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方世玉拉着徐增寿,彻夜长谈,大明武装剿匪部队,从京营挑选了八千人的部队,从应天府开始。
挨个山头盘查,寻找匪徒的踪迹,徐增寿也开始了他开挂一般的人生。
大明洪武二十八年,三月初八!
太和门,方世玉站在门内,一众朝臣在广场,三拜九叩,行下君臣之礼。
在这前一天,朝廷的水师战船,在蓝玉的带领下,扬帆出海。
至于为什么是蓝玉,方世玉只能表示,船都特么是藩王,寻常人真的压不住这些藩王。
二十个藩王,五千兵卒,拖家带口,三十余万人,还有蓝玉带领的四万人,出海的战船,高达两千一百六十余艘。
而方世玉没能如期迁都,也没能让蓝玉去打仗,为了不让蓝玉来烦人,索性把他扔到海,看看这头猛虎,在海能不能掀起狂风巨浪。
而这一天,方世玉第一次在太和门朝会诸臣。
也是朱元璋居于南宫后,时隔半年的工夫,大明朝廷的第一次大朝会。
礼部尚书张紞,户部尚书夏元吉,左侍郎王钝,礼部尚书陈迪,右侍郎方孝孺,兵部尚书候泰,左侍郎刘儁。刑部尚书暴昭,工部左侍郎郑赐,左都御史景清,右都御史练子宁。
除了远在泰安的严震直担任的工部尚书,没有被查处牵连到官仓失窃一案外,整个六部堂倌,近乎于大换血。
方世玉搀扶着病怏怏的朱标站在大殿内,太和门外,朝臣跪拜,文臣武将已经堆满了整个广场。
而就在前几日,方世玉听取朱紫怡的意见,由朱元璋的南北榜,干脆利落的一分为二,南方学子一次殿试,北方学子二次殿试。
两次殿试,分别选中状元,榜眼,探花定额,如此来,既是的解决了朝廷用人荒,人手短缺的问题,更是让方世玉赚足了北方学子的拥戴。
毕竟,往常的南北榜,虽然南北学子被分离殿试,但最终的状元,还是只有一个,迄今为止,也没有出现个北方状元来。
实则,明初的南北榜,并不算什么突然出现的事情,这分配,在宋朝就有极大的渔轮声响。
只不过是在洪武朝出现了巨大的高潮,而朱元璋也解决的让人应接不暇。
洪武三十年,南北榜的事情,朱元璋一口气杀了刘三吾,张信,白信蹈,连同洪武三十年的状元,刚刚被点了个月,一并被朱元璋车裂。
当然,这些人都只能是沸沸扬扬的南北榜的替罪羊。
而方世玉这样搞,虽然对南方学子有着极大的不公平,毕竟科举就是要一碗水端平,但奈何,方世玉现在就是端不平。
不过好在一切都能甩锅给朱标,方世玉只管告诉这帮人,都是按照朱元璋跟朱标的意思办的。自己只不过是个传话筒罢了,反正这江山也是老朱家的江山,又不是他的江山,他的目的只是让大明站在世界之巅,让华夏成为主宰。
大明三年一次科举,若是长此以往的南北学子入取定额,状元,榜眼,探花,应有尽有,虽然会给大明朝廷造成南北对峙乃至两方学子的对碰。
但这样的结果,也是方世玉喜闻乐见的,文人的新鲜血液补充的太快了。明末的东林党,楚党,浙党,根本就没有北方人。
极少数挤进朝廷中枢的北方学子,也只能屈居于这些党派之内。
南方学子认为家在南方,不收江南的赋税,提倡让利于民,方世玉不知道党争究竟是好是坏。
但文官集团铁板一块,对皇帝来说,就不是好事。
一步一步,方世玉搀扶着走到了太和门内在,扶着朱标那面鎏金打造的龙椅坐了下来。
朱标伸手轻轻摸了摸,转身坐了下去,方世玉就站在一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方,文武百官齐声呐喊高呼着,饶是双方隔了十数米的距离,方世玉还是能听到那震耳发聩的喊声。朱标则是眉头微皱,有气无力的揉了揉耳朵。
方世玉忙碌了四天,带着朱标在紫金山祭拜天地,前往后周世宗柴荣的墓前膜拜,祭奠太庙,一番忙活下来,朱标才坐在龙椅,但朱标却感觉这椅子坐下去非常不舒服。
摇了摇头,朱标从底下取出一块垫子,放在龙椅,重新坐好,登基之后,朱标的第一道命令是,去给方世玉搬个椅子过来,就放在龙椅旁边。
方世玉自然是无所畏惧的,刚刚坐好,礼部侍郎方孝孺前一步,站在太和门外,同方世玉和文武百官中央!
手中拿着一份圣旨,敞开来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君骤退,归养南宫,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洪武圣君皇帝之遣命,以奉太皇帝,属以伦序,入奉宗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运抚盈成,业承熙洽。”
“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其以明年为太始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方孝孺看了看身后的朱标,只见朱标微微点头,方孝孺这才转过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声呐喊着。
朱标道:“授翰林院编修杨寓,文华阁大学士,左都御史景清,东华殿大学士,兵部尚书候泰,文华殿大学士。”
“吏部尽快调任地方官员,结束地方权力真空,维护治安,发展。”
“另,颁行大明律,严苛要求各级官员,审案,督案,皆以大明律为主,律无禁止则于民允可,律无授权则于官不允。”
“自洪武二十八年五月起,刑部组排人手,锦衣卫督查,御史台全程监督,彻查天下案件,凡有冤假错案,屈打成招!”
“严刑逼供者,平白遭受牢狱之灾,牢中一日,朝廷补贴百贯宝钞,此定无地区之分,一视同仁!”
“另,查处冤假错案,手眼通天,诬陷黎庶,屈打成招,逼供者,所有参与者,无分官职大小,以同罪责罚!”
“冤假错案如何判,判刑者连同参与者,一并惩处,鉴于朝廷要对无辜受冤者进行赔付,按照一日二百贯宝钞的牢狱之灾补偿,向审案参与人员追缴!”
“大明律明确货币法,任何个人,组织,势力,不得焚毁,丢弃,不得以任何理由,借口,拒收大明宝钞!”
“拒收者,予以一年牢狱刑罚。”
“户部加紧宝钞的动作,务必保证宝钞不得出现私印,锦衣卫严格督查各地,凡有私印宝钞者,查证属实,格杀勿论!”
一口气说完这些方世玉早就传给他的话,朱标似乎已经有点扛不住了,转头看着方世玉,用眼神示意他,可以退朝了。
方世玉点了点头,又搀扶着朱标站了起来,身边的当值太监赶紧高喊一声道:“退朝!”
虽然整个登基过程中,没有提及过方世玉一言半语,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如今这个大明王朝,做主的人就是方世玉。
至于朱标,那得等他病好了,才能接手,而到了那个时候,估计朱标只需要做个现世皇帝就成了。
徐辉祖火急火燎的便要出宫去,毕竟今天朱标登基,他可是做好了准备,要回去喝花酒了。
“这半年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呢。”常茂在一旁嘟囔道。
徐辉祖道:“那可不,半年前,你领着京师三营数十万精锐,我领着五城兵马司,现在好了,无官一身轻!”
徐辉祖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甘,还是怎的,但毕竟他们都属于外戚,朱标想用,却也要有所防范,不然的话,已经做好了登基的准备,方世玉何必要让蓝玉出海。
老朱头虽然退居幕后,当起了甩手掌柜,但此时朱标显然已经替代了老朱头的位置,方世玉对此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老朱头这一手无缝衔接,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啊。
合着自己甭管老朱家谁当皇帝,都是给老朱家打工的命。
这时,一名小太监来到徐辉祖的身后道:“魏国公,开国公!请留步,请留步!”
“怎么了?”常茂摇头叹息的说着。
小太监道:“殿下要二位国公去武英殿见驾!”
朱标登基之后,基本跟老朱头一样,也当起了甩手掌柜,倒不是他想偷懒,主要是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啊,只能一切继续让方世玉代劳了。
不过如今身体稍微好转了一点,方世玉处理的一切事务,他都要让人念给他过一遍罢了。
......
武英殿。
方世玉的面前,画着一张巨大的地图,这张地图就是当初在大明皇室第一次家庭会议,崭露头角的地图。实际跟当初碑老朱头从罗复仁手里抢走的九州图,相差无几。
方世玉将一众皇子都送了出去,并且给钱,给粮,给人,给物资,他们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方世玉已经无心去管。
看着大明腹部的位置,方世玉叹息一声道:“必须拿下来了!”
这时,徐辉祖和常茂一同来到了武英殿,见到方世玉躬身作揖道:“先生!”
“赶紧过来吧。你们看一看,这是四年多的工夫,锦衣卫在交址测绘的地形图!”方世玉拉着徐辉祖和常茂来到了土堆前。
沙盘弄的很清楚,交址境内的河流,山地,平原,都被表示了出来。
徐辉祖一脸迷茫的看着方世玉道:“真的要对黎朝动手?”
“那不然呢,祖宗之地,已经丢了几百年了,该拿回来了!”方世玉语气笃定道:“而且还可以接着这次机会,将宝钞在军队中推广!”
“以后当兵吃皇粮,只吃宝钞就行了。”
方世玉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常茂开口道:“可是你不是答应梁国公。。。。。。”话刚说了一半,常茂瞬间赶紧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徐辉祖道:“拿下交址,你打算怎么治理?哪里已经脱离中原数百年了,而且朝廷迁都泰安,距离交址太远了。”
“那没关系,可以和云南一样,军管!严镇压!”方世玉面色平静,拿下交址是必须做的。
只要拿下了交址,大明在南海的战略就能达到空前强盛,整个南海,虽然现在也没有能和大明抗衡的海力量。
乃至全世界都不存在任何一支舰队,可以和大明的舰队规模,战力相提并论。
不过交址那块地方,方世玉还是很想要很想要的。
“可是这样的话。。。。。。”徐辉祖倒是没有考虑过能不能打下来交址,一个黎朝,黎朝的军事水平什么样子,他太清楚了,而大明已经全军列装洪武二十四式火铳,朝廷的订单逐年增加,火器的发展,使得大明的军事实力暴增。
而黎朝?那边还在用冷兵器呢。
常茂道:“拿下交址不难,给我五万精兵,一年之内就能搞定,但问题是事后治理。这就是难事了。”
“黎朝有子民数百万,照比大明的体量,确实不是很多,但他们真的也不少了,在那么点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数百万民众,绝对算是一个超级国家。”
想要统治数百万已经同中原分裂出去数百年的子民,没有个好办法,确实不知道要如何做。
“简单,杀就是了,所有抵抗,全部屠城,从北边屠到南边,交址可以一个人都不剩,从内地迁徙百姓过去,但交址必须握在朝廷手里!”
方世玉为了拿下交址,不惜以屠杀来达到目的。
徐辉祖和常茂对视一眼,心中一震,常茂道:“这样,不好吧......”
“恐惧,是最好的办法,制造恐惧,屠杀是唯一的手段更何况,黎朝只是一个开始!”
方世玉没有屠杀殷商遗民,是因为他需要殷商遗民在东胜神洲帮助大明的势力在哪里进行开发,发展。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大明无力迁移百姓过去,而黎朝交址那边就不同了。
他们同中原虽然有高山阻碍,但并不是跨不过去,一千年前的老祖宗能过去,更何况是一千年后他们。
既然不用担心无人开发,会因为屠杀造成领地荒芜的凄苦景象,屠杀,就是最好的统治手段。
一劳永逸。
“而且,这次去交址,为了保证交址不会出现意外,比枪杆小的,不杀,妙龄女性不杀,其他的,都可以杀。”
“我打算派齐泰,黄子澄,方孝孺,去交址一展抱负!”方世玉最终开口说道。
常茂疑虑道:“这样杀完了,交址可就真的没多少人口了。让方孝孺他们去给活着的人洗脑吗?”
“你倒是变聪明了,方孝孺他们既然是大儒,名儒,一肚子墨水,胸中却没有什么治国良策,手也无安邦之能。”
“让他们去交址教化哪里,最合适不过了。”
“我已经想好了,你带六万火铳营士兵,从这里一路南侵,那里不适合骑兵大兵团展开作战,而且他们骑着的大象,马匹也不好对付他们!”
“还是步兵炮兵来的方便!”
“至于魏国公,去把这里拿下来,要多少兵马?”方世玉深刻的展现了,什么叫穷兵黩武。
南边想要拿下交址,回头又拉着徐辉祖来到地图前,指着东察哈台,后世的新疆地区,笃定道:“这个圈,全部拿下来!”
整个后世新疆地区,被方世玉画了一个圈,若是拿下了东察哈台地区,同时拿下了黎朝地区,大明在辽东的统治,领土面积将直接超过一千万平方公里。
“拿下吗?”徐辉祖愣了愣,迟疑道:“不好办啊。哪里天寒地冻不说,高峰挺拔,拿下来真的有用吗?”
徐辉祖心中计较着得失,拿下那里,固然不会特别困难,但万里无人烟的东察哈台地区,拿下来了,对朝廷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而且,海运会越来越发达,我们还是把目光放在南边吧,我看你这边画的,这个地方,从兵法里来讲,他是定要掌控在朝廷手里的
“只有控制了它,整个南边大海,都是我们说的算。”徐辉祖没有丝毫迟疑停留,直接在地图指了指。
而他指着的地方,正是马六甲地区。
马六甲对于大明控制南海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
“这个地方不用急,而且朝廷也没有多少船只了。”方世玉直言道,为了一次性把藩王送走,尽快实现自己的伟大抱负,方世玉近乎将整个大明的船只一口气全都派了出去。
二十余位藩王出海就藩,浩大无比的声势,民众无数,船少了,真的送不走。
徐辉祖道:“那也不能急着去打东察哈台,至少要等到黎朝拿下了,黎朝的战事结束,哪怕黎朝的军队没有班师回朝。”
“朝廷也能腾出手来再对付东察哈台地区,不然的话,两线开战,无论是驰援,物资,都会异常紧张。”
“而一旦军需断绝,茫茫大漠,如何能成!”
徐辉祖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并不反对方世玉穷兵黩武,毕竟只有战争,才能让他们这些勋贵,继续建功立业,成为超越父兄的大明将星。
常茂道:“要不,还是先对黎朝动手吧。等黎朝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在回头考虑东察哈台。”
“夏元吉,对黎朝动兵,五万火铳兵,一年的时间,要多少钱?”方世玉双手叉着腰,在地图前来回踱步。
站在一旁,早就想插言的夏元吉,听到方世玉对自己问话,连忙开口道:“六万火铳兵,至少要六百万贯宝钞的军饷开支。”
“军粮从云贵地区调运,至少要十五万石,按照朝廷的粮价,就是二百万贯的军粮支出。”
“火铳,弹丸的支出,六万人手,每人平均一百颗弹丸,六百万颗弹丸,一颗弹丸和火器制造局的定价是五贯宝钞!弹丸的支出三万万宝钞。”
“炮弹的支出,六万人的部队,鉴于黎朝多山地,重型炮不便运输,至少要有五百门便携式虎蹲炮。”
“一颗炮弹,二十贯宝钞,五百门虎蹲炮,一门五十发炮弹,五十万贯宝钞的支出。”
“仔细算下来,就算火铳弹丸没有达到每人消耗一百数,朝廷对于黎朝的战争,还没开始,就要花费两万万有余!”
“另外,若是算战亡抚恤,一年之内拿下黎朝,朝廷要花三万万以的宝钞。按照民间兑换宝钞的比例。”
“一两白银一千贯宝钞,三十万两白银!”
方世玉看着前边的数值,心中迷茫,然而当最后夏元吉算出来的总数,三十余万两白银的时候,方世玉才缓了口看了眼夏元吉道:“你在诓骗我?”
“微臣不敢,这只是战前的准备,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按照以往战例分析,一年下来,朝廷至少要支出八十万两至一百万两的白银!”
“另外,若是出现了非战争减员,朝廷要补充兵员支撑前线大军,还要征召民夫,保障军粮的运输!”
“而且一旦进入黎朝腹地,朝廷必然要面对黎朝民众的反扑,到时候粮草辎重的运输线,就需要更多的投入!”
“臣估计,一年之内很难拿下黎朝,而一旦时间拖得久了,朝廷若是能在两年内拿下黎朝,至少需要朝廷支付三百万两左右的白银!”
夏元吉笃定道。
方世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三百万两白银,虽然也有点小贵,但还不是不能承受,交址那块地,可是个风水宝地,比江南的水土还要肥沃很多。
经营几百年,多少钱都赚回来了
方世玉看了眼常茂道:“一年能拿下来吗?”
“应该,没问题吧。”常茂心中或多或少有点犹豫,迟疑不迟疑不决,只管打杀了黎朝的王室,这绝对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方世玉要的统治交址,那就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更多的时间,一步步清理城池,稳固后方,保证军需运输线不会出现意外。
“授常茂征南将军衔,统领火铳营六万兵马,日夜操练,下月十三,出征交址!”方世玉说罢,转身看向夏元吉道:“户部的钱够吗?”
“够的,够的!”夏元吉耸了耸肩,去年的一场反贪风暴,虽然籍没的家财进了内帑,成了朱标的私财。
但从洪武二十二年土地法改革以来,大明朝廷的税赋,商税,迎来了年年增长,前两年因为泰安府的修建,导致商税有所降低,没能达标。
但这对于大明朝廷而言,有米粮在手里,钱还是有的。
看了眼夏元吉,方世玉微微点头,打量一眼常茂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一年!”
常茂笃定道。
......
江宁县。
赵琛看着一脸苦闷的万关道:“大人,没走就没走呗,在京师脚底下,咱也算京官了。更何况,去年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大人没升没降,平安着陆。”
“已经是万幸了!”
赵琛一边说,一边给万关斟酒。
万关叹息一声,胸有万丈红光的说道:“那也不行啊,这样下去,我这不是荒废了嘛,哎,真是可惜了。这次没有调任,又要等三年!”
“大人多在江宁县做些善举,拾遗补缺,事情一定会有回转的!”赵琛陪笑道。
万关喝了口闷酒,心中无比惆怅道:“可惜了,府库里没钱,要是有钱的话,也不至于会这样。城内的桥都没法修。”
既然离不开,万关也放开了心中的想法,他也坚信,自己造福于民,肯定能获得朝廷的青睐,调任升迁,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他今年,也不过三十余岁,时间还早着呢。
赵琛道:“大人想修桥?”
“是啊,朝廷下旨,要各地发展民生,惠利百姓,但他不给钱啊。”万关苦闷的很,哪怕是江宁县,就在应天府脚底下,距离应天府不过百余里的距离。
这么近的地方,竟然也会没钱去做公共设施。
“大人,修桥的话,不如修私塾啊,我们江宁,临近京师,而京师人口早就满了,朝廷迁都之前,我们应该大力抢夺京师的人才,来江宁经营啊。”
赵琛直接开口说道。
朝廷要迁都,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泰安府风风火火的修建了两年工夫了,如果不是北方天气变化太大,大雪覆盖,影响了工程进展,这个时候,朝廷都已经搬去了北方。
万关道:“修私塾?”
“对啊,修私塾我们就能以招募教师的由头,去京师招募那些落榜的学子来江宁发展,学子虽然穷,但只要我们这里文风昌盛,肯定会有商贾进来的。”
赵琛循循善诱的说着。
江宁县确实是个苦逼的地方,他临近京师,有着得天独厚的政策扶持优势,但也是因为他临近京师。
江宁的能人,才子,全都一股脑的挤进了京师讨生活,毕竟在京城,随便丢块转都可能打到官宦,机遇总比江宁要强得多。
万关叹息一声道:“这样真的行吗?”
“肯定行啊,而且,从洪武二十二年开始的兵制改革,第一批应征入伍的官兵退伍,他们的退伍费用,也是一大笔钱。”
“我们可以把这些人都聚集起来,他们发财,我们升官。”赵琛的眼睛也不知怎么长的,似乎是只要能帮助他升官发财的,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就要把原因归咎在朱元璋的晚年改制了,地方捕快名义属于地方县衙,但实际,他们自成一个系统。
捕快被纳入了朝廷地方巡查司的体系中,由兵部管辖,升迁任免,而大明的州府均线,又分为等府,中等府,下等府。
洪武二十二年以前,纳税足额二十万两的府,是等府,十万以的是中等府,十万以下的是下等府。
现如今纳税额度虽然有所涨,从二十万变成了四十万,但体系还是没有被打破,等府的知州,知府,品级要比中等府,下等府的高。
譬如说开封府作为等府,知府或知州,就是从三品大员,中等府就是正四品,下等府就是从四品叼。
而赵琛想要升迁,也是想要去府衙任职捕快,然后一步步爬到他认为的巅峰位置。
“这事,还是仔细考虑考虑的好!”
万关并没有急着应承下来,在他看来,带着退伍的官兵做买卖,他又没有什么京营理念,也不懂经商,自己都不会赚钱,如何带着别人赚钱。
“其实赚钱很贱的,哪怕朝廷迁都了,应天府也会是大明南方的最大府城,是重地,毕竟钟山皇陵还在,朝廷永远不会放弃应天的发展。”
“我这几年走街串巷,老板姓手里的粮食多了,正所谓,饱暖思**,许多人已经不满足吃五谷杂粮,开始追求吃肉!”
......
乾清宫。
方世玉看着手中的文书,嘴角轻轻扬,看了眼戚伟道:“去吧,做的干净点!”
“诺!”戚伟领了方世玉的命令,迈着大步走出乾清宫。
宫门外,数十名锦衣卫站在门口,等待着戚伟。
“千户!”
众锦衣卫见到戚伟走出来,连忙开口道。
“走吧,去拿人!”戚伟志得意满的带着十数名锦衣卫便离开了皇宫,出了午门,纵马疾驰。
锦衣卫的名声真的是被他们给搞臭了,大街的百姓,刚刚经历了一场宫廷变化,无数的人都当方世玉是架空了朱元璋挟持朱标登基称帝。
那一场大案,在民间流传的版本就是方世玉一手策划出来,弄乱了整个应天府,浑水之中,架空了朱元璋。
然而,老百姓哪里知道,没有朱元璋的帮助,朱标多大能力,方世玉再厉害,也是没有机会搞宫变夺权的。
他们只知道恐惧,害怕,远远的望见锦衣卫的提辑,作鸟兽散。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退!”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退!”
锦衣卫的高呼声,整个街道乱作一团,商贩拼命护着自己的物资,老百姓丢了一切,撒丫子跑路。
而这样的事情,实则每天都在演,只要锦衣卫办案,不搞的鸡飞狗跳,他们就不算是锦衣卫了。
凤凰街的一座三进院子。
戚伟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锦衣卫小旗说道:“去,砸门!”
“千户,砸门?”小旗一脸迷茫的看着戚伟,神情惊愕道
“让你砸就砸,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戚伟呵斥了一句,那小旗也不敢反驳,心中狐疑不解的翻身下马。
来到大门前,这府宅他是来过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的住所,锦衣卫的最高长官,而今天,他竟然要来砸自己长官的门。
轰隆一声,小旗一脚踹了出去,巨大的木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晃动,只是踹门的声音,响彻云霄。
小旗一脸迷茫的回头望了望戚伟道:“千户,没声音啊!”
“一起,把门砸开!”戚伟毫不留情,直接开口指挥着身后的十数名锦衣卫前。
正当他们赶到门口,想要踹门时,大门被人从内打开。
“你们要干嘛?”府中出来一个老翁,看见一众锦衣卫在联想到刚才有人在外边踹门,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念头。
但好在蒋瓛做了锦衣卫指挥使多年,老翁的底气还是有点的。
“奉天子意!蒋瓛意图谋大逆,结党营私,刺王杀驾!着既,就地正法!”戚伟喊了一声,瞬间,百姓人群中,冲出来数十名锦衣卫。
扯下了身的粗衣麻布,露出了内里的飞鱼服,或是货柜内,或是独轮车的下边,拿着绣春刀,只是刹那间,近百名锦衣卫已经将整个府门包围起来。
“圣有旨,杀无赦!”
戚伟骑在马背,话音刚落,一众锦衣卫迅速冲了进去,那个开门的老翁,亦是没能逃脱刀下亡魂的凄惨命运。
近百名锦衣卫冲进大宅内,蒋瓛似乎听到了外边的声音,从书房里赶忙走了出来,推开房门望了望,心中一紧。
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挂门闩,回头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似乎想写下什么东西。
锦衣卫既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提前设伏,为的就是不让蒋瓛逃走,而现如今得了命令,自然更不会把他们的指挥使放在眼里了
更何况,在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新任指挥使。
整个府邸,哀嚎声,求饶声,哭喊声,掺杂一片,混在一起,蒋府一百三十余口,悉数殒命。
鲜血汇聚一起,人间炼狱。
“砰!”
戚伟前一脚踹开了蒋瓛的房门,门闩应声而断。
迈步走了进去,戚伟道:“属下见过指挥使大人!”
阴阳怪气的嘲讽声,传到蒋瓛的耳中,形同刺耳之音。
“戚伟,我倒是没想到,今天来的人,会是你!”蒋瓛盯了一眼戚伟,他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念头了。
心平气和的说着。
戚伟挥了挥手,开口道:“你们都出去吧,圣旨意,抄家灭族,这家还是要抄没的!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清点一遍!”
“诺!”
众锦衣卫自然不愿意偷听新旧两任指挥使之间最后的对话,纷纷离开。
蒋瓛道:“你知道当年,毛骧是怎么死的吗?”
“毛骧?”戚伟闷哼一声,冷笑道:“指挥使还是不要离间了,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锦衣卫收集天下情报,这些情报只有指挥使和殿下可以预览!”
“知道的太多,死于非命自是常有事!”
戚伟既然想位,那就离不开亲手除掉前任指挥使,不然的话,他如何能位,而除掉前任指挥使,就要有足够的证据。
实则,这些狗屁的谋反证据,是真是假,大家心知肚明,最终决定的,还是皇帝如何想,皇帝想换人,那这谋反就是铁证如山。
蒋瓛道:“我拿着毛骧的脑袋,你拿着我的脑袋,你就不怕有一天,会有人拿着你的脑袋,成为他朱家的鹰犬!”
蒋瓛知道自己今天是难逃一死了,但他感觉自己给朱家卖命这么多年,落到最后竟然是刺王杀驾,欺君谋逆的罪名。
戚伟将手中的绣春刀仍在了书桌,直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古今中外,无不如是,圣君杀了十数万官员,还有十数万官员前仆后继的补去。许多人,想做鹰犬也做不得!”
“大人对我有提携之恩,您,自绝吧!”戚伟说完,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蒋瓛一脸凝重,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的绣春刀,当年他就是用绣春刀砍下了毛骧的脑袋,成功登位。
而今天,戚伟拿着绣春刀给他,让他自裁。
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蒋瓛拿起绣春刀,对着脖子抹了下,脑袋重重的摔在了书桌。
瞪大的一对瞳孔,死不瞑目。
戚伟听到了声音,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进去,看了眼身边的小旗道:“查清楚了吗?”
“嗯,府中一百三十七口人,都能找到尸体!”小旗躬身到。
“确保没留活口?”戚伟继续询问道。
小旗点了点头,笃定道:“要不,我们再找找?”
这种事情留下活口,日后可就要麻烦不断了。
戚伟道:“蒋瓛有两个女儿,都死了吗?”
“死了!”
小旗笃定道。
戚伟点了点头,沉声道:“那就没什么了,去把大人的尸体抬出来,清点人数,送去城外乱葬岗埋了!”
就在一众锦衣卫推着独轮车,准备将蒋府一百三十七口人全部送去城外掩埋时,小旗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急促道:“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戚伟正拿着蒋瓛的遗书观摩着,心中犹豫到底要不要送到方世玉面前,听到属下的声音,连忙开口质问道。
“跑了,跑了,蒋瓛的小女儿跑了!”小旗气不接下气的喊着。
啪的一声,戚伟一巴掌落在小旗的脸,怒声呵斥道:“还不去追,追不回来,你们都不用活了!”
凤凰街,一时间鸡飞狗跳,十数名锦衣卫,追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慌不择路的向前跑长大嘴巴,一口口的喘着粗气。
砰的一声,小女孩撞到了一个老翁的怀里,蹲下身子,老翁看着小女孩浑身是血,却也不见他有半点害怕。
伸手捏着蒋瓛小女儿的嫩手道:“小姑娘,跑什么啊?”
“有坏人,他们杀了我全家,来抓我......呜呜~”小孩子哪里见到过那么恐怖的景象。
她能活下来,全是姑姑姐姐将她压在怀里,装死才躲过一劫,如今跑出来,要是被抓回去,那肯定是逃不了一死了。
“蒋是你什么人啊?”老翁笑了笑,开口询问道。
小女孩低着头,泣不成声的说道:“爹爹!”
“奥,没事,没事,来,抱着!”朱元璋一把将蒋瓛的小女儿抱了起来,身后的李传习轻声道:“圣君,这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去告诉那些人,抓个小女孩,都弄得鸡飞狗跳的,要不是咱今天出宫,这凤凰街都让他们掀翻了!”
朱元璋怒目盯着没头苍蝇一样的锦衣卫,厉声斥责道。
德妃怀里抱着两个小孩子,李传习怀里抱着一个,现如今朱元璋也抱了一个,两个老翁,一个中年女子,抱着四个孩子,在这大街一站,完全成了大街最靓丽的一条风景线。
戚伟带着一群锦衣卫追了过来,刚要开口质问,猛地低下头,继而跪在地道:“卑职锦衣卫千户,拜见圣君皇帝陛下!”
传说中的打脸事情并没有出现,戚伟是蒋瓛一手提拔起来了,戚伟身为锦衣卫千户,也是见过朱元璋几面。
“滚回去,好好反省,还没升官,就闹的鸡飞狗跳,收收你那暴虐的心思,影响百姓商户营生!”
朱元璋呵斥一声,抱着蒋瓛的小女儿,身后跟着德妃,李传习,这其中有朱元璋的龙凤胎,还有方世玉的儿子方文墐,年仅一岁的大明小福星!
戚伟跪在地,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心中慌乱的如同小鹿乱撞般。
待到朱元璋走远了,戚伟这才起身,一旁的小旗开口道:“大人,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进宫去,你们带着人,继续去埋吧!”戚伟摸了摸鼻子,冲撞老朱?那真的是不要命了。
戚伟锦衣卫的身份,许多情报都能知道,朱元璋是自我退避,将军政交给了朱标,而实际管事的却是天雷王方世玉,并且推波助澜让朱标登皇位,方世玉成了辅政大臣。
真以为老皇帝退位了,就是谁都能欺负的?戚伟敢说,今天他要是从朱元璋手里要人,日头没落下去,他的脑袋就先跟着落下去了。
甚至毫不夸张的讲,得罪了什么人,也不能去得罪这个看去已经没有半点权力的老皇帝。
皇宫。
御花园。
时值夏季,方世玉正拿着锄头,耙子,对朱元璋留下来的菜园子,进行打理,四名小太监从金水桥下打来的河水,进行浇灌!
日头正足,方世玉开口询问道:“老爷子出宫回来了吧!”
“陛下,圣君已经返回南宫了,不过他又把门关了,奴婢不敢冲撞圣君。”林旺也算是从东宫就跟着方世玉的贴身太监了。
只是大明朝廷方世玉还是辅政大臣,是不存在什么司礼监秉笔太监这个职位了,皇宫大内,十二监四司八局,能用女官的都用女官,不能用女官的,也是外朝的人来做。
太监,怕是登不朝廷权力的中枢了。
而方世玉也没有想过要成立什么东厂,西厂,内行厂的心思。
“殿下,锦衣卫千户,戚伟求见!”一名小太监躬身在方世玉的后边,话音落定,方世玉站直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开口道:“叫进来吧!”
“诺!”
小太监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只是片刻间,戚伟出现在御花园,看着方世玉,纳头便拜,恭敬的说道:“殿下,卑职追杀蒋瓛的小女儿时,在凤凰街遇到了圣君太皇帝陛下!”
“蒋瓛的小女儿也被圣君太皇帝陛下带回南宫。”戚伟一脸迷茫的表情,等待着方世玉的下一步命令。
“除了那个小女儿,其他的呢?都死了吗?”方世玉询问一声。
戚伟连忙颔首,笃定道:“全无活口!”
“嗯,老爷子喜欢,就让老爷子喜欢去吧,你怎么看去,很不开心的样子?老爷子还说了什么其他的吗?”
老朱头彻底当了甩手掌柜后,这几乎是他最后一道命令了,既然这个恶名需要方世玉来背,方世玉就索性彻底背下来好了,毕竟想要实现自己的伟大抱负,不付出点代价,方世玉心里也不踏实。
方世玉缓缓坐在石凳,看着眼前的戚伟,出声询问道。
戚伟叹息一声,无奈道:“回禀殿下,圣君太皇帝见到卑职为了抓人,闹的鸡飞狗跳,很是生气,责骂了卑职。”
“回去好好反省一下,锦衣卫的执法方式,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特没事多学一学大明律,先回去吧,记得去给皇帝复命!”
方世玉挥了挥手,示意戚伟可以离开了
躬身跪拜,戚伟道:“是,卑职告退!”
待到戚伟离开,方世玉起身,继续动手,然而,还不等他做工,吏部尚书张紞走了过来,躬身道:“殿下,这半个月来,应天府出现了许多招募功名者,前往周边郡县,任职老师的!”
“按照殿下的要求,吏部进行统计,已经有两千多名秀才,赶往周边郡县,其中以江宁县为巨!”
张紞站在方世玉身旁,直接开口说道。
“夏元吉那边统计的怎么样了?”方世玉回头望了一眼张紞,神色凝重道。
张道:“夏元吉的说法是,江宁有高人,今年五月份退伍的京营官兵,有十二万人,朝廷给付补贴退伍金,是四千八百万贯宝钞。”
“其中有一万四千多人,回到江宁县,在哪里做起了养殖业,涉足,鱼,猪,羊,规模非常大!”
“而且根据当地县令万关的文书可以看出来,江宁县的养殖业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养殖,宰杀,兜售!”
张統叹息道。
方世玉笑了笑道:“倒是个能人,江宁县的养殖业做的那么好吗?他们养了多少?投进去多少钱?”
应天府的人口根据洪武二十七年中旬的统计数据,人口在一百三十余万,已经达到了这座城市的最高容纳量。
周边郡县的人数也在暴增。
大明朝廷的粮食放水,无数的粮食涌入民间,老百姓已经过了只能吃五谷杂粮,吃糠喝稀才能温饱的年代。
家有余粮,心中不慌,赚点外快,打打牙祭,谁还不想过顿顿有肉吃的美好日子。
然而,方世玉却是深刻的知道,等到哪一天,老百姓连肉都吃够了,他们也会要更多,但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只要老百姓一直能吃饱饭,就不会出现血腥的造反,也不会把老朱家皇族送斩龙台!
张道:“这个还不清楚,不过这段时间,一直有大量的肉食涌入应天,陛下,朝廷要不要插手管一管?”
“管什么?不管,只要他们不杀牛,就不用去管。”方世玉挥了挥手,在大明,牛是重要的生产力。
马是战略军需,除了牛马之外,任何的东西,都不是不可以杀。
只不过是猪肉相对于羊肉不甚好吃,所以民间吃的少罢了。
但老百姓可不管这个,只要是肉,猪肉怎么了,还有许多人吃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