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川郡阳翟县
颖水发于嵩山,从西北入阳翟县,于东南出,将阳翟县分为两半。
城西渡口
烈日下,典韦顶着太阳在河边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刘俊,他现在要是见到郭嘉,一定要给这小子一拳,好好的县城不住,住山里。
看着刘俊过来,便马上凑过去说道:“主公,可以出发。”
“恶来,等下见到奉孝先生,一定要冷静处之。”
“唯。”
典韦嘴上应着,稳稳的站立在船尾,双手叉在胸前,紧盯着船夫,他要护卫刘俊的安危。
用一根竹竿巧妙的撑开渡船,船夫随口喊着号子,高亢的声音在江面上回荡。
阳光下,江面波光粼粼,渡船逆水而上,拐弯处,江水急流,船也左颠右颤,让船头的刘俊很不舒服。
刘俊本想站立船头,将美景尽收眼底,却在这突然的颠簸中,不得不蹲了下来,稳住身型,回头见典韦像一根竹竿一样,仍旧稳稳杵立在船尾,不亏是有古之恶来称号的猛将。
就这样七扭八歪,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来到了箕山之下。
刘俊朝这古渡口四周看了看,到处都是密林,晌午的阳光根本照不进来,偶有漏网之鱼也只能留下些许斑点。
山道上,石阶两边长满了青苔,只有中间偶有人走过,留下深浅不一的泥印。
“主公,还需多久?”
刘俊见典韦面色沉重,知道他又有些不耐烦了,从今日晨时到现在晌午时分,一直在路上,这郭嘉也确实住的远。
“恶来,莫急,当做游玩也无妨。”
“主公,这郭嘉真有大才?”
“自然是有的,不然颖川太守司马俊为何向俊推荐呀?”
刘俊今日晨时面见太守司马俊,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引荐一些人才,以去治理吴郡,结果司马俊第一个就举荐了郭嘉,并给了郭嘉隐居之地。
“要某看,并无大才,否则怎会隐居于此深山老林。”
“恶来信俊便是,届时看见奉孝先生,一定要以礼相待。”
“唯。”
到了山中深处,刘俊总算遇见了一个人,是一个老妪,手里端着木盆。
“大娘不知如何称呼?在下吴郡太守刘俊。”
老妪上下打量一番,看刘俊身着华服,气宇不凡,不似作假,便答道:“妾身王氏,不知太守来此何事?”
“刘俊特来寻访郭嘉郭奉孝,听其在此,但不知具体何处,不知王大娘是否知晓?”
大娘一脸嫌弃道:“刘太守找那郭酒鬼何事?他就住妾身隔壁。”
“郭酒鬼?”
王大娘语气不善道:“他常到妾身家蹭饭,还自言日后富贵必不忘今日之恩,可妾身看他,日上三竿才起,平日里也是纵酒取乐,有何作为?”
“那不知王大娘可否引见一下这位郭酒鬼?刘俊必有重谢。”
“唯。”
王大娘说完,便引着刘俊往箕山更深处走去,王大娘一路上聊了很多关于这块地方的情况。
这箕山中不只住了郭嘉,还住了阳翟一些读书人,隔三差五,这些士人便聚在一起,喝酒作乐,王大娘是非常看不上这些人的,她不明白这些读书人为什么整天游手好闲。
“王大娘,您为什么搬到这来呀?”
“哎!妾身夫君早亡,前几年这颖川又闹黄巾贼,便带着小女到这深山中避祸了。”
“国无宁日,则民无安居之所。”
“快到了,就在坡上边的茅草屋那,妾身去晾晒衣裳了。”
“给,大娘这您应得的。”
刘俊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吊钱塞到了大娘手里,然后便径直走了上去,典韦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茅草屋内
郭嘉正斜躺在凉席之上,左手捧着竹巻,右手边放着一葫芦酒,席边一女子还正在给他捏脚,日子好不快活。
只见此女,柳叶眉,瓜子脸,脸蛋上抹了淡淡的腮红,穿着蓝色的直裾深衣。
“玉儿,这衣裳可还满意?”
“奉孝哥哥,谢谢你给玉儿这份礼物。”
“来…,这里来一下。”
郭嘉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示意王玉亲他一下。
待王玉过去亲他时,郭嘉一把将其搂到怀中,在腰上掐了一把。
王玉撒娇道:“奉孝哥哥你好坏!”
屋外,刘俊与典韦亲耳听见了这些,刘俊还好,典韦早已经怒火中烧了,二话不说,直接一脚把门揣开了,此时叫玉儿的姑娘整个身子都压在郭嘉身上。
这一幕把刘俊都看傻了,虽然史书曾记载陈群举报过郭嘉私生活不检点,但刘俊是万万没想到,是这种情况,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刚刚典韦这一举动,也把屋内的郭嘉和王玉吓傻了,差点以为是隔壁王大娘闯进来了。
待反应过来,只见玉儿起身,郭嘉端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衿,而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呵斥道:“两位何人?为何光天化日之下闯我宅邸?”
典韦怒目而视道:“你就是郭嘉?”
“你怎知我名讳?”
“亏我主公跋山涉水来寻你,竟是如此猪狗不如的畜生,某今日非教训你一顿不可。”
典韦说完,就撸起衣袖,亮出那古铜色的肌肉,准备起手揍郭嘉了。
“恶来住手,休得无礼!门外候着。”
典韦瞪了郭嘉一眼,便出去了。
“在下吴郡太守刘俊特来拜见奉孝先生。”
“拜见?嘉以为是来寻仇呢?”
“刚才恶来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郭嘉并未起身,继续喝起了酒,半醉半醒的说道:“你找嘉何事?”
“请先生出山,共治吴郡。”
“嘉无此意,只想流连于山水之间,你请回吧!”
“先生这是为何?先生少知天下事,机敏过人,隐居于此,定是待明君而侍,”
“你是明君否?况且天下安定,汉室稳固,除非你有不臣之心?”
“这……”
“出去,嘉要午睡了。”
见郭嘉如此,刘俊只好退了出去,一时半会也只能如此。
典韦见状,火气更甚,骂骂咧咧道:“主公,此等狂徒,某现在就扁了他。”
“恶来不要胡来,容我再想想办法。”