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倒!”
或许是巧合,那药性也刚好到了发作的时间,只见那王奇身体一歪,竟是控制不住地打了个趔趄。
“迷药?什么时候!?”王奇心中大惊,徒然看向李寒酥,“你的剑?!”
“不错,想不到吧老鬼!”,李寒酥笑着狰狞起面貌,制作飞镖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迷药,全被他涂了短剑,“是不是感觉四肢无力,眼皮打战,只想好好睡一觉啊?”
王奇心中大震,连忙振作精神,却无力地发现那药性根本无从化解,反而随着他的运气不断加深作用,骇得他冷汗淌湿了后背。
“老鬼,再吃我一剑!”李寒酥吃力地一剑劈过去,他本就受伤极重,还是被那王奇一闪避开。李寒酥皱了皱眉,剂量果然太少了,还得再发作一阵,这会一定要缠住他!
王奇也发现了李寒酥的用意,他色厉内荏地抓出,没想到一下击在了李寒酥的宝剑上,竟连准头都没了!这不由得让他心生退意,又加上被李寒酥趁势追击,逼得他左闪右避狼狈地撞倒在各种家具上,早就没了再战之心!
只见那王奇犹如败家之犬,趁机躲在打斗倒塌的各种事物下面,爬来爬去不断躲避着李寒酥的追击,简直是丑态百出!
李寒酥这时也失血过多,动作迟缓下来,甚至连那两把短剑都挥不起来,更别说招式了,就是简单粗暴地横劈乱砍,好像个根本没练过武功的混混一样,不断砍向地上的王奇。
“别跑啊!老鬼,有种出来杀我啊!怎么了?!只会跟老弱妇孺使手段?!”
“别杀我,我这一身武功你不想学吗?这可是当年魔教教主程龙的武……”
“闭嘴!”李寒酥大声喝断了他的话,“乖乖待着,我这就送你下去赎罪,给我等着……”言罢却是气喘吁吁地扶着柱子停了下来,他实在伤得太重了,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鲜血也几乎染透了衣衫!
王奇见此,哪还敢停下来,他这时半边身子几乎都失去了直觉,连忙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口跌跌撞撞地逃去……
李寒酥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急忙掷出了短剑,却听哐啷一声传来,便再难有动作了,他眼皮早就支撑不住了,这时不过是强撑着一丝毅力对敌,听声音最后一击也失了手,终于抵挡不住乏累昏昏睡去……
……
再醒来,已然是另一番天地了。
“好剑!”忽然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赞叹了一声,可紧接着就被旁边的人责怪了:
“你小声些。”
听声音尔雅有力,倒像个长者。
“是,大人!”声音又有些高,被人白了一眼,那人只好收起宝剑讪讪道:“不过这小子年纪轻轻,且不说武功如何,信义真是一等一的。”
“赵将军,李兄他真的没事吗?”这个焦急的声音听起来就很熟悉了,有些稚嫩,想必就是那少年庆欢了。
“回陛下,大多只是皮肉伤,此刻失血过多,还需要调养一阵。”
“那就好,那就好。”
“咳咳……我在哪?”听了半天也听不大清楚,但李寒酥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被人救下了,于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李兄你醒了?”庆欢连忙小跑过来,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声音呜咽着,“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说着赶快擦了擦泪,“不好意思,我又流眼泪,惹李兄不开心了。”
“哈哈哈哈,没有没有,我很开心,看来你成功逃出去了啊。”李寒酥笑完却咧了咧嘴,原来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嘶~还真有点疼。”
“这两位是?”李寒酥指了指旁边那两人,一位身披银色阔袍作武官打扮,另一位则穿湛蓝儒衫。
其中长相极为清秀俊逸,甚至有些小白脸的正是镇北将军赵峰,他长得好看身材壮硕又富有线条感,让人一看就不禁感叹一声,真是一条好汉,当然如此这般的大多会是女性,军中自然是不屑长成这样的;而另一人,则是一位约莫六旬的老人,他慈眉善目,看起来颇有智者风范;眉毛却连成一片,不落堂堂威风,李寒酥甚至在他身上见到了几分师父的影子。
“哈哈,小兄弟,在下姓赵名峰字文武,叫我赵大哥就好!”说着朝后指了指,“那位是……”
说到这忽然见庆欢眨了眨眼,赵文武何等人也,话锋连忙急转,“后面这位姓伍,是陛……鄙人少爷的管家。”
“哈哈,赵大哥这称呼真有意思,还未请教伍先生的名字?”
“在下伍仁和。”那老人闻言笑了笑,随即竟然作了个长揖给李寒酥。
“使不得,使不得!”李寒酥连忙摆手,“哪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还未给伍先生见礼呢!”
“小兄弟当得起老朽这一礼,此番若不是小兄弟从中冒死周旋,我家少爷纵使洪福齐天,也恐怕难逃厄运,区区一礼而已,小兄弟受下老朽反而心里好过些。”
李寒酥见那老人如此执着,也不好推脱,只能别扭地受了那一揖。
“其实在下不过举手之劳,就算不是我,但凡哪个有良知的看见了,也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哈哈哈,小兄弟太自谦了,倘若人人都像小兄弟你一样,路见不平舍命相救,我大新朝也不至于……”说到这,那老人忽的长长叹了口气,“说到底,也不是百姓的问题,而是那些高居庙堂之人,身居重位,却只知道搜刮圈地……哈哈,见笑见笑,年纪大了,一遇到人就爱胡说八道,小兄弟别往心里去。”
“哈哈,听先生所说有些道理,可是也不尽然吧”,李寒酥眼睛发亮的看着伍仁和,二人眼神随即交汇相撞起来,“听说朝廷之中,有一位伍大人,可真是位为国为民的好官!”
说罢忽然咦了一声,“奇怪,我好像见过先生一样。”
“哈哈,老朽也有同感,小兄弟接着说。”
“我听说这位伍大人,哦,说来还是先生的同族,十多年来攘外安内,延续着新朝的国祚,不可不谓殚精竭虑,怎么先生把他给忘记了呢?”
伍仁和闻言忍不住笑了笑,可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脸色随即便阴沉下去,“可他也有做错的时候啊……”
“当年北金入关,如果不是他下令严防死守,绝对不出一兵一卒,边关十几个州的百姓也不至于被屠戮蹂躏了三个多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