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现在医院门口候着呢！”

袁泽看看手机，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虎子，你怎么过来的这么早？”

“这不想你老了吗？咱俩先约会呗。”

“严肃点！你等着，我一会儿到。”袁泽挂断了电话，又打给小护士，“计划提前！”

“啊？袁泽，我有点反悔了，你不知道杨医生……？”小护士顾虑重重地道。

“帅哥！”袁泽使出了杀手锏，“你不是喜欢帅哥吗？向阳中学每年暑假都会招聘新老师，啧啧，那些小鲜肉，大不了先便宜你。”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一言为定！”

“好！按计划行事！”

十五分钟后，袁泽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呼吸着新鲜空气，边走边活动着胳膊腿，由衷地感慨道：“还是健康好啊！”

“老大，这里！”虎子远远地招呼着，早早打开了车门。

上车后，虎子左右打量着袁泽，最后得出结论，“瘦了。”

“那还成好事了呢，不用减肥了。”

“别再瘦了，我会心疼的。”虎子要帮袁泽系安全带。

袁泽毫不客气地拍开虎子的手，“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殷勤过，姐又不是没有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虎子一怔，但这次却没依袁泽，给她扣上安全带后，发动了车子。

“你都成病好了，就给我个机会呗！”

“你今天可有些反常。”

虎子一怔，“老大，你今天总算女人了一回。”

“此话怎讲？”袁泽没听明白。

“不都说女人敏感么。”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你！”

“开你的车吧！说正事，你确定能把高天放约出来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放心！虎子，对不住，这次恐怕要连累你了。”

“说啥呢！瞧不起我虎子！”虎子忽然略带伤感地道，“以后再想帮你可能也帮不上了。”

“你说什么？”袁泽没太听清楚。”

“我说，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

“什么话？”

“姐，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就当我最后一次帮晨曦了。”

最后一次！虎子想着心事，两人都沉默下来，不一会儿，车子停到了孤单酒吧门前，再来到这个地方，袁泽的心情无比复杂。

“换个地方吧。”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没心情喝酒。”

“美得你！大病未愈，还想喝酒？今天来这，不为喝酒，只为回忆！”虎子帮袁泽打开车门，“走了，别矫情！”

“你确定高天放会来这种地方？”印象中，高天放是个很古板的人。

“高工最近也不好过，所谓借酒消愁，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那好吧。”袁泽也下了车。

包厢还是熟悉的包厢，每次来这酒吧几乎都是在这。不一会儿，服务员推门进来，放下酒水和饮料，又退了出去。

虎子给袁泽倒了一杯饮料，袁泽接过来，竟然还是温的，捧在手心里，暖暖的。

虎子直接拿起酒瓶。

“来，干杯！”

袁泽瞪虎子一眼，“干什么杯？正事还没办！”

“时间还早着呢！我们两个约会不是正事吗？还是说你不愿意跟我二人世界？”

虎子说完，兀自对着酒瓶就开干。

“你疯了！”袁泽伸手去夺，“能耐的你!不知道自己什么酒量！”

虎子笑笑，酒只剩了半瓶。

“等下趴桌子底下，别指望我会管你！”

“放心，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虎子的风采！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事办的可不地道。”

“怎么了？”袁泽有些心虚。

“你生病这事不告诉我？”

“不是怕你担心么！”

“好，这事我忍了！有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这事我不能忍！”

袁泽缩缩脖子，老脸一红，“你这不是知道了吗？”

“合着我要是不知道，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虎子盯着袁泽，一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表情。

袁泽喝了口饮料，“我不会瞒你的。”

“好，我相信你。来，为你脱单干杯！”虎子又灌起了酒。

袁泽觉察到不对劲了，以前聚会，虎子从来没这样喝过。他总是推托酒量不济，求放过，可现在这架势明摆着是求醉。

“你有心事？”

虎子放下酒瓶，空酒瓶在桌子上晃了晃又恢复了平衡。

“我要走了。”

袁泽心里一震，熟悉的空落落的感觉又开始蔓延，她紧紧捏着手里的杯子，许久才问道：“去哪？”

“高工要去公司分部，带我一起过去。”

“所以，今天你也是来跟我告别的？”

“是！”

袁泽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更甚，“还回来吗？”

“不了！”虎子环视包厢，“伤心之地，不回来了！”

“伤心之地？”袁泽重复着，揣测不出这四个字的意思。

虎子看着袁泽，可能是生病的原因，一向大大咧咧，开朗坚强的袁泽此时多了几分柔美，让人更想保护她，珍惜她。

“有个女孩，从我第一眼看到她，她就住到了我的心里。从此她在哪里，我的视线就在哪里。可是现在她有了男朋友，她要从我的世界离开了。”虎子捶着胸口的位置，“我这里好痛！好痛！”虎子开了一瓶酒，很快又见了底。

这次，袁泽没有去夺酒瓶。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告诉姐，那个女孩是谁？我去……”

虎子倾身一探，盯着袁泽，“你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

“什么？”袁泽被问得一怔。

虎子颓然地跌坐回椅子里，“住在我心里的那个女孩——就是你！”

袁泽震惊了。

虎子抬头，露出一丝苦笑，“大学开学第一天，你是最后一个报道的，教室里只剩了我前面一个位置。你问我这里有人吗？我说没有。就这样你坐到了我前面，那天你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扎着马尾，美的像个精灵……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放下过你……”

听着虎子的回忆，过往种种在袁泽的眼前闪过。之前太多的细节，太多的疑问，现在都有了答案。

最近的一次是年前除夕，虎子赶着回老家，还绕道去看她。诚如袁东抱怨的：怎么没有人来看他？给他送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