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竹正走着,突然遇到了康先文。
康先文同样穿着雨衣,肩上扛着一把铁锹。
“康主任,你是这是去哪?”陈松竹迎上去问道。
康先文抹了下脸颊上的雨水,大声说:“小陈书记,这么大的雨,我担心会有山洪,我去四处看看情况。咦,小陈书记,你这脸色咋个这么难看?没事吧?”
陈松竹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昨夜没睡好。康主任,你这个担心是有道理的,你先去巡逻一下情况,我去找一下林朝建,随后就来。”
“林朝建?他又怎么了?”康先文微微皱眉问道。
“我担心他去镇上找娟子,怕他出现意外,所以我想去他家看看是不是在家。”说着话,陈松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小陈书记,你不用去了,我刚从林朝建家那边过来,他家门开着但没人在家。你看你咳嗽的这么厉害,还是快回去好好休息吧!”康先文关切的说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罢了。”陈松竹脸色苍白,摇头道:“这下麻烦了,他八成是去镇上找娟子去了!不行,我要把他追回来!”
说着,陈松竹就要转身离去。
康先文见陈松竹有些步履蹒跚,走路一晃一晃的,心中很是担忧。
他拉住陈松竹,说:“小陈书记,你等着,我去找几个人一起去追林朝建。你这病的有些严重,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我还有事情要对他说!”陈松竹非常坚持的说道。
没奈何,康先文只得找了几个村民,跟着陈松竹一同去找林朝建。
康先文要负责村里的山洪防御工作,于是就喊来了康庆国,并嘱托他一定要照看好陈松竹的安危。
康庆国虽然有些混不吝,但在这个时候也认真了起来。
毕竟他跟林朝建是臭味相投的伙伴,一个是瘾君子,一个是酒蒙子。
所以找林朝建的事情,他绝对义不容辞。
更何况,这场雨实在太大了,倘若发生点意外,后果可不堪设想。
陈松竹与康庆国等人去寻找林朝建,康先文则带着刘富贵在村头巡查。
罗汉村所在的位置处于半山腰一处较为平缓的开阔地,但背后就是大山。
这么大的雨,很可能会诱发山洪,这对罗汉村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罗汉村是个老村寨,这几百年来倒也在后山挖了许多泄洪渠,就是为了确保大水不会灌入村寨。
虽然有泄洪渠,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每当有暴雨之时,康先文都会村前村后的看看情况。
陈松竹与康庆国出了村寨,就一直朝着前往向阳镇的路上找去。
原本就不好走的山路,在大雨的冲刷下更加难行。
泥泞的道路又湿又滑,几人怕滑掉下山,就每人找了根棍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用了半个多小时,几人才来到陈延生带领村民凿出的那个山洞通道。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减弱的意思,几人靠着石壁稍作休息。
康庆国擦了下脸上雨水,正要跟陈松竹商量是不是分开去找林朝建。
可当他扭头才发现陈松竹靠着石壁脸色更加难看。
康庆国伸手摸了下陈松竹的额头,不由得吓了一跳。
陈松竹额头发烫,高烧至少四十度,已经有些意识模糊。
“陈书记,陈书记,你没事吧?怎么烧成这样还出来?”康庆国皱眉道。
陈松竹靠着石壁,缓缓睁开眼睛,摆了摆手,颇为吃力的说:“我没事,大家赶紧歇一会儿,再继续去找林朝建。”
“不行,你都烧成这样了,不能再去找了,立刻回去让玉晗给你打退烧针才行!”康庆国看着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的陈松竹,沉声说道。
“我只是有点感冒,没大碍的。这再往前就是翻山的路,最容易发生危险,我们一定要找到他!”陈松竹撑着身体说。
康庆国摇了摇头,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听我的,阿旺你和阿达把陈书记带回村寨,让玉晗妹子去给他打退烧针。我和庆伟去找林朝建!”
阿旺和阿达是一对兄弟,他俩点了点头,背起陈松竹就朝着村寨回去。
康庆国跟庆伟也一头扎进雨幕,继续向前寻找林朝建的踪迹。
罗汉村村委会。
阿旺阿达两兄弟把陈松竹带回住所之后,就赶紧去找了李玉晗。
得知陈松竹高烧昏迷,李玉晗顿时焦急不已,忙带着药箱跟着阿旺去了村委会。
整整一天,陈松竹都在昏迷状态。
这让李玉晗还有康先文忧心不已。
两人寸步不离的守在村委会,生怕陈松竹发生意外。
傍晚时分,雨已经停了下来。
康庆国与庆伟也满身泥泞的回到了村委会。
“庆国庆伟,你们可有找到林朝建?”康先文问道。
康庆国摇了摇头:“我和庆伟一路找过去,都找到镇子上了也没找到林朝建。二叔,陈书记咋个样了?”
康先文叹口气,说:“发高烧,睡了一天,玉晗给他挂了点滴,现在才退烧。奇怪,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林朝建这个娃也不晓得跑去哪个地方,太让人担心了。”
说话间,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来到了村委会院子,不是林朝建又是谁?
康庆国见到林朝建进来,立刻走了过去,喝道:“你个锤子,你跑哪里去了?害的我们一顿好找!”
林朝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一头雾水的说:“我没去哪里啊,就是去了寺庙里头,在那里睡着了。你们找我有啥子事情吗?”
看着林朝建茫然的样子,康庆国恨不得给他一拳。
“我问你,昨天发生啥个事情了?为啥子陈书记说你去镇子上找娟子了?娟子挺着大肚子,好端端嘞为啥子要去镇子上?”
林朝建只得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包括他喝醉了酒之后,打骂娟子,以及醒酒后的懊悔莫及。
听完过后,康先文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说:“朝建啊朝建,你说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怎么现在还跟庆国一样学会喝酒打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