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门口,立起了一个偌大的宣传栏。
一些村民见状围了上来。
“村务公开栏?这个是干啥子用的?”
“你问我,我哪里晓得?”
“我觉得是新来的干部搞的这个东东。”
……
众人说话间,陈松竹拿着一张大字报走了出来。
“大家都在呢,正好我想给大家说件事,这个呢就是村务公开栏,我会在公开栏上张贴一些脱贫方法以及工作进程,同时还有村里的大事小事。当然,大家要是对我们的工作有意见,也欢迎大家进行批评指点,如果不方便,可以写信。这个信箱会一直立在此处。”
陈松竹说着,把手中的大字报贴了上去。
“陈书记,你这写的是啥子?”有村民问。
陈松竹笑了笑:“这是我的军令状,我陈松竹立誓,两年之内一定带领乡亲们摘掉贫困村的帽子,走上致富之路!这张军令状会一直张贴在这里,我向乡亲们保证,这张军令状揭下之时,就是罗汉村脱贫致富之日!”
围观的村民互相看着,约莫过了几秒钟,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乡亲们,有陈书记带领我们,我们村一定会摘掉贫困村的帽子,我们一定要相信,支持陈书记的工作哟!”陈友前大声说。
“要得要得,陈书记的工作我们一定支持!”
围观的村民纷纷说。
陈松竹很欣慰,至少这次让村民们看到了他脱贫致富的决心。
不过,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
就在陈松竹刚弄好村务公开栏的时候,一个娃娃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陈叔叔,陈叔叔。”那娃娃一路跑到了陈松竹面前。
陈松竹认得他是林朝建的儿子大毛。
“大毛,你咋个哭了?”村民问道。
大毛擦着眼泪,拉住陈松竹的衣角,呜呜哭着说:“陈叔叔,我爸爸他……他……呜呜。”
陈松竹蹲下,摸着大毛的头,问道:“大毛,咋个回事?你爸爸怎么了?慢慢说。”
“我爸爸他犯病了,妈妈让我来找你。”大毛擦了下眼泪,哽咽说道。
陈松竹也不知道林朝建犯了什么病,但娟子既然让大毛来找他,就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松竹赶忙拉着大毛去往林朝建家中跑去。
来到林朝建家中的时候,左邻右舍的邻居已经在他家院子里。
陈松竹走进院子,才发现林朝建正在院子里打滚。
他抓着头发,不停的用额头磕着地面,用力的撞击使得他额头都流出了鲜血。
他的媳妇娟子,挺着大肚子,在一旁悲伤的痛哭着。
陈松竹看着好似发疯一般的林朝建,忽然想到他可能是毒瘾犯了。
“快帮忙把他绑起来!”陈松竹担心林朝建再这样下去,只会将他自己伤的更重。
于是,喊上左邻右舍一起扑了过去。
几人合力之下,总算是把林朝建给绑了起来。
被绑起来之后的林朝建痛苦的大叫着,不停的挣扎着。
“娟子嫂子,朝建哥这是怎么了?”陈松竹走到娟子跟前问道。
娟子捂着脸痛哭不止。
过了好一会儿,娟子突然拉着陈松竹的手,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哭着道:“陈书记,求求你救救我们家,救救朝建吧!这种日子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我每天都害怕,呜呜。”
陈松竹赶忙把娟子扶起来,说:“嫂子,究竟怎么回事?”
“陈书记,他这是毒瘾发作了。以往也发作过几次,每次都跟疯子一个样,太可怕了。”邻居说道。
陈松竹微微皱眉,果然跟他所想一样。
林朝建进过戒毒所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
只是他虽然进过戒毒所,但始终没有完全戒掉。
但每次毒瘾发作,林朝建都好似一个疯子一般可怕。
“陈书记,我求求你,你救救我们。你是大学生,你一定有办法救我们。”娟子掩面偷哭,邻居纷纷叹息。
看着被绑起来的林朝建,以及痛哭的娟子,陈松竹心情很沉重。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朝建哥戒掉毒品!你别着急,当心胎儿。”
陈松竹让邻居大婶陪着娟子进屋休息。
他看着意识模糊的林朝建,心中顿时一横。
陈松竹招呼几个人,把林朝建一路抬到了村委会的杂物间。
把林朝建扔进去之后,陈松竹就直接把门一关,搬了把凳子坐在门口守着。
只是陈松竹感到很奇怪,按说从戒毒所出来的人,即便没有完全戒掉,也不至于毒瘾发作时如此痛苦才是。
毕竟,他已经长时间没有沾染过毒品。
陈松竹越想越觉得事情可疑。
于是,他让陈友前代为守着,他则回到了林朝建家。
娟子已经不再哭泣,可她的情绪却是非常低迷。
“陈书记,朝建他怎么样了?”娟子问道。
“你放心,我已经把他带去了村委会,有人看着不会有事的。”陈松竹安慰了一番娟子之后,接着把心中疑虑说了一遍。
为什么已经戒过毒的林朝建,会多次发作毒瘾?
因为倘若毒瘾发作时,没有毒品吸食,时间长了也就会彻底戒掉了。
可从邻居的说法来看,林朝建发作过不止一次,他每次发作的时候又是如何撑过去的?
娟子起初有些犹豫,后来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交给了陈松竹。
陈松竹这才知道,为什么林朝建始终没有戒掉毒瘾。
原来这小盒子里装的是罂粟壳和大麻的粉末。
虽然比不上毒品的劲头,但也能让林朝建过个瘾。
每次林朝建发作时都非常痛苦。
娟子不忍看他遭罪,就会给他一些让他吸食。
几次三番下来,林朝建已经对这些东西产生了依赖性,已经没有意志力去克服毒瘾。
陈松竹了解情况之后,立刻把装有罂粟壳粉末的盒子给收了起来,并让娟子把罂粟壳全都交出来。
娟子早就对这些厌恶不已,于是把所有的罂粟壳都交给了陈松竹。
满满一袋子的罂粟壳!
这让陈松竹大吃一惊。
他把罂粟壳与盒子带回村委会,找了个房间锁了起来。
“友前,林朝建怎么样了?”陈松竹走过去问道。
“在屋里闹呢,一会哭一会笑,嚷嚷着要吸啥子麻粉。”陈友前叹了口气说。
陈松竹没有说话,他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林朝建半靠在杂物上,眼神恍惚。
看到陈松竹,他忙道:“给我麻粉,给我麻粉!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快给我麻粉!”
陈松竹盯着林朝建,沉声说:“朝建哥,不会有麻粉了,你家里藏的麻粉已经被我全部毁掉了!这次你要靠自己去撑过这次难关,只要你撑过去,就一定能够戒掉毒瘾。”
“我不要,我不要戒,快给我!!!”林朝建发疯一样的嘶吼。
陈松竹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狠心把门给关了起来。
杂物间外面,陈松竹正襟危坐的守在门口,任凭林朝建如何痛苦的嘶吼,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陈书记,林朝建真能撑过去吗?会不会闹出人命啊!”陈友前颇为担忧。
毕竟电视上演过,有些人撑不过去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陈松竹深深的吐了口气,说了一句话:“他一定能撑过去,也必须要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