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泉上台,台下立即爆发出如潮水般的欢呼声,兴奋的好像要将整个现场掀翻一般。
容泉,玄清宗一代弟子的第一人!自幼声名在外,且成长至今,从未让人失望过!这明月公子是很厉害,但容泉却肯定能赢他!这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明月公子模糊了面容,看不清他的神色变化。但从他一改之前的轻慢姿态上看来,面对容泉,他的内心,也生出了波澜!
哪怕他已经是苍月真君。
当年在苍月真君成长的岁月之中,一直压着他无法喘息让他绝望的,大约正是玄衣真君?
“真是不要脸!”见擂台之上,容泉与明月公子有来有往并未干脆利落地取胜,古武恼怒难消:“当年他金丹的时候,连玄衣丫头的一剑都接不下!如今走了大运化神,居然回来同金丹弟子找场子!若不是若不是看我不揭了他的皮!”
若非玄清宗承诺绝不揭露来客身份,他古武又是遵守规则的器灵,他早就让这明月见鬼去了!
“你都知道他不要脸了,恼成这样不值得的。”凌越示意庞统去将断刃接应回来,一边安慰古武道:“你想啊,他这么对当年惨败耿耿于怀的这么个人,心性修为实在不咋地今天再输一次,那种打击,足以让他的道心摇摇欲坠了吧?本来还有一层遮羞布让他可以安慰自己说别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你若揭了他的身份,岂非是直接杀了他差不多?”
“来的都是客,咱们该善良点儿,别这么狠,也不值得。”凌越微笑道。
“唔,你说的对。”古武思索片刻,心气平和下来,鄙夷道:“以他样的,这辈子也就是个化神了,的确不值得与他计较。”说完,他又补充道:“我一开始就是心疼我的灵石罢了。”
容泉会赢。
哪怕是明月公子的真实水平已经到了化神真君的高度,在被严格拉到金丹大圆满的层次上对上同为金丹大圆满的容泉,明月公子肯定会输。
因为容泉是玄清宗这千年来最杰出的天骄。
“话说回来,”古武睨着眼上下打量凌越,扬眉道:“你真的比容泉那小子还厉害?那小子可是各个方面都做到了极致的。”
凌越没有回答。
她了解容泉,却也并不知道容泉真正的底牌在哪。而容泉同样不知道她的底牌。或者说,他们两个,都是比较关注自身内在的人,并不爱与人比较来去。
但是么,若对上这位明月公子,她还是有自信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古武放松下来,尤其是在台上容泉依旧稳得住而那位明月公子却开始急躁起来之后,彻底稳住了心神,别过凌越,往擂台那边去了。
待会儿无论谁赢谁输,他都会忙上好一阵了。甚至,他心里开始琢磨:要不要让容泉那小子输?若容泉都输了,所有人肯定以为明月公子能稳稳拿下百胜从而压下重注,尤其是凌越那丫头又低调名声又不显恩,好大一笔灵石
算了,他得公正,不能有私心。
若不是这明月公子表现的太引人注目几乎从开擂当天就来了,他场场都在赔钱赔的不行了,他也不至于找上容泉和凌越以往,厉害的人都是后来的,那时候他都赚不少了
且不提古武内心转悠的小心思,再看台上。
眼看着容泉无数剑芒将自己护的水泄不通,自己多次攻击丝毫不能见效,明月公子越来越焦躁,只觉台下众人犹如在耳边聒噪,那黏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带着兴奋和嘲讽他们,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不敌容泉!
他修行至今几百年,明明已经是真君之尊,怎么会不如一个毛头小子!若非擂台规则死死压制修为,他一个巴掌都能叫这小子承受不起!
啊!啊!啊!
明月公子又看见容泉平静的眼眸之中传达出的隐隐期待,那种久不见匹敌之人期待对手能给自己更多惊喜的好检验生平所学的那种期待,那种觉得他一定不如自己的期待明月公子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之前容泉上台之时称呼自己“前辈”
容泉莫非已经猜测出了自己身份!
明月公子直觉一股热血从面皮之上爆开直冲入头脑,羞辱恼怒到了极致,只想调动全部修为与刹那之间将容泉斩在剑下!只要他速度够快,谁也无法发觉!而后他故作动过秘法受到反噬放弃百胜下台走人,那谁也无法再指证他!
放弃百胜的奖励虽然可惜,但他还有机会去参加元婴期的擂台!
明月公子瞬息定了主意,当即放开对自己修为的压制,故意使出无比华丽炫目一剑充作秘技
他一剑用出,他却失去了对体内灵气的掌控,如同一脚踏空,而后五脏六腑遭受重击,“噗”的一下几乎吐血,后退半步!他心叫一声“不好”,再次回神,一点寒芒正停在他的咽喉!
他输了!
输给了自己!输给了容泉!
“传闻千幻剑法幻不在剑而在心其中妙处,非亲身体会而不能明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明月公子记起师尊教诲,脸色晦暗无比。
无数人的叫喊之声,如同潮水海浪一般,明月公子一时茫茫然,失魂落魄。
“容泉胜!”古武佩戴一黑纹面具,上台高声宣布。
“容泉!容泉!”人声如同山呼海啸。
“明月公子胜九十场,惜败一场”古武声音之内充满了市侩而廉价的感情:“嗯,败在玄清宗容泉之下,也难得至极难得至极啊。按照规则,明月公子冲击百胜未果,赢得九十万下品灵石的奖励”
容泉自然不准备继续比试,于是没有理会古武在那里喋喋不休,向明月公子施礼又向观众颔首之后,便走了台。
“容师兄果然厉害。”凌越笑着翘起大拇指。
容泉笑了笑,见明月公子已经浑浑噩噩不吵不闹地“配合”古武聒噪煽情,最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接过了他的奖励下了台他忍不住摇摇头,道:“古师兄这性子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