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最明显不一样的是赵云珠。
那个哀天怨地的赵云珠变得淡然,那无意间散发出来的从容,那时时挂在唇边的笑容,变得越发的刺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嫣然远远的看着亭子里坐着的萧炎昊,俊朗的面容那双孤傲的凤眼时不时抬眸看向如意院的方向,那慵懒举止中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
回想前世。
赵云珠嫁给萧炎昊,萧炎昊将赵云珠宠上天。
她嫁给了萧正腾,萧正腾也是对她呵护备至。
京都之人皆夸永德侯府真是好福气。
那时她虽对赵云珠有怨,却不曾嫉妒,直到……
如今见萧炎昊这痴男的模样,那不曾有的嫉妒爬上心头。
她和赵云珠根本就不一样。
萧炎昊对赵云珠是实宠,而萧正腾对她不过是利用……
“你个贱人,你别是忘了自己成婚前是如何的水性杨花的,若非永德侯府,你以为本王会娶你,你们永德侯府将你这破鞋送本王这,如此羞辱本王,本王可是没齿难忘。”
萧正腾将自己丢给一群下人,惨遭践踏,彻底毁了她,不仅是为了博取皇帝的垂怜,更是为了报复她……
“小姐。”小桃采好梅花回到赵嫣然身边轻声唤道。
赵嫣然收回思绪,勾着浅笑看了篮子里梅花一眼,笑道:“走吧。”
她一生不幸的源头可是赵云珠,赵云珠怎能幸幸福福的。
决不能!
赵嫣然身着一袭妆缎狐肷褶子大氅从梅园走出,看着三七从拐角处急匆匆而来,赶紧拿过小桃手里的梅花篮子状似不经意的同三七撞在了一起。
“小姐!”小桃惊呼,上前去扶被撞得有些踉跄的赵嫣然。
三七抱着锦盒脚步轻点退后两步稳稳当当的,见赵嫣然,微微蹙眉低头,道:“奴婢见过二小姐。”
赵嫣然踉跄的脚步稳住,慌张的看着篮子里的梅花,见有枝梅花落了地,赶紧转头对着小桃道:“可惜了,你再去摘一枝过来,这是要给祖母的,可不能马虎。”
见小桃离去赵嫣然方抬眸看向三七,笑道:“三七姑娘这急匆匆的要去做什么?再急的事也该看着点路才是,这若撞了祖母、父亲、母亲,或是撞了来府里的贵人,三七姑娘可担待不起的,即便是大姐姐也护不得你的。”
三七将锦盒护在胸口,低着头,深吸一口气,道:“多谢二小姐警醒,奴婢下回定会注意。”
这边的动静惊了亭中的人。
赵天宇持着把折扇侧头看了看,道:“好像是三七。”担心萧炎昊不知道,又解释道,“珠珠屋里的丫鬟。”
话落,赵天宇起身脚尖轻点,瞬间便到了三七面前,转头看了赵嫣然一眼,低头看向三七问道:“三七你怎么在这,珠珠可来了?”
赵嫣然双手叠放在腰侧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大哥。”
举止温婉,态度恭敬。
但看在赵天宇眼里就格外的装模作样。
“嗯。”赵天宇声音很淡的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三七怀里的锦盒上,这不是……
珠珠越发的没有诚意了。
三七见赵天宇立即恭敬的回道:“今日天寒,小姐在屋里看书,小姐让奴婢过来将东西给襄王殿下送上。”
赵嫣然看着三七怀里的锦盒,媚眼中有一抹寒光一闪而过。
她特意上前撞三七那一下,就想让三七失手将锦盒里的东西打碎了去,却忘了三七的身手了得,根本伤不得一分,还差点让自己摔了。
咬了咬嘴唇,赵嫣然状似惶恐的捂了嘴,小心的瞧了亭子里的萧炎昊一眼,小声的道:
“大哥,大姐姐同王爷如此私相授受,若是被旁人晓得去,那不是毁了大姐姐的名声吗?”
温柔轻灵的声音带着些许担忧。
赵天宇最是宝贝赵云珠,名声于女子而言何其重要,他怎么会允许此时发生呢,这礼岂能送得出去。
赵天宇目光冷凝的瞧着赵嫣然,声音冷淡的道:“私相授受?你倒是会用词。”
赵天宇忽然凑近赵嫣然,小声中带着挑衅的道:“你最好将这事传的人尽皆知,待珠珠成了襄王妃,岂不快哉。”
赵天宇起身看着赵嫣然僵直的样子,随即笑道:“二妹妹这是要给祖母采花吧,可得快些去,晚了花蔫了,祖母可不会喜欢的。”
赵嫣然看着赵天宇带着三七离去,赵嫣然明显的看见三七眼里那不屑的眼神,媚眼转冷,双手忍不住握紧。
为什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还是说赵云珠能嫁萧炎昊,完全是因着赵天宇撮合的?
“大少爷,小姐不会真因着这事被人说吧。”三七走在赵天宇身后,许久小心翼翼的问道。
名声于女子而言何其重要,这要是传出去,小姐……
赵天宇持折扇敲了她的头一下,笑道:“谁传?你去?”
“奴婢才不会说。”三七一脸坚定,目光微微瞅了赵嫣然一眼,意思很明显在说有人。
赵天宇温润的面容上笑容不变,笑道:“你这小脑袋瓜子就好好护着你家小姐就行,其他的不必去管,也不必去理会。”
就你这脑袋瓜被珠珠卖了都在开心帮她数钱。
“是。”三七低下头去。
萧炎昊三天两头的往永德侯府跑,又不爱待在鹿鸣院,反而最这冷风冷雪情有独钟,赵天宇索性将亭子挂了布帘,四周燃上了碳,又将石凳换成紫檀木椅,即便是在园子中,也能很是惬意享受。
他真个人才啊……
萧炎昊慵懒的靠坐在椅子里,看着赵天宇带着一丫鬟回来,凤眸微抬,勾唇轻笑着道:“永德侯府的二小姐也是个不安分的。”
赵天宇将衣摆一甩,在位置上落座,拿起一旁温着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了一口,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有那想法自然就不安分了。”
萧炎昊看着亭外的雪,冷哼一声:“不过妄想。起初未见,本王原以为她是个性情中人,竟能舍了与靖王的婚事,如今看来不过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靖王虽比不得本王,却也不是她能随意挑挑拣拣的。”
他这些日子来了几日便瞧见她几日,越看到她便越想到那个真正想见的人始终不曾离了自己的屋里半步,他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越是如此,越看这个女人次次从眼前晃过,便越觉得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