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带着若云来到一处僻静角落,那里正有一个女生坐在那里低着头捧着一本书在那看。
女生低着头看不到面庞,身着一袭青色素雅长裙,恬淡安静。哭露出来的胳膊如雪一般洁白。
若云心里第一反应:老六这滚犊子在骗自己!
青裙女生还未未注意到两人到来,仍旧捧着书看。全然不似很多周围的年轻人在看手机。
风子俊眼尖,一眼瞅到是《瓦尔登湖》,心道:不会就是她吧。
但偏偏就是她!
老六拽着若云一步步走到女生跟前很自然地“嗨”了一声,而后坐下。
若云跟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微笑着坐下。
女生微笑着将书放下,伸出一只白皙若无骨的手,笑着说道:“你好,我是张沐风的同事,惠若羲!”
女生一抬头,若云几乎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不是那种一眼望去便给人经验的感觉。而是一种肤色白皙,面庞干净,清丽脱俗的那种美。
惠若羲得美初看之下并不能显得出来,而是需要多看两眼。只有多看两眼才会发觉她的美如一缕恬淡的风,带有百合花的姿态。
正是因为这多看的两眼,若云有些自惭形秽,随即又有些后悔不该进来。但是他也知道此刻再走已经是不可能了。
若云腼腆伸出手,不敢真握,伸出手触电一般浅尝辄止,很快把手缩回。
接着说道:“我是张沐风的大学室友,风若云,很高兴认识你。”
女生自然笑道说道:“这么官方!”
若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女子,对方也不会喜欢自己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于是张口直接说道:“不是官方,而是见了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六眉头一皱,马上笑着说道:“对了,惠姐姐,你喝点什么,我跟老大去点。”
女生笑道:“卡布奇诺,提拉米苏,谢谢。”
老六伸手比划:“OK!”随即一把拉过若云:“走,老大,帮我拿东西。”
若云无奈,跟着老六一起去吧台点东西。
老六避开惠若羲,狠狠瞪了一眼若云:“大哥,有你这么把天聊死的吗!你就是敷衍我,也不用这样吧!”
若云无奈说道:“你大爷的骗我说她家种茶叶的,特么的,人家胳膊比豆腐都嫩,你扯犊子呢!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我?你不是瞎闹么!”
“你个土鳖!谁说种茶叶的人就一定皮糙肉厚了?兄弟我至于为了这一点事骗你?你个傻缺!回头给我好好聊,别特么净扯犊子!”
若云知道老六是为自己好,无奈点头。
老六继续叨叨个没完,若云只得继续听着,然后不停点头。
两人很快点好东西端着回到女生旁边。
老六开口说道:“惠姐姐,最近在看什么书啊?”
惠若羲笑着说道:“明知故问,字不都在那么。”
“噢,我还以为是湖登尔瓦呢,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真有学问!”老六厚颜无耻。
惠若羲微笑着摇了摇头,端起奶茶看向若云:“你喜欢看书吗?”
老六面上露出笑意,期待地看向若云。
若云抱着奶茶,一本正经地说道:“喜欢。”
惠若羲来了兴趣:“哦,那你最喜欢看什么书啊?”
老六已经放心,后仰在藤椅上,悠哉悠哉地端起奶茶杯子喝自己的奶茶了。
若云继续一本正经:“资本论!”
“噗!”
“噗!”
老六一口奶茶呛了若云一个后背。
惠若羲一口奶茶喷了若云一脸。
若云用手抹了抹脸,转脸看向老六:“你干嘛?”
老六已经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以至于夸张地用手不断捶着桌子。
惠若羲则是一脸歉意地对若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噗……”惠若羲实在忍不住也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而且已经笑得直不起来腰了。
若云看到惠若羲笑得模样,心神一阵恍惚,随即在心里一叹,收拾好心情,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自己拿起桌子上的面纸擦拭自己脸上的奶茶。
老六还在那笑得缓不过来气,便是惠若羲此时也只是堪堪停止大笑,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肚子,显然是想笑又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若云平静说道:“没事,想笑就笑呗。”
惠若羲果真弯腰继续大笑不止。
老六终于堪堪止住自己的笑意,面上满是无可奈何又满是理解,拍了拍若云的肩膀:“好了好了,老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用为难了。”
这个时候惠若羲也缓住了笑意,撑着胳膊看向若云,已是俏脸飞红。
不过她看向若云的时候还是有些笑意,不过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种真诚而又带着歉意的笑。
他看着若云,笑着说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吹牛也不带眨眼睛的。”
若云还未来得及说话,老六这个时候连忙为若云正名:“惠姐姐,这你就冤枉老大了。他当年在大学时政治经济学可以说是他们那个专业大一时最难的一门课,结果他期末考试考了九十多分,要知道他们一个系几百人也就两个人而已。他是其中之一。资本论很多东西都在政治经济学上有体现。所以说,老大这也不算吹牛。哦,对了,你上学不是最头痛的高数吗,他也是期末拿过满分的。”
“哦哦哦,那真的是学霸了呀!幸会幸会!来,让我拉一下你的手,沾点学霸的气!”说着惠若羲再次伸出手递向若云。
若云无奈,只得再次“浅尝辄止”,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只是碍于情面,他只能继续前颜欢笑地同老六、惠若羲一起继续又说有笑。
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老六在帮他活跃气氛,偏偏每次惠若羲用心倾听的时候,若云会觉得心里有些失落。
而每次惠若羲说话的时候老六都能与她快速地搭上话。
对于他们所说的东西,若云有一半是听不大明白,还有一半是他觉得自己即便说了也没什么心意,便索性不说,只是静静地,出于礼貌地看着惠若羲与老六交谈。
甚至于他后来想到了自己在与家长交谈时的职业习惯,对于惠若羲所说的即便不是很懂也会“哦”、“嗯”、“原来是这样啊”、“你刚才说得这个好,能再说一遍我听听吗”……
在若云心底已经是将这当做一场工作上的例行倾听,而后听完给出方案建议了。
当然,现在是与他俩一起聊天,不需要给什么方案,更省事。
在若云看来,自己已经成为了局外人,不过他也没有太多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