子放开手脚做一场了。咱活着的时候,还能帮他压着,但咱总不能真的万寿无疆!”
“去吧,顺带将咱的外孙,送到南宫去,陪咱起居南宫!”朱元璋原以为一直不给方世玉兵权,就可以让方世玉少些杀戮。
毕竟他感觉自己已经杀了很多,而大明也不能再有大动荡了。
并非是大明朝廷经受不起动荡,相反,国富民足,安居乐业,钱粮无数,周边诸国,根本没有一个拿得出手能和大明争锋的。
只是穷兵黩武,非是好事。
但今天方世玉说他一定要一查到底,朱元璋倒是想看看,这小子,他能杀多少。
“陛下,您要??”曹传习心中慌乱,看了看朱元璋道。
“就是咱坐的时间长了,标儿一病不起,不能再等了,快去!”朱元璋对李传习呵斥一声,继续向着南宫的方向走。
他们主仆二人离开了乾清宫,根本没有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只是蒙蔽了一下方世玉,继而转向南宫。
对于朱元璋和李传习的言论,方世玉一丝不知。
躺在软塌,摸着蚕丝被,目光紧盯着乾清宫的房梁中央处的那个金碧辉煌的金龙!
“从郁新开始查,难道是说老朱头,已经知道了这次官仓被人动手脚的前后原因?”方世玉脑海中正胡思乱想着。
突然间,乾清宫的房门被推开,只见徐妙锦睡意朦胧的走了进来,瞧了一眼躺在床榻的方世玉道:“怪不得呢!”
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顺势便躺在了方世玉身边,身子了动,直接将方世玉挤到了里边。
瞪大一双眼睛的方世玉,愕然的看着徐妙锦,愣了愣,出声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深更半夜的,李传习非要闹着搬家,安庆公主已经搬去坤宁宫了,这天还没亮,估计还没收拾完呢吧!”
“折腾很久了,赶紧睡吧!”
徐妙锦懒得搭理方世玉,很快便睡死了过去。
独独留下方世玉一个人,望着金龙,更是摸不清头脑。这一夜,皇宫大内似乎变了天一般,老皇帝带着张美人和一对龙凤胎,搬去了南宫,随着他们搬进去的,还有方世玉的嫡长子,方文墐。
除了他们之外,其余各宫妃嫔,全部向着更深处的内宫退去,前宫,中宫全部腾了出来。
等到方世玉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时,徐妙锦已经穿戴整齐,走到朱元璋坐着的位置,胡乱的翻动着。
方世玉看了一眼道:“你翻什么呢,还有,昨晚为什么你突然来乾清宫了?”
“不是都说了嘛,东宫搬家了,陛下搬去南宫了!后宫的那些奶奶们,都往后搬,搬去西宫那边居住了。”
徐妙锦一脸鄙夷的表情,她昨晚可是和方世玉说过这事了,这一大早,竟然还号。
“我擦,完了完了!”方世玉猛地起身,拉起徐妙锦就要往外跑,徐妙锦用力一甩,看着方世玉道:“不是,你至于这么大动静吗?”
“我擦,这要是坐实了,我这不是成了篡位,宫变了?”方世玉一时慌了神,好家伙,朱元璋这一手玩的也是真够狠的了。
他隐退南宫,把整个皇宫都让给了方世玉,而按照朱元璋的脾气,他进了南宫,还能出来吗?
他要是打死不出来,这不就成了方世玉搞宫变,一夜之间,黄袍加身,登基称帝?
“行了,不用那么急着的啊,陛下说了,不会回来的,也不用我们去见,还有啊,陛下还说了,除了迁都,他是不会离开南宫的!让你尽早给太子治好,让太子出来主持东宫,你当辅政大臣。”
“至于文墐,他的意思是,他什么时候死,文墐什么时候还给你!”
徐妙锦昨夜折腾了大半宿,对于李传习说的话,那是字不差的全都记录了下来。
“我擦,这......”方世玉摇了摇头道:“他不出来,那我们也得去请啊,再说了,这老朱头不是添乱嘛!”
说着,方世玉也不管徐妙锦,正当他要往外走时,徐妙锦手里拿着一个锦囊,在方世玉的身后晃了晃道:“想不想知道,这次官仓被盗的全部行动?”
“你什么意思?”
方世玉心中一动,回身看着徐妙锦道。
“都在这里了,陛下都交代好了,东西给你,你怎么解决,就是你的事情了,蒋瓛已经在宫外待命了,从今天开始,锦衣卫都交在你手里咯。”
徐妙锦嘟嘟囔囔的说着。
方世玉猛地前去抓了一把,从徐妙锦的手里抢过了锦囊,刚要打开时,徐妙锦道:“打开它,就是打开了深渊入口,一去不返哟?”
“甭贫嘴了,就你会说!”方世玉反击一句,打开锦囊,只见里边三张纸,而这三张纸,面没有写其他的,写的全是人名。
六部主官,几乎都在边。
应天府周边郡县,山东,山西,河南,诸多郡县,至布政使,下至县令百里侯,事无大小,将他们的罪名都写的明明白白的。
“靠,这八百多人,全杀了带株连的,还不得八九万人啊!”方世玉目光一凝,徐妙锦说的一点不假,这个锦囊打开了,就是打开一个万丈深渊的入口。
一去不返。
方世玉在朱标登基之前,一口气杀了八九万人,殃及官场近千人,这一口可真的是一去不返
“怕什么,老朱头就给了你这个?”方世玉的手还是有些抖的,想一想,十万人呐,那是十万条人命啊。
或许这里有许多只是流放,不会被行刑,但流放之后,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流放千里之外,路又要死一批。
“你要一查到底的,陛下当然不可能只给我这个,还有这东西!”徐妙锦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形状特殊的青铜虎。
“这???”方世玉愣了愣道:“应天府京营的虎符??”
拿在手里,方世玉的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
从今天开始,他真的有了兵权,拿了这个虎符,他就可以随意调动应天府数十万大军,有了这支中央军,朝廷对地方军的调遣,都是用大将和圣旨来办的。
没有虎符。
唯独京营数十万大军,需要虎符才能调遣,方世玉当初去京营调拨九百人,那都是朱元璋在背后默许的结果。
不然的话,哪怕他是大明福星,没有虎符,也没有调兵的权力。
“有了这个东西,你还害怕吗?”徐妙锦轻笑一声道。
“怕?怕字怎么写,你写给我看看!”方世玉把虎符捏在手里,神情凝重,徐妙锦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道:“是啊,你现在可威风了。”
尬笑一声,方世玉推开乾清宫的大门
蒋瓛看见从乾清宫走出来的方世玉,连忙跪拜道:“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似早就排练好了一般,所有的侍卫,锦衣卫,在这刻,紧追着蒋瓛的脚步,跪在原地,三呼千岁!
看着乾清宫面前的广场聚集着的近千人,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方世玉意气风发道:“按照这个拿人,三族近亲,全部捉拿,九族远亲,押送当地牢狱,以待后续!”
手中的三张代表着深渊的纸,密密麻麻的写着八百多名官员的名字,纸张落地,蒋瓛高呼道:“殿下圣明!”
“去办吧!”方世玉说话间,蒋瓛捡起地的三张纸,这些人的名字,不用方世玉给他,他心里早就记得清清楚楚的,转过身来,蒋瓛带着一众锦衣卫,离开了乾清宫广场。
方世玉心中疑惑,犹豫不决的看着蒋瓛离开的背影,转身回了乾清宫,徐妙锦道:“威风了!”
“我在想,这个蒋瓛,是不是应该动一动了?”方世玉面色凝重,蒋瓛是朱元璋一手提拔来接替毛骧的。
既然如今方世玉拿了虎符,有了兵权,传国玉玺就在乾清宫内,有了圣旨,方世玉虽然不是皇帝,朱标也没登基,但已经形同皇帝无异。
而蒋瓛这个人,终究还是不能留的。
徐妙锦嗤笑道:“行了,这件事情做完,我这里还有个锦囊,你就可以换了锦衣卫统领!”
“特么的,三国通俗演义看多了吧,还分三个锦囊?”方世玉心中抓狂,锦囊妙计这个名头,用在这里,显然是不合适的。
徐妙锦嘟囔一句道:“反正我这里就两个锦囊,一个已经给你了,你也让蒋瓛去拿人了,至于第二个锦囊,就是杀蒋瓛的。”
“别着急啦,我回宫去了,陛下抽查你的奏疏,我都帮你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徐妙锦说着,便要越过方世玉,走出乾清宫。
突然间,方世玉回身抱住了徐妙锦道:“走?那是不行的了,今天,注定不会是平凡的一天,你就在乾清宫帮我处理下景清他们送的奏疏吧。”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制!徐妙锦嘟囔道。
嗤笑一声,方世玉道:“陛下还活着呢,跟我谈祖制?”
“你不处理奏疏,你要干嘛?”徐妙锦心中狐疑,犹豫不决的看着方世玉道。
“当然是回东宫,找景清他们了,六部官员会因为这场风暴,出现巨大的空缺,还是要紧急安排一下!”
方世玉松开了徐妙锦,快步出了乾清宫。
然而,在同一时刻。
方世玉刚出乾清宫。
数以千计的锦衣卫,自午门而出,五城兵马司的人似乎早就接到了命令,帝都戒严,所有人,许进不许出。
南镇抚司的办公衙门中,鱼贯而出的锦衣卫提辑,整个应天府,在火药司爆炸的第二天,乱作一团。
距离皇宫较近的数十名高官府邸,被锦衣卫强行破开了大门,提辑冲入,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锦衣卫的凶残之名,继前身拱卫司一手督办的空印案,郭恒案,胡惟庸案后,再次响彻整个大明官场。
梁国公府,蓝玉正和元妃莺莺燕燕,突然,国公府的管家冲到了大堂中,对着蓝玉喊道:“老爷,老爷,祸事了,祸事了!”
“他妈的,又怎么了?”蓝玉穿常服,骂骂咧咧的从屋子走了出来。
管家道:“老爷,刚才,不知道怎么的,应天府戒严,五城兵马司的人严格盘查整个应天府的进入人员,拒绝出城!锦衣卫在城内疯狂抓人,已经抓去了数百人了!”
管家瑟瑟发抖的看着蓝玉,他真的害怕,这件事情会牵扯到蓝玉身,一旦牵扯到了,那他这个管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等死了。
蓝玉心中狐疑,推开了管家道:“照顾好小姐,紧闭府门,锦衣卫的人要是来了,就告诉他们,老子进宫面圣去了!他们要是敢在府里搞事情,全都记下来,老子回头找他们算账!”
蓝玉一时间拿捏不准,但锦衣卫的厉害,凶狠,他还是知道的,就算是梁国公府,人家来了,你也不能反抗。
反抗,就代表着死亡。
事后算账也是婉转之法,毕竟蓝玉已经六七年没有处理过军务了,虽然不至于生疏,但京营军队的大换血,蓝玉在京营军队中。除了成为大帅的代名词,他想要调兵,根本没人听他的。
至于他那些义子义侄,都被朱元璋打散,扔去了长城十三镇。各地卫所,京师里,蓝玉已经被疏远了。
......
皇宫。
蓝玉急冲冲的来到乾清宫,看着面前不认识的小太监,狐疑道:“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蓝玉求见陛下!”
“梁国公,陛下搬去南宫了!您要见陛下,还是去南宫吧,不过陛下说了,他不见任何人!”
小太监躬身回答着。
蓝玉只感觉大脑当机,一脸迷茫,口齿不清的说道:“陛下搬去南宫了?那谁在乾清宫?”
“殿下的妃子徐妙锦。”小太监躬身道。
蓝玉捏着胡子,用力一拽,似乎想让自己提提神,这个时候,他竟然有点想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他确实远离中枢,不参与朝政,不言,不语,终日在家里就想着造小孩,能生个儿子出来。
只是可惜,蓝玉了年纪,元妃虽然生了一个,还特么是姑娘。
正当蓝玉犹豫不决的时候,方世玉带着景清等人,出现在乾清宫外,见到蓝玉,方世玉前道:“你怎么来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快和俺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蓝玉心中抓狂,他也确实很担心,自己会成为清算行列。
朱元璋搬去南宫,未尝不会是懒得见人,懒得听别人说什么求情的话。
而蓝玉放弃了兵权,韬光养晦,严格律己,连门都不出,府里也因此变得遵纪守法,若是这样还要被加到清算行列。
蓝玉哭都没地方哭去。蓝玉哭都没地方哭去。
“进去说吧!”
方世玉拉着蓝玉,身后跟着景清,候泰,蹇义,方孝孺等一众秘书。
迈步进了乾清宫。
方世玉看了眼坐在书桌前,翻阅奏疏的徐妙锦,轻轻咳嗽两声道:“你先回去吧,帮朱紫怡安抚一下各宫的情绪!”
徐妙锦也不说话,直接走出了乾清宫。
方世玉坐了去,开口道:“其实,这就是个意外,陛下要搞事情,把自己搬到南宫去,强行给我扣了一个宫变的名头。”
方世玉将昨晚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后,一脸无奈的说着,
宫变?没有朱元璋的允许,真的没人能做得到。
蓝玉道:“那外边锦衣卫抓人的旨意,是谁下的?老皇帝?还是你?”
蓝玉对于宫变不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朱标当皇帝,他是国公,朱元璋当皇帝,他也是国公。
虽然说朱标当皇帝了,他的地位会更稳固,不会被这群锦衣卫给弄得疑神疑鬼,但如今的事情,锦衣卫四处抓人,许多提辑离开应天府,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抓人去了。
“抓人的旨意,是我下的。”方世玉直言道。
景清道:“殿下,锦衣卫气焰嚣张,杀人无数,于民无益,乱扣罪名,诬陷朝廷命官。”
“恳请殿下,收回旨意,裁撤锦衣卫!”
候泰道:“殿下,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要有证据吧,红口白牙的一句话,就能抓人了吗?”
蹇义:“殿下,这么做,朝廷中枢,官员本就缺失,若是在抓下去,杀下去,恐怕就没人敢做官了。”
方世玉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蓝玉长长的吐出一口冷气,好似浑身都舒服了起来,既然是方世玉下的旨意,锦衣卫抓人。那铁定是抓不到他梁国公府,既然如此,那他还担心个鸟。
冷笑一声,蓝玉道:“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初执政,就有人搞风搞雨,不杀一杀,戳一戳气焰,这帮人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梁国公,那也不能滥杀无辜啊!”方孝孺道
蓝玉冷哼一声,满不在乎道:“那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引得这么大的动静?”
“火药司的火药缺失额度超过了一万三千斤,这些火药,去了什么地方?卖给了什么人?赃款又都分到了谁的手?”
“朝廷卖粮,以供给宝钞的回流,提升宝钞的购买力,各地官仓都有不同程度的盗窃,粮食和泥土,砂砾混杂的现象!”
“这些被盗的官粮,又进了谁的口袋,卖给了谁,最后这笔脏银,又到了谁的手里?”
“至于没有人做官这种话,蹇义,我倒是没想到,你能说出这句话来!”方世玉冷笑一声,做官?会没有人愿意做官吗
如果没有人愿意做官,那万千学子,为什么要学习,为什么要成为人人?想做官的人多了去了。
“殿下,这些事情,捕风捉影,查无实据,各地官仓虽然有不同程度的失窃,但也不能归咎于官员啊。”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仇寇!”
“殿下如此做为,不正是将臣子视如土芥,天下士子,又如何视君如手足腹心!”
方孝孺狂吠道。
方世玉掏了掏耳朵道:“那方先生的意思,是我要叫停?”
“殿下圣明!必将流芳千古。”方孝孺恬不知耻的说着。
方世玉冷笑道:“好啊,叫停可以,方先生把官仓失窃,被混杂的粮食,如数还给朝廷,我就叫停!”
方孝孺脑筋斗转,看了一眼方世玉,心中狐疑道:“殿下,微臣又没有偷窃官粮,更没有将官粮掺杂泥土砂砾,如何要微臣来还!”
“那谁来还?”
方世玉语气平淡,不再似以往那般,高声辩驳,似乎有了兵权之后,方世玉的心境,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方孝孺脑海中回忆着,想了半晌,也找不到个可以算作不错的说辞,只能一脸茫然的看着方世玉,他总不能说,丢都丢了,朝廷自己认栽吧。
“方先生没话说了?先说一下善后的事情,这次的动荡,除了工部没有牵连其中外,吏部尚书赵勉受贿三百余万贯,剥皮实草,夷九族!”
“户部尚书郁新,知情不报,虽无贪腐之证,然其欺瞒下,隐瞒实情,革去功名,三族近亲流放小琉球!”
“兵部尚书茹瑺之子,借父之名义权力,勾结粮商低价出粮,获利余八百万贯,茹瑺身为朝廷命官,知情不报,混淆视听,妄图为子脱罪,与子同罪!”
“刑部左侍郎,,礼部主官......”
方世玉念完后,整个六部,原本就不全额的官吏,一瞬间被拉下来了大半。
众人一脸迷茫的看着方世玉。
他们同方世玉公事也有许久的时间了,还是从来没见过方世玉如此作态。
看了眼景清,方世玉道:“六部官员空缺,方孝孺暂代礼部左侍郎,原户部右侍郎夏元吉,调任户部尚书!景清暂代御史台左都御史。”
“候泰暂代兵部右侍郎。”
“蹇义暂代刑部侍郎。”
方世玉说罢,蓝玉听得清楚,疑惑的看着方世玉道:“那吏部呢?这次吏部被抓的可是最多的。”
“吏部?吏部的任免,暂时搁置,都别在这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你们要是有谁,想要辞官不做,可以直接把乞骸文书放在我这里,我夹道欢迎!”
方世玉挥了挥手,狗屁,不做官了,你回去做什么?在则说了,有的时候,不是你想不做官,就能不做官的。
现在朝廷缺人手,你想走?门都没有。
“如果没有要辞官的,回衙门办公去,要是谁装着勤快实则一点事情没做,统统以欺君论处!”
方世玉心中一狠,不下点狠功夫,是镇不住这群人了。这一次搞的这么大,未尝没有朱元璋想要让方世玉杀批贪官污吏,来为朱标继位肃清贪腐,这第一把火,就烧的大明官场震动。
景清等人离开了乾清宫。
方世玉看了眼蓝玉道:“老蓝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额,没了,俺先回去了!”蓝玉心中偷笑,连忙转身离开了乾清宫!
(突然有点感慨,这几天没水作者群,一直在忙着码字,越写越顺手,感谢支持到这里的读者,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