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的缘故,今年的高考题考的格外简单。以至于众人这段时间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把题理解错了,误解了题意。
毕业典礼和成人礼就被安排在出成绩的前一天。说实在的,满脑子担心着成绩,在鼓捣这边儿的活动,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儿心不在焉就连王祯羽都不能幸免,时不时也分神想着成绩相关的事儿。
“那行,咱们就这样儿,我已经做好了,现在主要问题就是咱们这个音乐时长的问题。”
盛安宁穿着一身儿武术服,手里拿着剑随手舞着背花儿,“因为到时候我打算直接把这个音频和做一下儿,搞成视频,这样儿也不用他们帮咱们鼓捣了,大家省事儿,咱们这边儿也有点儿数儿。”
教了一群学生这么多年,刘老师很放心的让他们自己编动作,什么时候差不多了,老师再给改改,指导一下重点的问题,画龙点睛。
按说这个时候儿,那是穿短袖儿都能给热的什么似的。。可这提到空调屋里,盛安宁是给懂得够呛,但凡不动换着点儿,就都得披长袖儿校服了。
“王祯羽,你们那个什么里了,话剧那个你们想想选题吧。我想了好多,就是觉得还得看你们愿意演什么。”
“你们演什么我都能写,就是我怕回头我和华倩定了题材之后,你们又不愿意演。”
年级活动的统筹都是华倩负责,其实话剧这边儿基本上还得是盛安宁来忙,平时为了要更好的效果,盛安宁有时候不得不放弃民主,至于这最后的活动了,盛安宁寻思着还是尊重大家的意思。
“演老师呗,这有什么好问的?”王祯羽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直接开口。
“啪啪啪”陈翰把椅子拍的好一阵响,显然是当成黑板的替代道具了,“我让你们看我了么?看黑板!”
“我让你们一直死盯着黑板了?看书!”王杉瑄也跟着添了一句。
盛安宁听着,当时一个白眼儿差点儿翻到天上去。
且不说这次活动定下来的主题是“青春”和“梦想”吧咱就说说,成人礼也好,毕业典礼也罢,见过i谁家拿这个表演的?
更别提学校最后因为疫情原因把这两项都改成了线上举行除了有内容要负责的同学剩下的全都在网上看直播。要演这么个话剧,丢人都能丢到姥姥家去了!
盛安宁半晌儿没说话,王杉瑄早就反应过来闭上了嘴玩笑归玩笑,这确实不适合拿来表演。
“这道题讲过多少遍了?啊?送分儿题送分儿题结果成送命题了是吧?”
“你们看看这道题有多少人错?来错了的举个手,让大家看看”
“不只我那天随便翻了翻你们答题卡都比这多!”
一句接着一句,王祯羽的单口i相声说上了瘾,那真的是停都停不下来。自己一个人儿说的那叫一个美!
“嗯嗯”
盛安宁清了清嗓子想要阻止王祯羽继续说下去。
“就高一咱们化学老师拿那个书敲黑板的声音我真的是至今记忆尤新!以后我起不来床的时候一定得让老师给我录一段儿当闹铃儿那真是一响一个准儿,我是听见就能起!”
王杉瑄都看不下去了拿笔戳了戳王祯羽的袖子,“要不先别说了?”
“安宁,要不咱们就是也可以搞一个课堂的他们要是想的话,其实也可以加进去这些元素毕竟是大家的记忆么,但是咱们拿别的作为中心的主题你看会不会好一点儿?”
在盛安宁愁容不展之时,世昕的话算是给盛安宁了方向沉思了一会儿,盛安宁就拉着世昕去一边儿开小会研讨了。
窗外起了风,摇的树叶稀里哗啦的响了起来,清风那股实习的味道在校园里游荡,把独属于仁萃的校园气带给那群想要把记忆深深镌刻在脑海的孩子们心里。
对于一个地方的记忆,盛安宁一直认为每个地方是有属于自己的味道的。
小时候去姥姥家,是一种暖烘烘的甜味谈不上喜欢,却就觉得安静。
仁萃的初中部是一种青草的味道,尤其是雨后,清清凉凉的能让人沉静下来思考。
而仁萃的高中部,则是在淡雅的香气中混合了一种咸甜的几个哥们儿总开玩笑说是楼道里的绿萝吸收了学生们读书洒下的汗水,就成了这种奇奇怪怪的味儿。
一天天的靠近毕业典礼的日子,准备的节目和流程也越来越熟练。夏天的风更干燥了,楼道里的绿萝其实早就因为疫情的原因干死了不少,那股属于仁萃高中部独特的气息却越来越浓。
曾经以为三年很久很久,久到那是一个人几十分之一的生命,久到是一个高中生在进入高中前经历过的岁月的五分之一
“为什么过的那么快?”临表演的时候盛安宁问了世昕一句,“明明之前在初中咱们只待了两年,高中部这边加上13足足有四年为社么过得那么快?”
“可能这就是青春?”
“快,但是在聚光灯下。”
拉了两个下一届的武术队成员一起排了一段儿集体,刀剑的光影,九节鞭和棍破空的声音,好像每个人都想通过最后这一次,把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一切留给这处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王祯羽比哪次都认真,虽然嘴里说着设什么,“以后又不是没办法回来,上了大学不是什么时候,只要有时间就能回学校来看么?”这种闲言碎语。
但根据康春骏和贺博后来利用“强硬手段”获得的“当事者供述”,王祯羽觉得自己要是艺考的时候有现在发挥这么好的话,恐怕成绩能成当时考试的第一了。
四年都那么快,毕业典礼和成人礼的流程又能让留恋的人儿们感受到几分时光的痕迹?
风和月述说着第二天就是出成绩的时候,云和雨洗刷着记忆,让那些不愿意漏走的时光寄养沁润到土地之中。
记忆还停留在上午那些心潮澎湃,那些不舍流连,那些生怕句号有一点缺口的紧张,那些临场超额发挥的小窃喜恍惚才想起来,就这样作别了,再不会和别人讲,“我是仁萃的高几学生。”
窗外的月亮见多了这种时刻,从今夜露脸的那一刻,它是想陪伴的。但至少现在却不忍心再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