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地,那人勒马而停,竟然没有过多刁难,只对那刘旭和众侍卫说道:“这是主人的客人,刚刚的事情想必只是误会,都来见过李少侠。”
众侍卫果然听依纷纷上前见礼,李寒酥见此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又是麻烦找上门来了,想不到只是虚惊一场。
可事实证明,他果然还是太年轻。只见周围这几名侍卫上一刻还有模有样地见礼,下一刻竟然就鼓动起内力一齐拥挤在李寒酥身上,虽然这几人本事并非多么高强,可李寒酥的武功本来就不是以内力见长,更何况此番受了不轻的伤,只仓促抵挡了不消一个呼吸就被几人合力挤了个趔趄,接着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呦呵,对不住了李少侠,用力大了点,没想到主人的救命恩人就是这么个盖世高手啊?”一个侍卫故意呲牙歪嘴地笑着。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这恐怕不是高手,是个高寿啊——”
“怎么讲?”
“跑得快可不就活得长嘛!”
“哈哈哈哈……”
“住嘴!”那女校尉也装模作样地呵斥了下,“你们这些混账,也敢对李少侠不敬?人家可是从“千军万马”中把主人给救出来的,哪里是你们这群东西比得了的?想必刚刚只是麻了腿,不小心罢了!”
“哈哈哈,葛将军说的是,肯定是腿麻了哈哈哈……”
“你们别……”刘旭在一边也有点看不下去,结果刚张嘴就被几个大汉瞪了一眼,他不过是个御用作坊头子罢了,哪里是能得罪地起那几个侍卫的,只好偃旗息了鼓。
众人正笑个不停,忽然看见李寒酥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几人还以为他要耍耍狠色,却没想到李寒酥只是朝众人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就走,从始至终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刘旭见他走得脚步虚弱,连忙也跟上前去搀扶着,毕竟他还有话要对李寒酥说,这时当然不能放他单独离开。
“呵~呸!软蛋一个!”
说话的那个侍卫狠狠朝地上啐了口痰,也不遮掩声音,见他仍然没有反应,众人不由得越发轻视起他来了。
“葛将军,老大跟你说的是这人吗?怎么是个怂包货,别是俺们弄错了吧?”先前那个率先出声的汉子摸了摸头,有些拿不准地问道。
“不可能,这行宫里的生人就他一个,怎么可能弄错?”葛樱眼里泛着狐疑,“难道他察觉到打不过我们,怕自取其辱,就跑了?”
“不会吧,咱们的人进去了十几个,起码伤了一半,连陛下的踪迹都没找到。他既然能自己一个人把陛下救出来,还伤重晕死在那里,就算明知打不过,也不会是个……是个软蛋吧?”又有人说道。
闻言,葛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就又变得冷静起来,“也对。徐大彪,你去老大那里再打听打听,务必核实好,免得咱们找错了人!”
“是!”
“哦,对了,别说是我让你去的,听见了没有!”
“哈哈,俺明白!”那人一幅“我懂的”表情,接着就赶忙离开。
……
李寒酥的病房内。
“你是怎么惹上那帮人的?”刘旭小心翼翼的替李寒酥换着药,“吃亏了吧?那帮子丘八可不跟我一样好欺负。”
“你……”李寒酥见他极其自然的态度和熟练的手法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你不生气?”
“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哦,你是说刚才的事情吧?”刘旭说着,手指狠狠一戳。
“嘶!!!你!!!”
“好了,咱们扯平了。”
这一下果然十分好用,直疼得李寒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给我擦的是什么鬼东西?”
“乙醇。”
“啊?”
“就是酒精啊,”刘旭说着笑着锤了李寒酥一下,“别跟我装了,我也是穿越过来的,你是几几年的?别看我这么显老,我可是零零后。”
“什么穿越?我搞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壬辰年的,什么……什么零零后……简直不知所云!”
闻言,刘旭的笑容忽然滞了一下,他强笑道:“别逗我了,你不是穿越过来的,怎么知道浓硫酸是H2S04?”
“自然是师父教给我的。”
“你师父?你师父是穿越过来的?”
“……所以说,穿越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就是……”刘旭用力抓着头发,几乎是绞尽脑汁地组织着贫瘠的语言,“你……或者你师父,有没有过被雷劈过的经历?就是那种眼前一闪,结果下一刻就来到另一个世界的那种……”
“……你这是在咒我吧?”李寒酥不禁摩拳擦掌起来,“说谁被雷劈呢!”
“不是不是……真的没有吗?”
“没有!我从小就跟我师父一块在山上生活,我们两个,从!来!都!没!有!被!雷!劈!过!”
“说不定是有你之前……”刘旭见他好像要打过来,连忙住了嘴,“okok,fine,没有,都没有好吧?”嘴上说着,心里却暗道,哼,这小子就算不是穿越者也肯定跟穿越者有关,武功还那么好,老子傍定你了!
“咳咳,我刚刚出去拿药的时候,听他们说,你是因为救了皇……主人,才受的伤,”刘旭擦了擦汗,听说的可不止这件事,没想到阖府上下都在瞒着李寒酥,看来他在小皇帝心中的地位应该不低,“那你武功应该很高吧?为什么刚刚那几个人都……都那样对你了,你都不还手的?”
“哈哈,你是说刚刚那些侍卫?”
“对啊,难道是因为受了伤,”刘旭好奇问道,“导致你功力大降,运气堵塞,周天不转?”
“……你都是从哪听的这些话?”
“哈哈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李寒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很简单啊,我不打女人。”
“……”刘旭沉默了一会,以为他是故意找原因,好挽回面子,于是敷衍道:“是是是,可刚才那女校尉又没有动手,就算不打女人……可连她的手下都打不得吗?那些又不是女人。”
“你在说什么啊?”李寒酥闻言奇怪的看着他,“那些侍卫明明,都是女的好吧?”
……
就在此时,刚要推开赵峰房间大门的徐大彪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只见她从盔甲内兜里掏出一条手绢,很emmmm……很淑女的擦了擦鼻子,抱怨了一声:
“啧,这鬼天气。”
然后就抡起了大锤一样的拳头狠狠砸在赵文武的门上,“老大,俺徐大彪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