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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场下一片哗然,许氏族长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他先是愣了一瞬,而后大笑道:“你这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晓得因何博得刘荆州青睐,只是被推上前来做了一小卒,却丝毫不自知,在此大放厥词...”
“莫非...”
“只因你香娇玉嫩、妍姿俏丽?”
“哈哈哈......”
这话一出,在座诸位都笑了,这话说的极其粗鄙,虽然当时不好男风,但是这样的词汇形容一个男人,和指着鼻子骂娘没啥区别了。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苏家话事人听到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完了!
这下要遭!
“你说,我因何遭到刘荆州青睐啊...”
“宁也不知!”
“不过!”
“仲业!”
突然听到江宁喊他的名字,文聘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单膝跪地,抱拳道:“臣在!”
这一幕把众人也吓到了,作为刘表手下的大将!
文聘居然...
“仲业啊!勾结乱党,意图谋反,此罪应当如何?”
这话一出,文聘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而后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抱拳说道:“死罪,夷三族!”
“那就...”
“屠了吧!”
说完这话,江宁甚至没有过多看向吓傻了的许氏,而是坐回了上首,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许氏族长自是不必说,文聘立刻就将其斩杀当场,随后带着兵马就离开了。
没有人怀疑许家今夜还能不能存在,那可是文聘,文仲业!
等到下人把许氏的尸首清理干净之后,宴会又继续进行着。
但是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时刻在提醒着场上的众人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
这下众人再也没有了调笑之心,场上几十个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还是刚才那个中年人,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抱拳道:“不知公子...对于蔡家、蒯家...”
“打算如何处置?”
江宁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借着酒意,来到了这位中年人身边,问道:“荆州马家?”
听到江宁直接猜出来了他的身份,要说他不慌张那是假的。
作为马家长子马玄、马伯常,此番他也来到了江陵。
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只能点了点头。
江宁借着酒意,轻笑道:“其实...”
“四年前我就想动你们马家了!”
“这...”
“还望公子饶命!”
马伯常站在江宁身边,听到这话,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他丝毫不怀疑江宁说的是不是真的,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许氏一族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呢!
此刻他虽然还镇定的抱拳拱手,只不过腰比之前更弯了些许!
江宁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很聪明!”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动你!”
“摆出这幅样子,只不过是放低姿态,演给他们看的吧!”
江宁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把其他几十个势力放在眼里。
“我若是真的没有理由就杀了你,其他人必人人自危,到时候我的屠刀一挥,说不得在这荆州还真就举世皆敌了!”
“公子...仁义,必然不会乱动刀兵...”
“仁义?!”
“有意思!”
江宁嗤笑了一声:“居然能听到有人说我仁义!我要是仁义,恐怕现在许家也死不了那么多人了!”
江宁转过身,又坐回了上首,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就在昨天,有一个...”
“老人家...”
“他用亲身经历告诉我,要按规矩来,妄图破坏规则的人,不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现在...”
“他死了...”
“老实说...我想试试!”
江宁眼睛里放出一阵精光,嘴角还残留着一些酒渍。
听到江宁这样说,魏延往前迈了两步,能够看出来,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见状,马伯常没有一丝犹豫,瞬间便跪了下来。
他是一个聪明人!
不仅仅是他,荆州马家这五人,每个人都素有才名,不过在当地,马家这个家族相比于蔡家、蒯家,也只算下层了。
甚至比之庞家、黄家都差了许多。
现如今贝家、张家、苏家被刘表刚来荆州嚯嚯了一阵,实力大减,加上庞家、黄家志不在此。
而此刻蔡家、蒯家一倒,马伯常觉得这是一个让马家家族兴起的机会,他想赌一手,于是就主动站到了台前。
他从来没把江宁当做傻子,一个能跟刘表谈笑风生的人,一个能跟蔡瑁对峙的人。
哪怕他只有十八岁,那也应该得到足够的尊重。
所以他一开始,态度就放的很低。
许氏的挑衅在他看来就是纯纯的找死的行为,江宁本身就需要立威,很不巧,许氏撞上了枪口。
虽然江宁找的理由很扯,但是谁让你主动挑衅呢?
死了也活该!
但是杀鸡儆猴之后,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不能在继续强压了,一张一弛才是上位者应有的手段。
所以他才第二次上前,准备探探江宁的口风。
但是却没想到,江宁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而且最重要的是,好像江宁跟他们马家还有些恩怨。
这就很难办了啊!
江宁情愿不讲道理,甚至打烂荆州,也要拉马家下水,马玄实在想不到,他们马家究竟在哪惹到这个瘟神了。
所以他跪了,跪的毫不犹豫!
在家族兴亡面前,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看见文聘都跪了嘛!
自己跪,不丢人!
江宁右手不住的握拳,又松开,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了那个老人的样子。
江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老狐狸啊...”
“荆州烂了就烂了呗!”
“偏偏你给我的时候还挺好的,我这一刀要是下去,恐怕这荆州...就真的烂了!”
“彼其娘之!”
江宁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酒坛子顺手就被他摔到了地上。
周围这些世家,看着江宁和马家的斗法,或者说江宁单方面欺凌马家,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丝。
现在瓜分蔡家、蒯家剩下的利益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江宁是不是真的打算和整个荆州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