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宜快速过来点油灯。
然后到炕边看着云灼捂住胸口,很是痛苦的样子。
“逸轩、逸轩!”穆时宜急呼。
白逸轩快速进来,衣裳都没穿好,上前给云灼把脉。
然后掐住云灼的虎口,用力掐,用力掐。
云灼才慢慢缓过气来,躺在炕上用力深呼吸深呼吸,缓解那瞬间的窒息。
“惊吓引发的心疾!”白逸轩声音很轻,轻的仿若不可闻。
后又补了一句,“也有我药下重的原因,我天亮后减量!”
穆时宜却不想听这些。
任由外头大门敲的很响,他对云灼说道,“和娉婷睡吧,我去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云灼问。
“有我在呢,你们睡吧,早上想吃什么?我与黄婶说,让她给你们做!”声音放轻缓。
怕又惊吓到云灼。
“吃小笼包吧,或者肉酱面、馄饨也行,娉婷吃不吃?”云灼小声问靠着她的娉婷。
“娘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娉婷轻轻回了句,飞速的看一眼穆时宜,然后窝在云灼怀里。
云灼闻言心里软软的。
不管娉婷怎么回事,到底还是个软软绵绵的小闺女,先用心养着呗。
缘分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奇妙,更别说她是原身的亲生女儿。
她本应该用尽心思去弥补。
“好,我会与黄婶说,你们睡吧!”
穆时宜起身走出屋子。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着兆易,“去跟敲门的人说,让他们滚,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
兆易去开门,看着穆大郎、穆二郎。
在两人还未开口前说道,“将军说了让你们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出手不留情面!”
“你跟老三说一声,家里遭贼了,让他……”穆大郎急切道。
“遭贼了去衙门报官,自有捕快前来办差抓贼,跟我家将军说有什么用?他受伤了正在休养,没精力管这些闲事!”兆易说完,砰把门管了。
大门外,穆大郎、穆二郎面面相觑。
“大哥,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
穆大郎没好气冷哼。
他比谁都慌,比谁都害怕银子追不回来。
“那还敲门吗?”穆二郎又问。
“别敲,我刚刚看见老三站在屋檐下没出声!”穆大郎沉默片刻后说道,“走,先回去跟爹说!”
他们别说进去看看穆时宜带来的人是否都在,他们连大门都进不去,他们也不敢硬闯。
穆时宜是真的要跟他们断亲了呀。
穆大郎后悔万分,早知道就让媳妇别跟着欺负云氏,寒了老三的心。
两人回到家里,穆旺财连忙问,“老三怎么说?”
“大门都没能进去!”
穆旺财闻言,眉头紧蹙,心噗通噗通跳着。
他有种错觉,这银子怕是找不回来了。
天才蒙蒙亮,整个大穆村都知道穆家被偷的事情。
不少人心里幸灾乐祸,还特意跑过来装模作样安慰一番,“你们也别慌,时宜如今都是将军了,肯定会给你们更多银子的!”
才怪。
穆时宜都不搭理穆家人了。
云灼、娉婷是闻着香味起来的,梳洗、漱口,黄婶已经把肉酱面、馄饨端桌子上。
母女两人看着吃食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开始吃馄饨、肉酱面,那一脸幸福仿佛是吃山珍海味。
穆时宜歪在轮椅上瞧着,冷硬的面容上染了笑意,温柔又带着宠溺。
还有涩涩的心疼。
就这两样东西,也值得她们这般欣喜,可见这三年吃了太多苦,遭了太多罪。
吃了早饭,云灼先收拾打扫屋子,本来打算跑步锻炼身体,想到昨晚差点心悸晕厥过去,放弃了。
不过这么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情做,顺便唠唠嗑。
看向穆时宜,“感谢你这段时间提供吃住,不如我给你做两套衣裳,你有布料吗?”
穆时宜颔首,“在衣柜里,我行动不太方便,你去拿!”
“行!”
云灼去了穆时宜房间,打开他的衣柜。
有几套衣裳,不过都是黑色,下头几捆布料,倒是有藏蓝、宝蓝、青竹色。
云灼想了想,拿了藏蓝色的。
她回到自己房间,东翻翻西找找,在抽屉里找到了针线盒,里头有剪刀、针线、顶针,线颜色还挺多。
云灼拿着这些东西,有瞬间恍惚,
她会做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